方圆几十里的月亮湾是一个游人踏青泛舟的好地方,何况现在正是人间四月草长莺飞的的好季节,又是全郡的读书人汇聚在江兴城的时候,现在月亮湾上就有许多的游船,其有有一艘中型的极为华丽的画舫在月亮湾上划来划去,没有人注意到这艘画舫上的人在干一件十分忌讳的事。
“小姐,这是我刚刚捞到的小船,差点让人发现了,我们都捞了那么多了,行了,回去吧,让人发现了可不得了!”一个十四五岁的丫环冲着她的小姐道。
“死小露,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啊?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你没看到水里还有那么多的小船吗?快快的给我捞上来。不然我可就生气了。”
“小姐啊,那些笨书生的本事给你提鞋都不配,你为什么还要看他们的文章呢?你就不怕污了你的法眼?”丫环小露笑道。
那小姐点点头“那些人的文章确实滥的要命,不过呢,你不觉得本小姐替嫦娥仙子批阅文章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吗?好了,少罗嗦,快去捞。”
丫头小露只得从命,小姐命苦,从小体弱多病,据说活不到十八岁,所以在家里说一不二,老爷夫人什么都依着她,不过小姐对下人却很好,唉!那么漂亮的小姐,天妒红颜啊。
人间四月有情天,
才子佳人尽绵缠。
暖风熏得春意动,
可怜夜深枕无眠。
踏破铁鞋寻知已,
天涯何处觅红颜。
心弦空断谁听得?
唯有顷于月亮湾。
小姐读着刚刚捞到的小船中的诗,看着远方的那些画舫上,才子佳人成双入对,不由得痴了。自己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又是才貌双全的美女,还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慕容世家的独生女儿,如此优越的条件,却只有形单影只,无人宠怜,可恨上天怎么能如此的作弄于我,让我不能活到十八岁,唉,算了,生死由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可怜我来世一遭,却没有尝到爱情的滋味……咳,咳,我这是怎么了,让一首破诗给轻易的搅了心境,瞧瞧这是谁家的穷酸,居然写出了令本小姐动容的诗。
一看之下更加的动容,脸色变了又变,倒不是苗复的名字如何的吓人,而人苗复的生辰年月居然和她的一模一样,只是比她大四个时辰。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可是我与他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这里面难道是上天的安排?怎么会呢,我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难道上天见我活的很好就故意派他来折磨我个这可怜人不成??
口中轻吟道:“心弦空断谁听得,唯有顷于月亮湾。”平静的心湖像是投下了一枚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越扩越大。
哼,不就是一个臭穷酸吗?本小姐去会会他,稍稍施展一下才华魅力,让他迷上我,我先享受一下被爱的滋味,然后一脚踹开他,再享受一下被人恨的滋味,哼哼,那我这辈子也就不枉了。
感情是不可理喻的,更不可游戏,即使是再理智的人一旦进入了这个游戏,那也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月江楼上,苗复意气风发,与各人饮酒做乐。黄铎道:“凤鸣,我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想到在你的内心深处也有这豪气冲天的一面啊,我虽不会做诗,但诗的好坏我还是看的出的,我相信,你的这首《将进酒》一出,天下文章全都失色,相信你很快的就会名闻天下的。”
苗复心说我这也是压抑的太久太久了,“定康说的太过,这只不过是一篇劝酒令,上不得台面的,不过有一件事请定康务必帮忙……”
黄铎一听,连口答应道:“凤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刚才在兴头上,一时发晕请大家喝酒的昏话,嘿嘿,能否再借给我点银子?”苗复不好意的道。黄铎听了哭笑不得,正要答应。那个原坐在角落里的锦衣文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插口道:“今天能亲眼见到和亲耳听到这首千古绝唱的问世,余某人实在是非常的荣幸,所以,今天月江楼的所有人的所有花费由余某人负责。”
“这怎么行?”苗复连忙推辞道。
“怎么不行,苗公子大才,余某人是十分钦佩的,所以极想结识一下,区区百十两银子权当做是余某人的见面礼。”这个锦衣文士大度的道。
“多谢余先生的厚爱,但是这份见面礼实在是太重了,小可真的担当不起啊。”
“有什么担当不起的,苗公子将来必非池中之物,不知道苗公子眼下方不方便?余某人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锦衣文士轻声问道。
苗复看了看他,他脸上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那个固有的笑容。看不出什么,只好应道:“好的!”心中十分疑惑,这人姓余的是什么人啊,有什么目的,一边想着,一边随他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苗公子是来应试的吧?”锦衣文士随意的问道。
苗复点点头,“是的。”
“敢问苗公子家在何方?”
苗复实在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答道:“小可家住临海郡凤凰岭。”
锦衣文士大为惊异,“临海郡?苗公子为何到这汉西郡来应考?”
“我倒不是专门来应考,在五年前我就来了汉西郡,在青峰山习武,后因触犯门规,被逐了出来,无颜回家,正好遇上大比之年,就在这儿报名应试,希望可以科考中第,能够衣锦还乡。”苗复初入江湖,不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全都实打实的说了。
“噢 ,苗公子原是金剑门人啊。不能学武就不学吧,以苗公子在文才上的天份之高,学武实在是可惜了。”锦衣文士不经意的问道:“也就是说苗公子此次科考,并没有准备什么门路是吧?”。
人 苗复点点头,自己一个人在外既无银钱又无关系门路。当然不可能准备什么。就是能托点关系行点贿赂也不能这么做,要是让父亲知道了绝饶不了自己。
“以苗公子之才,百年难出一个,按说即使是科考三元及第也应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三元及第是指乡试,会试,殿试三场考试场场第一,乡试第一称为解元,会试第一称为会元,殿试第一称为状元。也就是连中三元)可是以现在的科考风气,苗公子真有把握通过这个小小的乡试吗?”
苗复摇了摇头,锦衣文士脸上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笑意。“只要苗公子为我做一件事,我保证你乡试会试殿试科科取中,虽然头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我弄不到,但保你个二甲三甲进士出身还是轻而易举的。”
苗复大吃一惊,此人是什么来头?好大的口气,“我只是一介书生,只舞文弄墨,虽然学过几年武功,也不过只学的皮毛,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锦衣文士呵呵一笑,“我就是用公子的文才,苗公子,你是聪明人,我也不给你兜圈子打哑迷了,今年科考大比的主考官是礼部尚书岳文尉岳大人,我是他的幕僚,本来历届大比都是岳大人主考,但是今年出了些变故,今年的副主考是翰林学士顾世年,此人的脾气又臭又倔,软硬不吃,如果此次大比不做出些样子来恐怕瞒他不过,比方说你那位黄公子朋友,他家在天京,为什么会到江兴城应试?其实他原本不是来应考而是来游玩的,因为若在往年,他根本不用参加科考,而是直接到三科结束等着金榜题名也就是了,但现在顾世年突然间当上了副主考,他的眼睛可是毒的很,连累的黄公子也不得不做做样子。‘说到这儿,锦衣文士顿了顿,道:‘我要你做的,就是给我作出二十三份不同的科考答卷出来,要卷卷不同,卷卷上佳,当然,一下子做出二十三份也确实很难,所以你能作多少就作多少,一定要保证质量。”
“枪手?”苗复终于明白他要自己做什么了,他事先将考题拿给自己,让自己做出最好的文章,然后交给那些豪门子弟。
“怎么样?苗公子?”锦衣文士似笑非笑的看着苗复,,待了一会儿,看到苗复还在犹豫不决,锦衣文士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现在呢,我已经全告诉你了,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给你个衷心的建议,今科的乡试你最好不要去考了,因为你铁定落榜,哼!”
苗复心中苦笑,自己听了这么多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要是再不答应说不定会没命的,自古民不与官斗,况且答应了还有好处,我若不答应他还可以找别人,与他无碍,可与我可就大大不妙了,算了,应了吧,不管是谁用我的文章中了状元,都是我的才学,说明我是有能力中榜的,虽然我将来科考中举是他一手安排的,但我也问心无愧,“好的,我答应你。”
锦衣文士点点头,“苗公子果然爽快。”苗复道:“那乡试还用不用我出力?”
“乡试就不用了,若连个小小的乡试都搞不定,那我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苗公子,这场乡试你放心,只要你进考场了,哪怕你交个白卷,我也能取中你,至于具体安排,过几天我再通知你,最后,送你一句话,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苗公子好自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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