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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意外转机

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但是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等亡灵打出火气来就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了。于是三天之后我依依惜别了梅琳,神殿门口一百多名骑士神情肃穆地挺直了身躯等候我,看到我出来,齐刷刷地举起右拳轻扣胸口,给我行礼。

我注视着他们,久久不能言语,我明白,曾经辉煌不可一世的皇家骑士团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队长,一共是一百四十七人,包括我。”沃特牵着我的马到我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默默地点点头,跨上战马,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有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回营,兄弟们。”

能够在轮番大战中生存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百四十七名骑士动作整齐地跨上马来,随我绝尘而去。

骑士团的营地就设在王宫的北边,因为北门是理论上唯一可能遭受攻击的城门,所以将骑士团驻扎在这里,万一发生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出击而不会惊扰到大多数市民。

法兰的王室不像其他国家一样有自己的皇家军团,我们这个皇家骑士团只是个称号,并不是真正由王室成员直接领导的。因为法兰的王室人丁向来并不兴旺,历代的国王往往只有一两个兄弟,而谁敢把一个军团的力量直接交给自己以前的王位争夺者呢?所以法兰历任的皇家骑士团团长都会由国王看中的青年才俊担任。由于是得到国王的亲自提拔,所以忠诚方面一般都比较可靠。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年轻人不像那些老谋深算的权臣一样做什么都不露声色,有什么想法都会轻易地表露出来,容易控制。

诺大的营地现在只剩下一百多号人,更显得空空荡荡,由于沃特连日奉命带队出击骚扰兼打探情况,所以驻地早已无人打理多时。我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营地稍微收拾了一下,所有阵亡骑兵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就留给以后的新人吧,尽管人已经不在了,总要留下点什么在这个世界上。

中午草草吃了点东西,王宫的卫兵就来传召我了,尼古拉斯陛下正在亲自主持一个关于如何应对亡灵的战时特别会议,由于我之前立下的功劳和对亡灵的实战经验,因此特别召我参加。

卫兵通报之后我被带进了王宫的议事厅,参见了国王陛下之后我略微抬头审视了一下现场,国王当然是高高地坐在上首,卡达尔站在左侧,后面分别是财政大臣,外交大臣等一众文臣,右侧是城防长斯伏特,皇家骑士团团长德雷克斯,近卫军军团长巴里等一干武将。这是法兰不成文的规矩,开会议事的时候都是文武各站一边,于是我退行几步站在了巴里的后面。

德雷克斯是我以前手下的一个千骑长,同时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和切磋武艺,论军事才华不在我之下。当初我本来打算推荐他做我的副团长的,只是贵族们一致反对,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平民出身。我当上骑士团长则是因为国王的亲自提拔,不然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当从沃特那里得知现在的骑士团团长是德雷克斯时我也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想王国选拔皇家骑士团团长的标准,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事吧。

尼古拉斯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叫各位来主要是商议一下接下来如何应对亡灵的问题。当然,首先要感谢各位这几日来的努力,才使得我们能够取得如今和亡灵对峙的局面。”

“臣等无能,请陛下赎罪!”众臣齐声告罪道,我也只好跟着对了对嘴型。

“好了,这次能够坚持到援军到达,已经超出我的期望了,算是大功一件。”反正没有什么外人,尼古拉斯也是直言不讳。

“陛下冒着危险坐镇王都,将士们当然拼死效命,决不会让亡灵踏进城池半步。”斯伏特朗声道,浑然忘了自己在上次作战会议上的狼狈模样。

“即便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卡达尔毫不客气地给斯伏特泼冷水,“亡灵攻城已经六天了,南方军团的先锋部队虽然到达了,可只有区区三万之数,其余的部队由于分散在南方各行省,集结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西北军团要防御兽族以及其他异族,不可能有太多的救援部队。”

“西北军团的部队数量常年维持在二十万左右,据我估计要能完全抵御住兽族,至少也要十五万军队,剩下的五万还要分出一部分留作机动和预备力量,能够给我们的援军不会超过三万。”德雷克斯补充道。

的确如此,由于西北军团驻扎的伊兰达行省条件比较艰苦,是唯一不生产粮食的行省,部队所需的粮草都是从别的行省运过去,所以只能把军队数量控制在一个比较勉强的水平线上。

“恩,形势的确很严峻,北方军团的信使也在三天前到达了,教廷果然伙同了贝斯特帝国的军队囤积在我们的边境线上,所以恐怕北方军团不会轻易南下了。”尼古拉斯非常郁闷,堂堂大陆第三大国,居然在紧要关头凑不出一支像样的军队。

卡达尔和德雷克斯都在低头思考,其他的大臣也不敢擅自开口,何况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如果亡灵是铁了心打算攻下坎萨斯的话,恐怕在我还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已经达成目的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谁又能想到亡灵这次只是小打小闹一番,根本就没打算大动干戈呢?

我跨出一步走出队列,打破了沉默:“陛下,臣心中有个疑惑一直在困扰着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什么疑惑?”尼古拉斯问道。

“在与亡灵的战斗过程中,臣一直有一种感觉,感觉亡灵好象一直都没有尽全力,不知道各位大人是不是有同感呢?”

“不错,这几天亡灵虽然不时地来攻打一下城池,但是强度明显没有刚开始那么大。”巴里点头道。

“会不会是亡灵在遭受罗恩队长率领的骑兵队的打击之后实力受损,力不从心了呢?”斯伏特分析道。

“不,太不正常了。”卡达尔第一时间否定了他,“如果力不从心的话他们应该果断地撤兵,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的部队越聚越多!”

“是的,如果换成我是亡灵的指挥官的话,一开始就会把所有兵力压上,连续攻打城池,直至攻破城门拿下坎萨斯为止。”德雷克斯也认为不太对劲。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想一想亡灵为什么要攻击我们,要知道,他们最恨的应该是教廷的光明法师才对。”我小心翼翼地提醒他们。

“言之有理,历史上亡灵引发的战争基本上都是针对教廷的,而教廷也是一直不遗余力地剿灭亡灵,按理说他们要攻打也是攻打教廷控制的神圣同盟国才是。”卡达尔颔首道。

其他一直插不上嘴的几个大臣连忙齐齐说是,各自作出一副疑惑状。

“如果知道亡灵攻击我们的原因,的确可以做一些应对措施……”尼古拉斯沉吟道,“说不定他们只是要我们交出教廷派驻在法兰的教众呢?”

后面半句说得比较小声,有点像在自言自语,不过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暗道他不会是想把梅琳交给亡灵吧,吓得一身冷汗。

“不过,谁知道这些死人骨头在想什么呢,难不成派个人去亡灵营地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吗?”尼古拉斯提出了这个疑问,同时用目光询问着下面的众大臣,看得众大臣胆战心惊,就怕国王一时异想天开真的派自己去问。

我正想表态愿意前去打探,却被卫兵的通报声给打断了。

“禀报陛下,近卫军副团长卡隆有要事禀报。”

“快传!”尼古拉斯挥手道。

卡隆身着盔甲大步走上殿来,身上还带着血迹,看得我暗暗好笑,砍骷髅僵尸还能砍出这么多血来真是有创意,就算是自己人的血也不可能整片整片的,应该是呈点状,一看就知道是特意抹上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勇猛呢。

“启奏陛下,刚刚亡灵在城下留下了一封血书,臣不敢怠慢,立马火速送来,请陛下过目!”说着呈上了一张透着血迹的人皮。

斯伏特接过递交给尼古拉斯,尼古拉斯定睛一看,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大字:“明日正午城外三里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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