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徐献连叫几声,这才把魂飞九天的黄士其叫得停下来。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兄弟只是求财,这候于顺刚才自以为深藏不露,非要和我顶着干,我们兄弟这才不得不杀一儆百,既然黄掌柜的有这诚意,兄弟我也不会赶尽杀绝。”
好半晌黄士其似乎才明白徐献的意思,颤声道:“大王不杀我?”
徐献看了黄士其一眼:“那得看你表现了!”
黄士其这次明白得很快:“老朽出银子,出银子……”
终于到正题了,这些人松了口气,要钱就好说了!
性命之忧扔到一边了,他们马上便开始为银子的事肉痛,脑子开始变得活络,变着法子想着如何才能少出些赎身的银两。
不过,这事轮不到他们操心,徐献已经想好了办法。
徐献的那些手下把他们分成四堆,每人拿了张纸,按要求,先写下对自己身家财产的评估,再写几个熟悉的人的财产评估。
这些人都是商场老手,一看之下心就凉了半截。
这样的情况他们如何不了解,这说明,其他人也是这样被要求的,如果自己隐瞒财产,与其他人对他的评估差距太大,那样,到时间肯定露馅,以眼前峨眉山山大王的性格,多半是立马一刀砍下来,到时,枉丢了性命。
最后,这些人虽有万般无奈,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把财产情况写清楚了——这时徐献手下就服务得极是热情周到,专门给那些不识字的人找来识字的帮忙列表。
徐献则懒得和这些人啰嗦,他笑眯眯看向被吓得不轻的太守:“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程太守先一愣,马上低声下气地道:“大王,老朽的身家都在这了,大王若要拿尽管取用。”
徐献笑:“只是大人府上这些许财物,大人觉得拿得出手吗?”
程太守有些恼怒,却是敢怒不敢言,压沉了嗓子,无奈地道:“老朽向无余财,若大王不满意,老朽也是无法。”
徐献瞪了他一眼:“你没钱,东平府不会没钱吧!”
程太守大吃一惊,几乎要跳将起来:“那是府里的库银,动了可是要杀头的!”
徐献大笑:“我干的哪件不是杀头的买卖,不差这点。”
程太守几乎是苦苦哀求了:“大王,您要银子尽管从我这取用,这库银绝对是不能动的!”
倒不是他怕徐献被杀头,而是,若真让徐献把库银拿了去,他这太守绝对脱不了干系。
徐献看了赵存义一眼:“看来太守大人还有些想不通呢,你来帮他好好想清楚。”
这程太守本不是那种威武不屈的料,先吃了点皮肉之苦,又被赵存义用亲族要挟,最后哭丧着脸同意合作。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拿了手令,赵存义带了帮人过去提银子。
库府守官还是比较尽职的,听到这并不合情理的命令,居然亲自带了几个人押着银子到了太守府上询问详情,不过,这点人马根本于事无补,进到太守府里,连水花都泛不起,只是让后院又多了几个要看押的人罢了。
而徐献这块,有关肉票的清理也逐渐到了尾声。
这么多肉票,若想全带走,当然是不可能的,徐献想的只是带那些最有钱的人离开。
由赵存义带着程太守一家和十多个最有钱的富商坐安排好的马车离开。
虽然眼前时机和庞大的车队都会引人怀疑,但有太守这块金字招牌在,相信出城不是难是。
有花荣带着其他人在城外接应,相信再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除了带走的那几个富商,其他人,徐献也不打算太过便宜了。
每个人都写了张借据,或是银两,或是房产田契抵压,然后,又全绑了个结实。
说到绑,太守府上的绳子早就用了个干净,后来,腰带也不够了,不得不撕了衣服当布条用……
徐献作为老大,为了给第一次行动作出表率,不顾手下劝阻,非要留下断后。
他陪着这些绑成一团的人,直等到赵存义等人已经离城走远,这才带了不多的十几个手下出城。
东平府还能远远看见,他便碰上了在路边焦急等候的花荣。
说实话,徐献觉得花荣的性格不并适合做绑票的事情,于是向少让他参与到此事里面,干的也只是接应这种简单不过的任务。
见花荣欣喜地迎上来,徐献问道:“其他人都好吗?”
花荣点头:“赵将军已经带着队伍走远了……”
正说到这,远远就见身后东平府突然乱了起来,人喊马嘶,还有喧天锣鼓隐隐传来。
徐献、花荣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绑票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虽然知道肯定会被发现,但反应得如此之快,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拨马上了不远处一个高岗,等了片刻,就见城里飞快地奔出一支兵马,前面大约是近三百的马军,军容严整,奔行之间极为整齐。
徐献不由皱了皱眉。
之前来东平时董平就提醒过,这三百马军是经他一手训练,都是精锐之师,当初攻打梁山时这支骑兵被留在东平,眼下就成了徐献绑票大计的阻挠。
若任这些人追下去,赵存义带着银两肉票,肯定是逃不脱的。
===
什么都不说,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