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天和李志豪李岚兰一起磴上早就等在门外的汽车,向着大门外的方向开去。
很快的,汽车穿过闹市区向郊外飞弛。高海天坐在车内,不停地向外左顾右盼,那个样子好像是一个孩子。李志豪微微一笑对他说:“冰儿,不要着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呢。”
高海天这才收回目光,乖乖地坐好。对李志豪说:“父亲,我今天到四海会去都要见什么人呀?”
李岚接过话来对他说:“主要是台北总部的一些高级人员和会众。这其中有副会长,可能还有三堂,四神中的一些人。我昨天已经让我的秘书去通知了,但是具体有谁在我也不知道。”
“台北总部?这么说四海会除了台北以外,是不是在其他城市还有分会啊?”
“当然有,不过主要都是在一些大城市,例如台南,高雄这些城市。这些分会都是四海会的比较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他还有一些相对来说就是比较小了。”
“那么这些分会也有会长吗?如果有,平时都要负责些什么?”
“这个嘛,不太一样。例如说高雄分会的会长,他主要负责的就是海上贸易一这块,而海上贸易也是四海会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而台南地区的分会长他所要负责的就是一些普通业务,诸如夜总会,地下赌场之类。收入也有限。”
高海天知道,所谓的海上贸易其实就是走纠,现在是八十年代初期,大陆刚刚搞改革开放,但是经过“*”的摧残,中国的轻工业几乎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打开国门的中国,在民用品生产上一片空白,这就给走私份子创造了可乘之机,这个时候,一块普通的电子手表,计算器在沿海地区能够卖到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价钱,可以这样说,一个走私份子,按他走私十年计算,他前十年所能赚到的钱在八十年代的大陆沿海地区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就全部赚回来,的以,八十年代初期的中国是走私份子活动最猖獗的地区。这也是为什么李岚说高雄市四海会分会是岛内收益最高的分会了。高海天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也就是说除了台北总会之外,其他各地的分会以高雄市分会的实力是最强的喽?”
“可以这么说,高雄港是台湾岛内最大的,也是条件最好的港口。但是高雄市的分会长也是这些所有分会长之中最不好干的一位。”
“那是为什么?”
“高雄市的港口优势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受到各方的瞩目,任何一个公司或者一个社团想要独占这样一块大蛋糕都是办不到的,所以高雄市港口区周围的各方势力犬牙交错,都只是为了能够在港口利益中分一杯羹,四海会也不例外,至于谁分得大谁分得小,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了。”
“咱们四海会在高雄市的港口利益中能够站到多少份额。?”
“我记得去年他们给我送上来得报告上说大概其是在百分之二十三到百分之二十五之间。”
“啊?那已经四分之一了!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份额呢!”
“到去年为止是这样的,至于今年的情况怎么样还不知道。”
“既高雄市四海会能够在取得这样大的份额,那么为什么四海会的经济还是没有什么好转?”
“小弟你不知道,这四分之一听起来不少,但是每一年高雄分会用于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或者是和其他的帮派打打杀杀所要花费的费用就占去了相当大的比例,这样一来,真正能够放到自己腰包里的就没有多少。再说,就是这些钱高雄分会也要留下一部分作为活动资金,再把其余的上缴,这样算下来,汇到台北总会的帐户上所剩下的就剩不下多少了,所以说每一年的年底,四海会的人总要到四海公司来找我,要求再给他们更多的资金支持,说是资金支持其实无非就是在我四海公司的身上输血给它罢了!”
姐弟二人一路说一路就来到了四海会位于台北市东郊区的总部。
高海天一下车就看见了一个类似一幢北京前门楼子一样的巨大建筑。不由得愣在了那里。这里难道就是四海会的总部?他在心里想。怎么建得和北京的前门楼子一样呢?
高海天跟着父亲和姐姐的身后,走进了宽敞的大门。
高海天这才发现四海会每一幢建筑全都是中国古典风味的,基本上融入了全国各地所有不同的建筑风格。有的建筑凛然大气,有的建筑小桥流水,有的建筑苍凉古朴,也有的建筑金碧辉煌。
李志豪看出了儿子脸上的疑惑,对他说:“冰儿,是不是感觉到这些建筑很奇怪?”
高海天说:“是的,父亲,这里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把全国所有的有特色建筑全都拿来堆在了一起,可是却并没有显得不协调,相仿给人一种…应该怎么说呢?给人一种很融洽的感觉。”
李志豪说:“这些建筑是你祖父他老人家亲自设计的,表面上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是实际上却别具匠心。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建筑风格放在一起是因为在你祖父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思乡之情无法排遣,只能箱此以为寄托。”说着李志豪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你祖父老的时候有一次跟我聊天,他对我说: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自己是真想有朝一日再回到祖国的土地上去啊!而这里。”李志豪拿手一指:“就是你祖父寄托自己思乡之情的地方了。”
高海天的安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心里只是默默地在想:像李光复这样怀有浓浓思乡情的台湾人不在少数吧。
三个人一路来到了一座巨大的楼前。这座大楼是整个的建筑群中唯一的一座现代化大楼。但是这样的大楼在这样古香古色的建筑群中却显得是那样的另类,李岚指着大楼对高海天说:“小弟,这座大楼是你大哥任会长的时候下令修建的,你大哥说现在已经是七十年代,那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早就应该放到博物馆去,让后人看一看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每天呆在里面,否则的话人会变老的。于是你大哥就诸人修建了这样一座大厦。”说罢,李岚也是摇头苦笑。想来,她对李瑞的这种做法也是腹诽不止吧?
高海天望着大厦,心理冒出四个字:不伦不类!
李志豪三人走进了大厦坐上电梯一路向大厦的顶层升了上去。
在电梯里李岚对高海天说:“小弟,咱们现在去的地方就是四海会总部的会议室,这个时间那些人应该已经到了,正在等着咱们。”
很快,电梯停下三人从电梯中走出来,一出电梯高海天吓了一跳:在电梯外的走廊上站满了一些看样子是四海会会众样子的年轻人。一看到他们三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这些人规规矩矩异口同声地喊道:“李老先生好!大小姐好!二少爷好!”
李志豪的眼睛四外转了一下,也不说话便领先向前走去。
高海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得有一些愣住了。李岚赶紧拉了他一下。高海天这才急急跟上。
三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尽头。来到一扇巨大的黑色大门前。
高海天站在门前就已经听见里面一片嘈杂。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在。
李志豪伸手推开房门,立刻,一股浓烈的烟草的味道便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李志豪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顿时屋里就变得鸦雀无声。李志豪慢慢地走进会议大厅,李岚和高海天在他身后也走]进来。
高海天一看大厅里面满满的坐了四十余人。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丑有俊。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放满了烟蒂和熄灭的雪茄。这时自然有头脑伶俐的年青会员赶紧把窗户打开,一阵风吹进来,屋里的烟味才算是稍微淡了许多。李岚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扫了一圈然后轻轻地贴近高海天,在他的耳边说:“小弟,你今天真是好大面子呀?”
高海天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副会长,三堂,四神全部到齐!你知道吗小弟,有时候就是我回来也未必能有你这么大的排场哩!”
姐姐,你回来都是从不事先通知的搞突然袭击,副会长也就罢了,毕竞没有什么实权,不用事必躬亲,三堂,四神可不能每天哪里也不去,只在总部呆着等您来视察。”
李岚一笑,没有说话。
三个人分别座好。李志豪问道:“怎么?不认识了?刚才还说得这么凶,现在怎么没声了?都接着说,让我老头子也听听。”
屋里围着桌子座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长得肥肥胖胖的白面中年人微微欠了欠身:“豪公,昨天我们接到大小姐的秘书打来的电话,说是今天有一位新任的会长特别助理要到了,这不是吗?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那一位青年才俊要来领导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