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醒来时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激烈的龙威牌伏特加显然比她常喝的劣质酒要暴力的多。纽约灿烂的阳光投射过窗,她感觉从没有这么讨厌过。
一股煎蛋的浓郁香气从卧室门外飘来,杰西卡重重地拍了两下自己的双颊,希望能够清醒过来,“那个混蛋,居然把我灌醉了”
一边抱怨着,一边将宿醉未醒的身躯从温暖的被窝里拔了出来,直接走了出去。显然,艾尔只是简单地把她扔在了床上,她依然穿着昨天那身黑色的皮衣和牛仔裤。
“早上好,来个美味的煎蛋?”
看着用那根本没用过一次的厨房正在做早餐的男人,杰西卡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揉着头坐回她常做的皮椅上。
艾尔也不在意,灵活的将煎蛋翻了个面,然后出锅。由于实在没找到任何和盆有关的东西,只好借用杯子作为盛放的容器。
“基尔格雷夫”看着狼吞虎咽的女人,艾尔给自己点上一支万宝路,悠悠的吸上一口,开口道,“我昨天顺手帮你干掉了”
“咳咳”眼前的女人被呛得咳嗽,小小的脸蛋上先是不相信,然后是苍白,最后愤怒的暴起。
“你tm在干些什么?你怎么干掉他了!”
看着眼前愤怒的恨不得铺上来咬死他的姑娘,艾尔无辜的摸了摸头
“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是又讨厌又害怕他嘛,我看昨天你睡着了也没啥事,就顺手找到他把他杀了”想了想,又轻松地说“不相信的话今天电视应该会报道吧,紫衣男子坠楼身亡什么的,哈哈”
杰西卡望着一脸轻松的像是杀了只鸡似的男人只感到浑身无力,基尔格雷夫的死讯确实让她在荒谬的同时感到安心,但是一想到霍普,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将因此永远被陷害,无法得到新生,她只感到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正在乱窜。
“你不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看着一脸猥琐笑容的艾尔,杰西卡只感到拳头发痒,以至于攒的嘎吱嘎吱作响,一拳就朝这张贱脸上招呼过去。
“喂喂喂,来真的啊”大呼小叫下,杰西卡的拳头被轻松地包在有些粗糙的手里,艾尔也“哈哈”笑着躺倒回皮椅里。
看着收回拳头面色苍白的杰西卡,艾尔也收回了玩下去的心思。
“好了好了,你是担心霍普吧”杰西卡瞪着他,回他一个你还知道有这件事的眼神。
艾尔摊摊手,“不用担心,我拜托了一个朋友,他加上二十几个口供足够将这件案子翻案了。还有基尔格雷夫这些年总不可能就控制几个人嘛,你回头多找找相关人士在网上发布一下,很容易就定下来了。”
虽然艾尔说的轻松,但杰西卡并不领情,反而皱起了眉头。美利坚司法中并不是所有人证都有效的,更何况还是关于心灵控制这种超常识的事,她对艾尔的乐观情绪完全不能苟同。显然艾尔也看出了这一点。
“不相信吗?”艾尔摇晃着身体,让椅子变成一个转转杯,“反正基尔格雷夫也死了,你听我的,等过几天就知道我的方法有没有用了”
杰西卡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男人,不知道他哪来来的搞定美国司法系统以及舆论倾向的信心,但正如艾尔所说,在基尔格雷夫惨死街头以后,除了先相信艾尔,她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
“霍普,你被释放了”一个肥肥的黑人女狱警打开牢门,将正躺在下铺的女孩领了出去。
这是个二十刚出头的白人女性,有着一头漂亮的白金长发,然而脸色却白的没有半分血色,浓郁的黑眼圈证明她最近的休息十分糟糕。
她不敢相信的被领出监狱,来自美国司法部门的专员已经在等候她的到来。
‘杰西卡她做到了’霍普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她还记得几个星期前那位黑发女士,带着充满着怒火和坚定的眼神向她保证她会救她,是杰西卡让她重燃起复仇的希望,而如今,杰西卡,只有杰西卡,真的像她保证的那样完成了复仇,拯救了她。
霍普几乎完全走神的听完了公务人员对案件和判决结果的讲述,还有关于她自己无罪释放的声明,直到最后一句。
“霍普小姐,已经确定你是在犯罪人基尔格雷夫的强制下杀害了你的父母,对于之前的判决我们都感到抱歉。现在,经过法庭的判决,你已经无罪并且自由了。”
宣读完的男子看着依然发怔的霍普,知道她还不能很快接受,摇了摇头将两份文件放在女孩面前,示意一下走了出去。
霍普依然无法相信一切会变化的这么快,她看见房间角落悬挂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关于基尔格雷夫的报道,超过五十个职业不同,性别不同,阶层不同的受害者集体作证了整件事,而关于基尔格雷夫童年和作案的几个视频正在节选播放,主持人严肃的语气报道着那个变态的事件,而正显示着的她的照片和关于她无罪的新闻已经播放出来。
霍普捂住她的脸,感觉眼睛空空,内心曾经无时不刻的眼泪此时却一点也流不出来。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微笑着让她不停地跳,好几个小时不停;让她爱他,变态的在床上折磨她;笑意盎然的轻声说话,让她拿起枪,将一整个弹夹的子弹打入深爱着她的父母体内,就在她以为摆脱他的下一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承受父母的死亡,弟弟的仇恨与孤苦无依,为什么要被所有人臭骂为杀人魔,在白眼和鄙夷中走下去。
直到现在,霍普感觉那时刻压抑自己的东西正在消失,她又一次感到茫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然后,她感觉到一个拥抱,温暖的、瘦削的、强壮的拥抱,夹杂着香水和酒精的气味,那是杰西卡的味道。
艾尔站在门口,看着杰西卡走上前拥抱住那个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的女孩,吹了个口哨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看着白眼看他的杰西卡,摊摊手往外走去。他知道杰西卡的坚强一定能够给那个受到伤害的小女孩足够走下去的勇气。
“好吧,我必须承认,你赢了。”杰西卡手插着口袋,一脸不爽的对正靠在监狱门口抽烟的艾尔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在意”艾尔脸上的洋洋得意让杰西卡对之前自己的感动有种日了狗的感觉,“我说过没问题,你自己不信嘛”
杰西卡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火焰,开口道“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不等艾尔回答,接着说“别拿什么正义必胜来搪塞我,连幼稚园都已经不信了”
艾尔无奈的把张开的嘴先合上,深深为这个复杂的世界感到绝望。
“正义本来就必胜嘛,毕竟胜者皆为正义。”
在杰西卡反驳以前,艾尔抢先接下去开了口
“当然这次的事并不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按照法律的话证据并不充足”
“那么,非法吗”
艾尔大笑起来,“bingo,正是如此,只是一点点非法的手段,邪恶受到制裁,正义得到伸张,哦!多么完美的结局啊”
转过头,艾尔看向杰西卡,“不是吗?”
杰西卡沉默了片刻,“你果然是个危险的人,艾尔。”
“谢谢夸奖”艾尔笑容更甚,如戏剧里的绅士微微鞠躬,“在下不胜荣幸。”
“那么,这里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我还有一个朋友得去见面”
“所以,杰西卡,回头见”
杰西卡‘哼’了一声,看着艾尔已经走远的背影,“回头见,混蛋”
狂风在上百米的高空吹拂着纽约,太阳之下的城市充满了活力。
艾尔压了压被吹得有些飘的帽檐,俯瞰着黑发女孩在监狱门口拥抱着哭泣的霍普。脸上真诚的笑容显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
“你喜欢那个女孩?”浑厚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背后不远处传来,如阳光被蒙上阴影,带着猎食者的压迫感。
艾尔笑容不变,“我很难想像你还会问这种问题,我的老朋友”
一个庞大的阴影来到他的身边,重450磅(约204公斤)高6英尺7英寸(201cm)的身躯让他站在任何人身旁都充满压迫感,如非洲咆哮的巨象,暴怒的雄师。
“hi,你又挡住太阳了,老伙计”艾尔一脸无奈的拍拍他的肚子。这是以他身高拍起来最舒服的地方了。
这个拥有着庞大力量的暗夜皇帝对此却并不在意,他脸上的无奈足以让每一个认识他的人目瞪口呆,感觉是不是已经世界末日。
换了一边的金并(Kingpin)也望向下方正在朝拐角街道走去的女人,为这位朋友的奇怪爱好感到无聊。他对这位神秘好友的行动从来不加关心,也不会试图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如果世界有怪物的话,金并相信艾尔绝对是其中最无聊也不能惹的之一。
“相比起那个无聊的基尔格雷夫,她可是要更有趣,不,是有趣的多的可能性隐藏着啊。”
艾尔一脸享受的沐浴着阳光,似乎在向他的朋友讲述,又好像只是喃喃自语。
“不过似乎还需要酝酿”艾尔转过头向金并展示了他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
“那么,老伙计,能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我想,一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