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吕彦与曹操相谈甚欢,大有一见如故、相识恨晚的感慨。且说深居九重的大汉天子刘宏,洛阳城南大将军府中的大将军何进,城北大司徒府中的大司徒袁逢。
天子刘宏遣王越使人暗中监视吕彦,吕彦的所作所为刘宏自然知晓,虽然刘宏不晓得潜伏在吕彦身边的雯烟、麝菲与绦容以被吕彦收服,但是王越派去监视吕彦的暗探不仅是三女,还有王越手下的其他门人。只是吕彦与三女不知道而已。而大将军何进,大司徒袁逢也是这场阴谋中的局内人,虽然对吕彦的有些事情并不明了,但同样对吕彦的行踪了如指掌。
皇宫,暖烟阁。
刘宏捏着王越送来的密报又气又笑,刘宏心道:“这吕彦也太过放肆了,不但一顿鞭子打的钦差半死,还敢亲自来洛阳探听风声,简直是不知死活。不过,那钦差乃是太监张让的党羽,吕彦打了钦差虽然犯下大不敬罪,却也得罪了张让等阉人一党,自然与阉党结下死仇;而吕彦在洛阳北县又是一顿五色棒,棒杀了袁氏门下,站到了袁氏的对立面上。看来,这吕彦说到底只是个不昀世道的武夫,却也没什么私心…”
刘宏想罢,沉思了片刻将密报丢进火盆中。提笔写下两道密旨,交与王越。王越接过密旨扫了几眼,消失在黑暗中。
………
大将军府。
何进躺在软榻上一边舒服的享受着婢女的服侍,一边看着密报,看着看着忍不住晒笑起来,将密报丢给身边的谋士许攸,许攸看了看密报,精亮的眼眸中阴光一闪,何进斥退婢女,问许攸道:“子远如何看此事?”
许攸奸笑道:“虽然死士们办事不利没有杀掉吕彦这厮,但吕彦却把钦差给鞭笞一顿,同样是自寻死路。阉党意在拉拢吕彦培植党羽,结果落了个自打耳光,自然不会与吕彦善罢甘休。且属下料定天子必然会为吕彦鞭打钦差一事震怒,虽然不至于将阉党如何,至少阉党会少了些圣上的宠信。至于袁氏么,吕彦打了钦差又棒杀了袁氏门下,两头不讨好,就让阉党、袁氏和吕彦三方折腾去吧。无论结果如何,受益的都是大将军您。过几日朝议,大将军正好乘机上奏,收拢兵权。至于吕彦其人嘛,大将军若不想留,就可奏请圣上杀之;若想收为己用,只需暗中给其一点暗示将吕彦藏入府邸,吕彦必然会投效大将军。最终的结局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何进冷笑:“吕彦不过是一只乱咬人的狗罢了,现在杀了未免可惜。还是让他再咬几口阉党和朝臣吧。”
“主公英明。”许攸谄笑着赞道。
………
大司徒府。
袁逢将密报扔到一边,心中暗自琢磨:“吕彦这厮,真是怪哉,打钦差虽然得罪了阉党却也触怒了圣上,如今又跑到洛阳来将我的门下家奴给杀了,这厮到底想做甚?不管他想做甚,总之正是除掉此人,再将兵权揽入手中的大好时机…”
正思量间,家奴来报:“大鸿胪王允求见。”
王允乃是朝中重臣,也是袁氏一党,此时来见必有要事。袁逢立刻见了王允。王允也不罗嗦,直接说明了来意,原来也是为吕彦之事。前日吕彦拜访了左将军皇甫嵩,而皇甫嵩与王允相善,遂将吕彦之事告诉了王允,托王允将吕彦引见给袁逢,以求庇护。王允觉得此事与袁氏有利,遂来见袁逢。袁逢听王允说完,心中不由得又打起了算盘。
原来,那个在应县刺杀吕彦不成,又假扮钦差副使行刺的刺客就是袁逢的门下。虽然最后刺杀吕彦的目的没达到,却有了意外收获。吕彦鞭打钦差,触怒天子,又得罪了阉党,这对袁氏无疑是个意外之喜,正好可于几日后的朝议上做做文章,狠狠灭杀阉党的气焰,再借机将吕彦除掉,将讨鲜卑校尉一职握入掌中。这是袁逢的本来打算。
袁逢本意要除掉吕彦,不能为己所用自然是除去最好,但王允此行又给袁逢带来了一个机会,那就是皇甫嵩为吕彦求其庇佑。
袁逢虽然不在乎吕彦的死活,但皇甫嵩亲自出面托王允来为其求情,这事就大有文章可作。皇甫嵩是左将军,统领北军,并不属于袁氏一派。若是能卖皇甫嵩一个人情,拉拢北军一系,那么以后袁氏无疑在朝中又多了一个强助。
袁逢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于是笑着向王允说道:“既是王大人代皇甫将军为吕彦相求,老夫自然鼎立相助,只是圣上被那些阉党蒙蔽,老夫怕此事有些难做,王大人可如此这般,这般…”
袁逢与王允暗谈了片刻后,王允颔首微笑,拱手道:“此事就包在老夫身上,大司徒且待老夫的消息就是。”
………
深宫侯府中密谋重重,而吕彦却依旧懵懂无知的在与曹操畅谈。
吕彦与曹操谈了很久,直到半夜时分曹操方才告辞离去。曹操走后,雯烟、麝菲与绦容来见吕彦,将这两天打探来的消息告与吕彦,三女这两天暗中探访潜伏在朝廷重臣府邸中的同门,探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消息来自大将军何进府邸,何进府中的一个很收何进宠幸的小妾是三女的手下,暗中报于三女说:“何进府中的十几个死士在一个月前暗中离府,不知去向。”
听三女如此一说,吕彦立刻将刺客的事情与前日拜访皇甫嵩府邸时,皇甫嵩与蔡邕的推测对上了号,死士者刺客也,刺客的事情十有八九与何进有关。吕彦心想:“还真让皇甫嵩与蔡邕猜对了,这朝廷党争就是一滩烂泥,陷进去了就别想脱身,看来事到如今为了保全自身,为了能在剧阳尽快站稳脚跟,也只好走走世家大族的门路,加个氏族砝码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至于棒杀袁氏族人的事情到不必担心,有曹操在,此事料也没什么大碍。”
想开了事情,吕彦心情大好,打了个哈欠,淫荡荡的瞄着三女笑道:“你们忙了两天也辛苦了,为夫自当好好慰劳一番。”
雯烟却将麝菲与绦容推到前面说道:“老爷,奴婢今日身体不便就不陪您了,还是让菲儿与蓉儿陪你吧。”
“哦。”
吕彦略有扫兴的点了点头。雯烟所说的身体不便自然是那个来了,不方便。
……
次日中午,雯烟来见吕彦,呈上一封请柬。吕彦心中奇怪,一见请柬上的落款,立刻释然;落款上标的清楚——大鸿胪府。想来这便是皇甫嵩与蔡邕为他所做的安排了。吕彦再拆开请柬看里面的内容与主人落款时,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落款上的名字使吕彦想起了一段历史上著名的故事来。
请柬内容到也平常,无非一番客套话,只是这主人的名号却另吕彦心中有些着实心痒。
“大鸿胪.王允”
王允之名吕彦再熟悉不过了,《三国演义》里设计董卓,玩美人计策反吕布的政坛老狐狸。
“王允请客,这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的没安好心。这家伙不会也要对我搞什么美人计吧?嘿嘿,美人计,真是期待啊…”
吕彦心中好笑,压了压心头的痒意,对雯烟说道:“告诉外面送信的人,就说本将军感激王大人盛情,今晚必到。”
“是,老爷。”
雯烟应了声,转身出去。
吕彦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突的笑出声来:“王允那王允,我到要看看今晚上的女主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