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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找工作(修改)

伊婕头顶灿烂的阳光,心情也受到阳光的照拂,越发灿烂。

据说是50米宽的街道上小孩踩着滑板和溜冰鞋横冲直撞,成年人步行在人行通道上,也有成年人骑自行车和孩子们抢道的,惊险如警匪追逐战。中年人开着飞行车漂游于空中150米处。飞行车出现的频率是40分钟每次,无尾气无噪音,掠过时在路面留下浅灰色的影子。街道两旁全是三层高的小楼。

雕栏玉砌的古风小楼,挂着灯笼、旗幅,里面传来鼓声琴声笛声诵诗声喝彩声,热闹非凡。“迎春楼大酬宾,”一只两米高的道具鹦鹉倚在门边吆喝,“三楼棋牌室免票,东西二棋王下午三点开战,棋迷们莫错过;二楼茶室品茗免费赏曲,飞天女弹飞天曲;一楼酒楼今日中午推出纯天然食财招牌菜,先来先得,卖完即止……”原来酒楼茶楼棋牌楼,三合一啊,不感兴趣,伊婕走往下一家。

全封闭如火柴盒的神秘楼房,看似门窗的地方却不是门窗,伊婕刚想转身,听到一阵欢快的黄莺叫,眼前闪烁七彩流光的面板突然换色,变成黑板白字,上书:请回答问题——人生是什么?回答正确您可以进入第一重门。

伊婕左看右看也没看到笔,伸手在屏幕上写答案。却听到两声乌鸦叫,面板提示,您的答案错误,请下次再光顾本店。摇摇头,伊婕走向对面楼房。

这栋楼门面装饰很奇特,三道彩虹大小不一的彩虹横跨门面,彩虹旁是会流动五彩的云朵,偶尔太阳探出脑袋向路人微笑,偶尔乌云密布盖雨帘,偶尔满天星斗掩彩虹,变幻莫测。伊婕走近,一个悦耳的女声:“欢迎您来到欣悦求职中心。”彩虹门开,里面别有洞天。

伊婕如孙悟空穿越水帘洞,惊讶再惊讶。茶桌上围坐的人看着桌子中央屏幕,不时在自己的掌上电脑发送应聘信息。硕大的夜明珠散发淡淡的荧光,壁景上钟乳岩的水滴滴落,滴答滴答,散落茶桌四周的暖炉上烤着饼和点心,香飘飘。室内清凉宜人,伊婕按捺腹中咕咕叫的馋虫,走到有空位的桌子上。茶桌对面是两个人,一黑一白的肤色,让人目光不禁多停留几秒。对视间,黑皮肤的男子挤眉弄眼:“美女姐姐好。”白皮肤男子轻轻颔首,微微一笑。伊婕坐下,暗道,一动一静,一位着白色休闲装,一位穿深蓝色运动装,好鲜明的对比,看来是遇上活宝了。旁边又来一位男士,灰色的西装,黑色皮鞋,伊婕再看看自己,深蓝色牛仔裤紫色V领T恤,真像闲来无事到咖啡厅喝咖啡的。再瞧瞧屏幕上的摄像仪,估计招人的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西装男士。

“嘿,我叫石铭,”西装男士露出一口亮白珍珠似的牙齿,“美女可否告知敝人芳名?”

“你好,我叫伊婕。”有男士搭讪,对方五官俊俏,儒雅有礼,伊婕反倒害羞,不敢直视。

“伊婕,好名字。你也是来找工作的?”石铭取出掌上电脑,连接桌上的服务器,输入求职信息。

“嗯。”伊婕认真地看着,亦步亦趋。

“找到工作就能吃上可口的饭菜,不需要天天来这看着炉子上的食物咽口水。”石铭目光落在扮相甚佳的食物上,叹气,“我流连在这一个星期,看着闻着不能碰,痛苦。今天一定要找到工作。”

“炉子上的食物不是招待求职者吗?”伊婕好佩服之前的英明决定,真要拿来吃,丢脸大了。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用来招待求职者,可到后来,老板发现来着混吃混喝不正经找工作的人增多,就改成能看能闻不能碰的装饰品,刺激人的食欲,让人无论工作好坏先工作,以求填饱肚皮。”石铭查看自己的应聘记录,竟然没有一条回复,让他很难过。

“你申请什么职位啊,一星期都没回音?”伊婕了解到:隅星中人类的总人口数是二十万,相对于地球上动辄几十亿的天文数字,隅星的人口控制做的相当出色,照理,找工作是易如反掌啊。怎么还会有失业人员?

“我是动物饲养员,”石铭说到便摇头,“上一个东家是饲养宠物的,不知道谁给他伤了一课,说为了宠物的身心健康最好不要饲养宠物,因为宠物的朋友只有她,太孤单。她就把宠物放归原野,然后我失业。”

“可以理解。一只宠物孤单单在家等候回家的主人,你不觉得惨吗?”当年在地球的时候,伊婕的好朋友苏可丽曾饲养宠物狗一只,才巴掌大,常常装到书包里。带到学校。伊婕虽然从小怕大狗,对小狗和三个月以下的小狗还挺爱接近的,苏可丽的小狗又乖,深得班里的女同学喜爱。六年级的暑假,苏可丽和伊婕参加英语夏令营,不能带小狗去。一个月后回来,便看见病重的小狗,不吃不喝不睡,苏爸爸和苏妈妈完全它没办法。苏可丽和她带着虚弱的狗狗去兽医那,兽医给狗狗打完针,顺手给她一张约定,说是狗狗的心声,让粗心的主人多加注意。至今她都能背出和狗狗的是个约定。

这十个约定是这样的:

1,请对我耐心一点。

2,请你相信我,只要这样我就感到很幸福了。

3,请不要忘记我也有心。

4,我不听你的话是有原因的。

5,请多和我说说话,虽然我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但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6,别打我,请别忘了如果要动起真格来我比你厉害。

7,如果我老了,请照顾我。

8,我只能活十年左右,所以请尽量和我在一起。

9,你能去上学、有很多朋友,但我只有你。

10,当我死的时候,请陪伴在我身边,请你记住,我永远爱你。

苏可丽又买一只宠物狗,给小狗找个伴。后来,苏可丽初中就读寄宿学校,没有主人陪伴的两只小狗健健康康的,让苏爸爸苏妈妈很省心。

“孤单吗?你不知道那只宠物的狐朋狗友多的海去,她主人不在家,家里就是动物园,热闹非凡。若不是我在一边帮助收拾残局,它肯定被扫地出门,哪能好吃好喝供着。这次八成是它的好朋友想把它拐回原野,化作人形骗了她主人。”说到此,石铭愤愤,“还得我失业。这年头工作太难找。”

竟说工作难找,伊婕暗笑,你还没见过地球上的招聘会,黑压压一群人侯在会场前,竞争一两个名额,那才是难找。何况隅星人一生中最多只有三次孕育子女的机会,成功率在60%左右,出生率不高,再加上成长中遇到危险的几率,隅星人的子女能成年的每个家庭通常是一个,极少数是两个,三个子女都能健康成长家庭是凤毛麟角,等他们成年的时候,求职竞争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工作难找?不会吧,隅星上适龄工作者就这么十来万数,怎么会难找。是你自己要求太高吧?”伊婕求职信息发送出去,短短几分钟已有三个庄园向她伸出橄榄枝。

“要求高?不高不高,我只求有人雇用我。即便我不能做饲养师,做别的也行啊。可如今,飞禽走兽也能拿到在人界从业的职业资格证书,竞争不一般的激烈。再说,之前因为人口少,一度职业人稀少,人界开发不少服务型的机器人,现在服务业都无人能染指,机器人垄断。只剩下一些特殊职业对天赋要求很高,非人类不能胜任的。”石铭瞄瞄伊婕的回复,哇哇叫好,“这家丰收庄园好啊,种植师在里面待遇一流。拜托一下,帮问问,能不能捎上我?”

“好吧,我试试。”伊婕发送消息,说旁边一位动物饲养师愿意帮忙照看庄园的牧羊犬。不一会儿,庄家回复:我们需要一个会养马的饲养师,顶替回家伺候老婆生产的侯钧。

“我愿意啊。”石铭,急得代替伊婕回复,“别笑话我,那个侯钧是个猴精,万一他推荐个兄弟过来,我就不能补缺啦。”

“才三个月你也做?临时工待遇差好多啊。”伊婕不理解,怎么看他这人西装革履的,不似能给别人当临时工的主。

“总比我在家闲三个月好。”石铭将自荐表发送过去,耐心给伊婕解释:“自从有食物合成机、人手一套四季衣和可携带的折叠型房屋,失业人员就少了失业救济金,要买东西,要满足除口腹之欲外的基本需求,就得凭自己的劳动获得。懒人,只能天天吃合成食物住蜗居。很痛苦啊,连和朋友联络的经费都没有,逛街也没钱,出门都是问题啊。”石铭脸色超级灰暗,“我受够那种日子!”

“理解理解。”伊婕想,无论何处都处都有就业问题啊,即便这里的大自然奇异地平衡——不存在某一个物种称霸星球的可能,也不存在某一物种数量过多而导致生态失衡的现象。即使生态不失衡,物种存在的基本原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依然适用,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人会被边缘化,甚至被遗忘,而导致自我销声匿迹。

“为感谢你的提携,去丰收庄园我请你坐飞行车。”石铭笑得神秘兮兮的,“我有驾驶照哦。”

“开飞行车的多是中年人啊,莫非——”伊婕上下打量石铭,心里嘀咕,横竖也不像四十的中年人,难道他有养颜秘方?

“是我爸留给我的遗产。”石铭凑近她耳边说,“不要告诉别人哦。”

丰收庄园让他们明天去报到。“走,我请你吃饭。吃完饭认识认识我的宠物雪儿。”石铭牵着伊婕,快步离开欣悦求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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