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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代歌剧

跟在笑笑后面的李钰在林家转了一圈以后,心中暗暗咋舌,林家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可以跟皇家园林相媲美了。

与其他北方园林一样,林家的建筑也带着些许粗犷气息,但配上周围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一种雍容大方的强烈感觉扑面而来。因为北方园林所处的地理位置受到自然气候的限制,像湖泊、原石和一些常绿植物并不多见,这样就让整个园林看起来少了一些灵动的韵味。原本以为林家也不能摆脱北方园林这一固有的缺陷,但当李钰看到满园的牡丹花之后,便推翻了心中所想。

刘禹锡曾在《赏牡丹》一诗中写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说到牡丹,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国色天香,花中之王”,千百年来,牡丹在人们心中一直就以无可匹敌的高贵富丽凌驾于百花之上,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傲然于世。

李钰在前世时便经常听说洛阳每年会举办一次牡丹花会,在花会期间整个洛阳几乎万人空巷。对于牡丹花会他已经神往已久,但一直缘悭一面,现在能够亲眼看到“甲天下”的洛阳牡丹,李钰不禁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阳春三月正是牡丹花开时节,争相怒放的牡丹被独具匠心地仔细摆放在林家宽大后院的各个地方,几个忙碌的园丁正在做着最后的修整工作。看着眼前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牡丹,再加上微风带来的阵阵浓郁的花香,李钰等一行人不觉感到心神俱醉。

“笑笑。”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一个身穿蓝色儒衫的青年男子正迎面走来。

“五哥,”笑笑看清来人,小跑过去,“五哥,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等明天才来吗?长安好玩吗?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你这个小精灵,五哥惦记着你特地早点回来,给你带了好多礼物,你自己去看,已经放你房里了。”那男子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妹妹,颇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无奈道。

笑笑听完,一声欢呼,“谢谢五哥!”接着又拉住比她高不止一个头的五哥,在他耳边轻道,“你先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我要看看五哥究竟给我带了什么回来,我先声明,礼物不好我不收的。噢,对了,非烟姐姐也来了,五哥要加油哦!”说完笑笑便开心地小跑着走了。

“此人是林叔叔的第五子林瑾浩,为人胆大心细,主要负责林家在京城的生意。”叶琬晴向李钰介绍道。

“琬晴姐你好,”走近前来的林瑾浩对着叶琬晴洒然一笑,接着又转过头来对着顾非烟施礼道,“非烟大家,好久不见。”然后对着众人歉然一笑,“舍妹有事先失陪一下,接下来就由在下陪诸位游览林府一番。”

当林瑾浩的眼神移到李钰脸上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跟自己年岁相仿的年轻人让他感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就凭着这人的外貌气度就跟自己有一拼,再加上他刚才不经意间看到顾非烟露出的平日难得一见的绝美笑容,看来这人会是自己的劲敌啊。

非烟大家?李钰眉毛暗中一抖,接着仔细看了看那位林家五少爷。此君已经继承了他老爹优秀的基因,确是一个面如冠玉、英俊潇洒的佳公子。不过跟他阳刚帅气的老爹比起来,林家五公子的俊就显得有些另类了,因为他那张偏阴柔的脸上还长了一双桃花眼,被这样的双眼水汪汪的“美丽”眼睛一看,李钰心中不禁感叹,如果这双眼睛长女人脸上,那就是一祸国殃民的主,但长林瑾浩脸上那只能说是浪费了。

顾非烟俏脸划过一丝不自然,微一颔首轻道:“瑾浩公子,你好。”

“正好非烟大家在这里,我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一把七弦古琴,琴身尚完好,但琴弦也已经全部断裂。近日瑾浩已经请京城最好的工匠将琴弦修复,并试过此琴的音色,感觉非常低沉悦耳。我询问过一些友人,大家都曾仔细研究过这把琴,却一直无法得知此琴的真正断代以及来历。瑾浩素闻非烟大家对各种乐器颇有研究,因此想要请教非烟大家,若能得非烟大家解惑,瑾浩不胜感激。”林瑾浩施礼道,双眼定定地盯着顾非烟。

顾非烟黛眉轻蹙了一下,俏脸上复又出现跃跃欲试的神色,似是不悦林瑾浩对她的刘帧平视,但又似对林瑾浩口中所说的古琴非常感兴趣。李钰见状,心中暗叹,林瑾浩这手着实高明,像顾非烟视音乐为生命的人,对乐器肯定非常钟爱,特别是这林瑾浩口才又不错,说得那把琴天上有地下无的,连他这个乐器“门外汉”都有些心痒,更别说像顾非烟、叶琬晴这类乐器“发烧友”了。这样的邀请,顾非烟心里一定舍不得拒绝。

不过看刚才顾非烟的表情,好像对这位林公子一点好感都欠奉,看起来这位林公子也算是风度翩翩的俊才,也就是那双眼让李钰看着有些不舒服。这样的人物,为什么顾非烟却没给他啥好脸色,难道林瑾浩对非烟美眉做过什么“人神皆愤”之事?李钰八卦的眼神在林瑾浩身上使劲地打量着,害得林瑾浩身上寒毛根根竖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死命一哆嗦,抬头看到李钰正玩味地看着他,嘴边还有一抹诡异的微笑,林瑾浩不禁心中一跳,难道这位仁兄有什么不良嗜好?

看到顾非烟犹豫不决的样子,叶琬晴抿嘴一笑,道:“五少,非烟妹妹这几天正忙着编排牡丹花会的歌舞,鉴赏古琴的事先往后推推吧,等忙完这阵子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令五少都念念不忘的名琴吧!”

“我差点把花会给忘了,那正好,我就把这把琴贡献出来,到时候配上非烟大家的天籁之音,相信这场歌舞一定会让所有的观众毕生难忘。”林瑾浩注视着顾非烟,低沉的男声深情款款地道来。众人一听大感吃不消,李钰看到林瑾浩那双差点可以滴出水来的桃花眼,跟叶琬晴打了个眼色,作出一副呕吐状,逗得叶琬晴暗笑不止,俏脸绷得异常辛苦,看起来古怪非常。

听到林瑾浩的深情告白,顾非烟心里一阵苦恼,眼前这个冲她拼命放电的人已经苦缠她多年,她明里暗里不知拒绝他多少次了,但林家五少依旧热情如火,有次连林夕成都看不下去,苦劝儿子良久,最后林瑾浩被逼急了,甚至放出话来,只要顾非烟一日没有嫁人,他就一日不会放弃,即使顾非烟有了心上人,他也会默默守护着她一生。

看到儿子痴情到这份上,林夕成也无话可说,只能随他去了,不过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有时候也会帮着儿子追女人,因此看到这两父子顾非烟就一阵头痛。但林夕成又是叶琬晴的干爹,不好不给面子,万般无奈下,顾非烟只能躲着这两父子,连这次来洛阳也是架不住叶琬晴的软磨硬泡才决定过来,但没想到她前脚刚到,林瑾浩后脚就跟过来了。

想到这里,非烟美眉就用她那无可匹敌的勾魂媚眼,可怜兮兮地看了叶琬晴那边一眼,希望她能为自己解围,但看到叶琬晴有些无奈的表情,不由暗叹一声,正准备说话,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李钰终于开腔了。

“那个林兄,你们这还时髦边弹边唱那种落伍的歌舞方式吗?”这家伙真是不说则已,一语惊人啊,旁边众人都傻傻地看着他,李钰剑眉一挑,醒悟过来自己又爆了几个古人听不大懂的名词。

“不知这位仁兄有何高见?”林瑾浩皱眉问道,虽然他不是很明白李钰刚才说的那些个新名词,但他还是听出了李钰话里的意思。

看着顾非烟、叶琬晴俩美女正用不善的眼神瞪着他,李钰知道刚才说错话了,需要赶紧补救,于是轻咳一声,干笑道:“我的意思是单纯的歌舞,似乎跟这次的牡丹花会有些脱节,要知道牡丹在洛阳百姓的心中,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花,更多的是精神象征。”

“是啊,世人若想到洛阳,必会想到牡丹,牡丹已经成为整个洛阳的骄傲,所有洛阳百姓心中的支柱。”叶琬晴点头道。

“但该怎么才能把牡丹融入这场歌舞呢?要营造这个意境非常困难呢?”顾非烟心中也同意李钰的观点,思索了一会儿后,她轻皱眉头问道。

“刚才这位……”林瑾浩见顾非烟的注意力被李钰吸引后,故意插了进来,朝李钰努了努嘴,“你既然对歌舞能有如此高的见解,恐怕心中已经有腹稿了,不妨说出来让我等见识一番。”

李钰听着林瑾浩有些酸溜溜的语调,轻笑道:“林兄,鄙人叫李钰,林兄可以叫我李兄或者钰兄。不瞒林兄,确实鄙人心中有个雏形了。”李钰说到这里,伸出右手食指冲林瑾浩勾了勾,待林瑾浩将脑袋凑过来时,却在他耳边故意用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也!”

“扑哧”听到李钰话的叶琬晴,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连涵养非常好的非烟美眉也抛给他俩卫生球,而林瑾浩则俊脸涨得通红,狠狠瞪着李钰,如果此时他的眼神是把刀子的话,现在李钰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李钰脑子里确有一出戏,唤作《牡丹亭》,不过需要非烟大家纡尊降贵,出演我的女主角,不知非烟大家可否愿意?”李钰看着顾非烟,突然心里激动起来,不知被后世传诵的《牡丹亭》由顾非烟这个天下第一名妓来出演,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可以断言,若非烟大家出演《牡丹亭》,这出戏绝对会成为名垂青史的绝世之作!”李钰双眼坚定看着顾非烟,不假思索道。

看着双眼有些赤红的李钰,顾非烟的心不受控制的狠跳了一下,此刻她好像读懂了眼前略显狂态的男子,至少他眼中的坚定令她莫名地心安,顺带对他口中的《牡丹亭》生出无限的信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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