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哦,我也经常看到王叔叔,哪次身边没带着女人?”安狸怒极反笑,望着面前这张脸,甚是厌恶:“那些女人可嫩了,水灵灵的都能掐出水来,身材可爆了,腿可长了!哎呀呀,不过话说回来,站在他身边的不应该是唐阿姨你么?怎么尽是些浪蜂烂蝶?”
“你……”唐阿姨的脸气到扭曲。
安狸再懒得理她,拉高嘉树离开,走出门口,想起什么来,回头凛然对那人说:“我警告你,别再惹我妈,她若有丁点不好,我不放过你还有你那矮挫丑老公。”
唐阿姨此刻也气急败坏,索性撕破脸,张口大骂:“你这烂贱货,骚死了,早就出来卖,我倒想知道,你要不让男人骑,你有什么本事不放过我和老王?你那死去的爹本来就不中用,是他蠢,要怪就怪他……”
“啷当”一声,安狸抓起一碗滚烫热辣的牛腩面朝她扔过去,幸亏旁边的石柱挡住,不然热汤一定砸在她脸上,饶是这样,她也吓得半死,怒冲出去,却被一旁的中年店主拉住,劝阻:“王太太,小狸,你们这是做什么,以前大家都是邻居……”
“邻居?她这个疯子,我就说我以前太心软了,不是我在老王面前帮她们家说话,她现在还疯着待在里面出不来……”她最后这句话成功地让安狸失控,安狸挥着拳头凶恶地冲上去挥打,高嘉树使劲拉她,几乎是架着双手拖她离开。
“高嘉树,放开我,我要报仇,放开……”安狸使劲挣扎,眼神迷乱,嘴里不停喃喃自语,双手交替搓着,抖个不停。
“安狸,安狸,你冷静点,冷静?”高嘉树按住她,心里有点恘,这样的安狸他从没见过。
“高嘉树,我要报仇!”许久,安狸终于平静下来,只是眼内依然像蒙了层雾一样,迷离,让人看不真切。
“先喝口水!”她脸色还是很苍白,就着他的手喝了。
“高嘉树,我要报仇,我说真的,我不能老让人踩在我们的头上!”她狠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他迟疑问,掩不住的担忧。
……
“他们一家是骗子,我爸爸也不是傻子。”过了一会,安狸咬牙切齿地,手再次颤抖,徐徐说起那段纠纷。
“以前我们确实是邻居,那时候王达发还没与唐可芬结婚,同一单元的还有陈千帆家。但王达发超级烦我们这些小屁孩,因为我们那栋楼的几个小孩,在我和陈千帆的带头下,几乎把整栋楼闹得鸡飞狗跳。记得有次我和陈千帆到王爷爷家玩,把正在相亲的王达发和他的对象锁在房里,惹得那女的生气大骂流氓,最后相亲当然黄了!”安狸说到这里,脸色终于好点了,“后来,我爸揪着我们上门道歉,但王达发从此对我们就不待见了,当然,这还不是压垮我们两家交情的主要原因,我们后来反目是因为杨堇年,她和王达发……”
“杨堇年?她不是你的……”高嘉树大吃一惊。
“恩,杨堇年,我现在的妈!”安狸扫了他一眼,“我早说过杨堇年不是我亲妈了!”
高嘉树汗,不想她们还有这层关系。
“王达发这人挺阴沉的,反正对我们小孩凶极了。他在爱情道路上貌似很不顺,大人们都说他挑三拣四,相了很多个女的都没成,没成想最后是离过婚的杨堇年入了他的眼。
我和杨堇年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是我5岁生日。可那天我却被爸爸从学校一路拖打着回家,因为我把英语老师的课件和全班同学的作业本都泼了墨,爸爸气得脸都绿了,抓起我就打,以前爸爸从没对我动过手,我当时委屈得不行,爸爸铁了心要我认错,我的哭喊声叫得整栋楼几乎要塌了都没用,陈千帆跟在后面唉声叹气地哀求也没用,我最后也火了,用刚学的英语单词朝他吼:Loser,爸爸是个loser,一个留不住妈妈的loser;他们也说我是个loser,没有妈妈的loser……
在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泪光中,我看到颓然跌坐在地的爸爸,还有从对门出来的牵着宋小然的杨堇年,她们都讶异看着我和爸爸,眼里有太多我不懂的情绪,但那刻我却是高兴的,因为爸爸终于像被我唬住了,而且我这人天生喜欢美女帅哥,看到跟我差不多高,穿着公主裙如洋娃娃般的宋小然,还有一袭婉约白色旗袍风姿灼灼的杨堇年,我顾不上生疼的屁股,匆忙抹了把眼泪,朝她们笑了!
没想到,她们也笑了。杨堇年眼神如融化的雪水,盈满温柔。她帮我扒开额前凌乱的刘海,对我说:“没有妈妈的孩子也会是一个自由美丽的天使!”
那刻,我愣愣地看着她,坚信看到的是最闪耀的那颗星,璀璨耀眼,胸腔暖意荡漾,眼角泛酸,这,是有妈妈的感觉么?我不懂,但我是真想有个这样温柔美丽的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