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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铃(2)

但是她左手已经不失时机地夹上了一支香烟,右手正抓着一只火柴盒,准备抽她下午睡醒后的第一支烟了。

"谁找我?"她不耐烦地刚刚问出这句话,忽然看见了站在小芽身后、高出女孩子一个脑袋的年轻人。她愣了愣,仿佛没有想到来者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有点后悔身上的衣服过于失礼,慌乱间只好把右边的胳膊抬起来搭到左臂上,以此遮盖住自己的一部份身体。

"欧老师……"小芽结结巴巴,心里很后悔不该在这时候把陌生人带到她宿舍来。

"那么,他是谁?"欧老师抬高了头,神情冷淡地望着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话却是对着小芽发问的,好像这个年轻人暂时还没有跟她搭腔的资格。

这时候,毫无预兆,简直就像戏剧舞台上的一段突发表演,那个年轻人忽然从小芽身后闪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欧老师面前,扬着声音、唱歌一样的喊出好听的一声:"妈咪!"

欧老师肩膀一抖,手里抓着的火柴盒没来由地掉在了地上。小芽赶快弯腰拾起,递还给她。欧老师就势用拇指顶开盒子,取出其中的一支火柴棒,嚓地划燃,把左手夹着的香烟点着,贪婪地抽一大口,慢慢地喷出烟雾。她的脸隐藏在青色的烟雾后面,变得舒缓和柔和许多。

"你刚才……你喊我什么?"她又抬头看了看年轻人,声调里透出茫然。

年轻人急切地向她弯下腰,探出身子:"妈咪呀!我喊你妈咪呀!"他脸上有一种孩子样的欢快,眼睛弯弯的,嘴角的小虎牙白得发亮。

欧老师紧盯住他的脸,眉头皱起来,看了好半天。然后她说了一声:"稍候。"啪地将房门关上。

小芽回头看年轻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尴尬或者恼怒。她很想对他解释一下欧老师的脾气:她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把人拒之门外……不过她很好,很善良,真的是很善良……但是她马上就觉得没有必要解释,因为年轻人满脸笑意,大拇指卡在裤袋口,两眼盯着房门,嘴里轻轻地吹着口哨,显出极有耐心、非常理解一切的样子。

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欧老师已经简单地把自己收拾过了:洗了脸,好像还擦了香脂一类的东西,有一股淡淡的桂花味飘过来。头发用水抿过,紧紧地贴在耳后,黑得发亮,跟她早衰的面容不大相称。一身淡灰色的确凉衣裤,衣袖和裤缝的折痕清晰可见。脚上甚至还换了一双黑色皮鞋,浅口,打着亮亮的鞋油,皮面被门外的树木花草映得微微发绿……

"进来吧。"欧老师手扶着门框,下巴朝屋里略略一点。"坐下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转头又朝着小芽:"你也别走,我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有多么惊人,很希望由你做个见证。"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欧老师点燃了这天下午的第二支烟,在年轻人的对面坐下,再一次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庞。

"我刚才还是没有弄得明白,你到底喊我什么?"

"是妈咪。"年轻人恭恭敬敬回答。

"妈咪?"

"就是妈妈,母亲。对不起,我在台湾习惯了这么叫。"

"台湾?"欧老师忽地站起身来。

年轻人紧跟着起身:"我姓罗,叫罗小欧,是罗成的儿子。妈咪,你真是我的妈咪呀!"

欧老师眯缝着眼睛,脸色有几分发青,夹香烟的那只手微微地发着抖。

"爹地去世之前跟我说,我在大陆还有一个妈咪,叫欧阳阶痕,就是我名字里的那个'欧'字。爹地说,如果有可能,让我一定到大陆看望你,一定要!所以妈咪,我是从美国飞过来的,旧金山,我在美国念大学一年级。"

欧老师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无论如何不能相信有这样的事。

"妈咪我是有证物的。"罗小欧说完这句话,第一次把背在肩后的一只状如马桶的旅行包放下来,松开串在包口的一根绳子,伸手进去,小心托出一样东西。

是一只酒杯大小、黄铜打制、被无数次把玩擦拭打磨得金光铮亮的风铃。

"妈咪你认识它吗?一定认识的,对不对?爹地说,这风铃是他离开大陆的时候,你亲手放到他背包里去的。爹地一直藏着它,一直用绳子系在床头,小时候我要听着爹地给我摇风铃才肯睡觉。爹地为这个风铃跟我的亲生妈咪吵过几次架。我妈咪总说他记远不记近,记旧不记新。妈咪你不要生气啊,我妈咪心眼儿真的是有点小,好多女人心眼儿都小。爹地还说过,这个风铃最早的时候挂在你娘家的门廊下,他去看你,门一开,风铃就叮叮当当地响,跟你笑起来的声音一模一样。爹地说那时候你好好看哦,你念大学的时候是你最好看的时候,就像一朵花一样好看。妈咪我说得对不对?对不对妈咪?"

欧老师没有答话。欧老师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只风铃,已经是泪流满面。

罗小欧诚惶诚恐地在欧老师对面站着,满脸都是怜爱地看着他新认识的妈咪,有一点不知所措的惶然。毕竟他还是个二十岁的大孩子。他的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下子看到小芽,眼睛忽地一亮,眉毛跟着扬了扬,希望小芽能给他一些指点或者是暗示。但是小芽更没有经验,她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心里卟卟地乱跳,像揣着一只鲜活的兔子。

后来罗小欧看到了小芽身边那个放着脸盆和毛巾的木头架子。他走过去,往盆中倒了一些热水瓶里的水,伸手试一试凉热,再放进毛巾,绞出一个温温的毛巾把子,乖巧地递到欧老师手里。

"妈咪?"他轻轻碰一碰她的手。"妈咪你不要伤心,你知道爹地一直爱你,要高兴才对。真的,你要高兴,我喜欢看见你高兴的样子。"

欧老师伸出手,没有抓毛巾,却抓住了罗小欧的手腕。她抓住了他之后,哭声忽然放得很大,由呜咽变成嚎啕,声音忽而绵长忽而又咽住,抽气一样,跟江心洲的妇女们遭了大难之后的哭声毫无二致。

小芽吃惊之余,心里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天底下女人哭起来的时候原来都是这么一副不管不顾的劲儿啊!

这一天傍晚,小芽在场部招待所碰到了黄规章和黄滔父子俩。

两个人的手里都满满地抱着东西。黄规章抱的是两条卷成筒状的草席,枕头,只有里子和面子的很薄的夹被。黄滔把一个尼龙网兜背在肩上,网兜里放了些脸盆、水瓶、水杯、毛巾一类的日用杂货,怀里宝贝一样抱着的是他的装在木板盒里的二胡。黄规章弓腰驼背,手里的东西又抱得太满,两条草席时不时地往下滑落,他抓了这条又掉了那条,弄得很是狼狈。黄滔趿拉着一双草编拖鞋,东张西望地跟在父亲后面,网兜里的东西叮里哐当一个劲地响,他摇头晃脑眉飞色舞,活像一路听着什么美妙的音乐。

远远看去,父子两个简直就是一对离乡背井投奔亲友的难民。

小芽走过去,伸手接过那两条几乎在地上拖着的草席,问他:"黄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呀?搬家?"

黄规章先哈腰笑笑,表示感谢,然后才回答:"暂时,暂时。欧老师的儿子来了,我把宿舍腾出来让他住几天,我和黄滔到招待所借个床。还不知道能不能行。"

小芽作主说:"这有什么不行?招待所就是方便大家人来客去的嘛。"

小芽生怕林富民不给面子,要按规矩收黄规章的住宿钱,就自告奋勇去帮他们说话。林富民还好,二话没说,把黄家父子安排到了林芳专案组住过的那套里外间的房子里。

林富民晃荡着手里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摆出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批评黄规章:"哎呀黄老师啊,我说你也太见外了吧?到我的招待所来住,干什么还带着铺盖用具呢?怕我这儿没有?嫌我的东西不干净?我跟你说……"

黄规章鸡啄米一样地点着脑袋,一个劲地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林所长,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用脏了你们的东西,给你们添了麻烦。还有……我是准备着随便在哪儿打个地铺的……夏天嘛,好办。"

林富民啧着嘴:"你们当老师的,就是爱个面子,怕开口求人。其实论起来,小芽的功课是在你手上有了长进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小芽理当孝顺你一辈子呢。"

黄规章诚惶诚恐:"不敢,不敢。"

林富民倚着门框,左脚交叉着搁在右脚的脚背上,站得舒舒服服,大有一副把此类话题再说下去的样子。小芽可不想听他罗嗦,催着赶他离开:"爸你回家吧,人家黄老师晚上要备课改作业的。"

林富民醒悟过来,忙着查问有没有墨水用?要不要换个亮些的灯泡?唠唠叨叨又磨蹭了好一阵子。

林富民走了以后,小芽帮着黄规章收拾东西,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黄老师,我爸这人就是这样,话多,又说不中听。"

黄规章又一次哈腰点头:"林所长人好,真的,对我们当老师的人,一向都好。"他慢慢地转了个身:"看看,给我开了这么大个房间。我在学校的宿舍都没有这么大。林所长真是人好啊!"

小芽转过头,不忍心再看黄规章脸上的神情,慌慌地告辞走了。

黄昏的光线橙红中透着紫蓝,田野里氤氲着一团青色的混沌。河水变得厚了起来,粘稠稠的那种样子。有几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在水里扑腾着狗爬式,每当他们直起身子来的时候,河水从脑袋哗地淌下来,黑黝黝的身体上忽然就映出五光十色,活像被一盆透明颜料迎头泼上。小芽在他们当中寻找自己的弟弟二伢子三伢子,想把他们喊回家写作业。没有,两个家伙都不在其中,不知道疯到哪儿去了。

黄昏正是岛上蚊虫交配的时间。江心洲的蚊子以体大嘴尖闻名,它们成百上千地纠合在一处,盘据着岛上二米来高的半空,疯狂地飞舞、旋转,组成一团一团黑色的风球,忽而上升忽而降落,忽左忽右,膨胀又收缩,搏杀得天昏地暗。这个时候,行人走在路上,额角和脸颊总是被它们时不时地集体撞击一下,轻微地,风一样掠过的感觉,最多有一些麻酥酥的痒。但是你不必担心裸露的皮肤被它们当作美餐,不,这时候它们绝对是心无二用的,繁衍生命是第一要紧的事。待到彼此精疲力尽,索然无味,晚风把它们吹得四散开来,无数张饥饿的嘴巴就要见缝插针地疯狂嗜血了,这时候你才能知道江心洲的蚊子到底有多么强悍。

小芽一边走,一边用手掌当扇子,替自己挥舞出一条清清爽爽的路。蚊子虽然这时候不咬她,但是它们会糊里糊涂撞进她的鼻孔和嘴巴里,粘在她的鼻粘膜和喉咙上,而且很难清除,弄得她心理上很不舒服。

跨过家门前的那条水渠,小芽已经听到了李秀兰中气十足的声音:"考这一点点分数回来,你怎么好意思张口吃我的饭!怎么就不学学你姐?她回回拿到家的是什么分数?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比她笨多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二伢子含含糊糊的声音,大概是为自己拼命地辩解。理不直气不壮,声音自然亮不起来,嘴巴里含着一包水似的。

接下来是李秀兰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小芽甚至可以想像出她拿手指戳着二伢子脑门说话的样子。"你跟你姐怎么就没有换个人呢?她一个女孩子家,成绩再好,爹妈也享不到她什么福。你呢?你又这么不争气,成天就知道玩,玩!泥巴里能玩出前程吗?将来你打算在江心洲过上一辈子?说啊你!"

小芽一步跨进门,看见二伢子靠墙在地上跪着,跪也不好好跪,身子软着,头歪着,屁股坐在后脚跟上,还用指甲在墙上百无聊赖地划来划去,一副无可奈何又无所惧怕的样子。三伢子倚墙站着,大拇指吮在嘴巴里,笑嘻嘻地看着他的哥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倒是小猫花花挺有点同情心,不声不响地蹲坐在二伢子和李秀兰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时准备在必要的时刻挺身而出,缓冲一把。

李秀兰一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小芽,脸色马上就变了,变成一副略带讨好和巴结的神态,为自己解释道:"小芽,我不是不盼着你好,我是拿你向他作比呢!儿女都是妈身上的肉……"

小芽不说话,从李秀兰身边擦过,走进屋,抱起花花,又在二伢子屁股上踢了一脚:"起来吧!也不嫌丢人。"

二伢子知道姐姐在这个家里很有点权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讨好她:"我和三伢子今天在河沟里剪了满满一篮子蒲棒头,够你晚上看书用的了。"

李秀兰听着,忍不住又骂:"你姐晚上看书,你们两个人就不能跟着看看?懒货!"

小芽白了她一眼:"妈!"

李秀兰悻悻地收住口,转身进厨房去了。

二伢子一溜烟地出门,转眼就把晒在门外墙根处的一篮子蒲棒头提进来:"姐你看看,蒲棒头又粗又长,一根能点两个时辰。"

小芽淡淡地瞥一眼:"天天点蒲棒头,蚊子都熏得不怕烟了。"

二伢子得意洋洋:"这回可不一样,我用杀虫药水泡过棒头了,包管蚊子一闻就死!你用的时候可千万别碰棒头,拿着杆子就行。"

小芽拿起一根蒲棒头嗅嗅,果然有一股怪怪的"六六六"药粉的味。小芽心里想,二伢子这个家伙,学习不上劲,鬼点子倒是多。

小芽忽然又想到,黄规章今天住招待所,一定没顾上带蚊香,晚上备课改作业如何坐得住?小芽就找一张报纸,包了一大包蒲棒头,又带上一盒火柴,第二次出门,给黄老师送过去。

走到队里的打麦场,巧巧碰上了花红从河里汰衣服回来,左手里拿着捶衣服的棒槌,右肘弯里挎着盛衣服的篮子,篮子里的衣服又没有正经拧干,一路都在嗒嗒地滴水。

花红喊住她:"小芽,这星期的周记你写了没有?你怎么写的?就告诉我一个开头!求你了。"

小芽说:"我还没动笔呢,哪有开头?"

花红惊讶道:"明天就要交了!"

"交就交呗,明天早读时候写,凑合一面纸还不好办。"

花红小心地看她:"小芽你怎么了?"

小芽不耐烦地:"没怎么。写那么好有什么用?得一百分又有什么用?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总要嫁出去的啊。"

花红越发摸不着头脑:"疯啦?发神经啦?忽然说这么怪的话。"

小芽就闭住嘴,冷笑,脸上有一种伤心到骨子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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