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泪不断涌出的母亲,我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一生。行为我剩下的就是自我放逐,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相聚。
放逐,多么简单的两个字,但又是多么残酷的词,它的存在,使多少有家的人变成漂流他乡,变得有家不可回、有亲不能认。即便客死他乡,墓铭也不敢用证实姓名,更不用说是落叶归根了,到那时,就成了异鬼。
当然,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么多,觉得只要让我离开这个我一手造成的是非之地,我怎样都行。
马蹄声回响在颠簸不平的小路上,脑子一片空白和恍惚的我跟叔叔骑在马上,由于全身的颤抖使我不得不靠二叔的怀里,二叔的怀抱虽不急母亲的温柔、父亲的宽大,却是我这慌乱的情况下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
由于恐惧,我变得对附近的一切都变得敏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的脸就会变的发白,心跳也就跟着加速,这使我更加慌张,至此。我不得不为我的所做所为感到后悔。
正如同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很贪玩的小孩,也是不愿宁静的坐下来读书的人,就像大多数小孩一样,只要可以站着,我绝不坐着,只要可以疯玩,我也不可能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
所以,男孩子喜欢玩的游戏我都玩,不光玩,还经常邀请其他小孩一起玩。但不管是什么游戏,都会有玩腻的一天,所以我们就会变个方式玩个其他的,经常这样更换,所以这样一来,我一年到头也会有玩不腻的游戏。
然后不论现实还是游戏,都会有输赢的一方,只要有输赢,就会有嫉妒、羡慕、炫耀和攀比,而正是这一切,才使我成为现在在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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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们同村的十几个孩子在玩打仗游戏。先找一块高一点的土丘当做江山,然后就由带头的孩子选各自的士兵,我们称之为“点将”。“点将”的时候我们全部站在一旁,由带头的两个人一个念着顺口溜“点兵点将,你是我的兵,你是我的将。”依次点每个参加者。念到儿歌最后一个字时,被点到者就作为选出来派角色的人。第一个人点完之后,就由另外一个人接着点,以免分配不公平。
“点将”完成后就开始进入正题了,那就是去占领江山,在带头人的一声口令下,我们像疯了一样冲过去,嘴里乱七八糟的喊着“冲啊!……”,“杀……呀”的话语,搞得就像要为国捐躯一样。然后就开始了大混战,先是个子大一点的把小个子的人一脚喘倒在地上,然后个子小的倒下去的时候包住大个子的腿,使劲向上一抬,就将大个子抬到在地上,然后顺势骑在大个子身上,打上两拳,然后大个子一翻身,就有将小个子压在身子,扭打在一起,一时间,哭喊声、打骂声就响起来了,在一看,尘土飞扬,拳影纵横,望去真是壮观不已。
几分钟后,孩子们就不依了,被打的人不甘心被打,就想复仇,用我们的话说,连某某都打不过,真丢脸。
我们为了找回面子。而打了人的人的就想见好就收,就不打算玩了,以免在玩的时候被别人揍。
于是,争夺江山的游戏就成了复仇游戏,而复仇的力量是巨大的、盲目与不理性的,所以你应该能想象得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是的,在一阵乱打乱斗之中我和我的“同伴”散散了,起初追我的是三个人,在我使出了吃奶劲儿的奔跑下,他们被我远远的甩开在后面,在追过一段距离之后,眼看追不了我了,索性就放弃了追赶,回去了。只有王富强一人紧紧追者我不放。
看到另外两个已经走远了,我心里也就不怎么怕了,毕竟年龄个头都差不多,打着也不一定输给他,所以我就跑在一堵墙角后面埋伏了起来,等待适当时机出现来一举放到王富强。
而王富强没有察觉我的伏击,莽撞的跑了过来,就在他即将放慢速度转过墙角来继续追我的时候。我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将它踢到在地上,然后顺势骑在他身上,用双脚轮起拳头就在他的身上招呼,从背上打到腋下、再从腋下打到腰上、在从腰上打到肚子上一轮打完之后,立马抽身闪人,一阵风使的消失在他的眼前,留下在地上爬起的王富强,他吼叫者,咒骂着,也奋不顾身的追赶着我,但我已消失在他的眼中了,而人与生俱来的自尊心与脸面问题导致了他对我的报复心里。
虽然时间可以磨平一切,但有时候他也会变成仇恨的放大镜,而其中的介子就是他人的嘲笑与以自我的不甘。
于是,就在今天,我与他相遇的时候,这可仇恨的的火焰已经在他心中怒火燃烧到了巅峰。它要么是随着时间而熄灭,要么是将它发泄出来,免得火从中烧。
然而很不幸的是,我就在他怒火中烧的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中午,我本来打算去山上点材的,到就在路上,我遇到了王富强。我依稀很清晰的记得,他那天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上衣,很宽大而且袖口也已变得破烂不已,应该是他哥穿过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配合着微微上翘的嘴唇,让人感觉总是那么的嚣张。
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身前,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很遗憾的的是没有将我踢倒。踢腿的力道使我后退几步变化解了开来。他见我没有踢倒,便便扑前就是一拳,想打在我的头上,到几乎是本能的我用胳膊护住了头,他拳头落在了我的大胳膊上,这下疼痛、愤怒、憋屈使我条件反射般的抓住了他的领口。当然,他也立即抓住了我的领口。
于是,彼此的拳头在彼此的头上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着,嘴里咒骂着、吼叫着。打着打着,就变成了摔跤!因为经常打架的孩子都知道!一般情况下将对方摔倒在就算赢了二分之一。
我们呲着牙,咧着嘴,眼睛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你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你向这个方向摔我,我又向另一个方向摔你。
然而我今天的运气不怎么样,在第三次使劲的时候,脚下踩到一块石头,接着就因为一个重心不稳和对方的劲力使我率先落在了地面上,就在我想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时,我慢了半拍。所以!这回轮到他骑在我的身上,开始了对我的攻击。
他从头上、胳膊上、腰上发了疯使的猛打乱捶,我则是想将他从我身上撞开,我翻身、用腿、膝撞他后背,但作用微乎其微,我全身几乎都被他锁的死死的,想挣扎起来但没有成功。
屈辱、一股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屈辱从我脑海里迅速扩散开来。它的扩散,蒙蔽了我的双眼、使我失去理性。也使我感觉一下子拥有的无穷无尽的力量。就在这时,我右手在腰间抓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恩,是材刀,我没有想太多,我抽出它就对着王富强的头上劈了过去,一下就将他劈到在了地上。
猩红色的血、滚烫的血一下沾到了我的脸上,血是那么烫,我的心却是很冷,冷的我要发抖。一下子我吓懵了,不知道怎么办,直道一股冷风从我后背吹过,一个冷颤,将我打回来了现实。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告诉妈妈。他一定有办法的,因为我以前惹了很多事,就是由妈妈出面解决的,我想这事也不例外。一直以来,妈妈就是我的避风港,所以只要有她在。这事就会过去的,就像以前我们经常打架、偷吃别人家的水果一样,这事母亲同样可以解决的,而我却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