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总裁今天从德国回来了呢!”
“真的呀?!太好了,我觉得自己又有了生活的动力!”
……
沈柔再一次在女洗手间听到了关于这个神秘总裁的八卦,无奈地扶额,这正主没回来的时候满公司的女员工都在每天谈论他,估计回来之后连去茶水间都要听大家说他的英明神武、英姿挺拔了。不过,这也与她关系不大,好好工作,就当闲暇时的消遣听听罢了。用清水冲洗了一下眼镜,擦拭干净后重新戴上,厚重的眼镜挡住了一半的清婉容颜,但是不施粉黛的水润肌肤却是越看越觉得透明精致,不禁让人好奇黑框眼镜下是怎样的倾城颜色。
刚坐下整理完一份公关资料,沈柔所在的公关小组就被通知到顶层开会,作为这次德国公关危机事件国内后续跟进的专案小组。
“大家都动作迅速点,整理好会议资料马上上去。”肖姐雷厉风行地安排大家的工作,其他人也都紧张起来,毕竟到顶层开会的机会不多,但是压力也很大,做错一点那都是不行的。
“沈柔,你把最新的讨论结果马上整理好打印出来,打印好马上拿上来,动作迅速点。”
“好的,我马上去做。”沈柔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不自觉地手心微湿。
肖姐说完就领着组员们迅速地上去顶层了,沈柔要把最新的方案整理出来,肖姐就让她等会打印好马上到会议室。
她快速地打印完也用了十分钟,乘电梯到顶层,小心地打开会议室的门,打算悄悄地溜进去,却好像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嗓音温润如玉、清冷又富有磁性,这是…
会议室门被推开的那瞬间,沈柔好像如雷击般呆在原地,脑中的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傅衍知,傅衍知……”
“哗啦-----”怀中紧抱的一大摞资料全都洒落在地板上。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的目光都转向门口,傅衍知不自觉地蹙起浓眉,抬眸就看到一只呆了的小怪兽傻傻地立在门口望着他,小怪兽?傅衍知微微蹙眉,还真是每次见到她都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也不知道人事部是怎么把人招进来的。
脚边散落了一地的资料,沈柔却好像没有意识到,仍脸色惨白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仿佛魔怔了一般。
“沈柔?沈柔!”肖姐不悦地叫她回神。
沈柔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捡起来…”,身子虚晃地蹲下胡乱地捡起散落的资料,努力地定了定神,才走向座位,把资料传递给肖姐。
整个会议中,沈柔都一直低垂着头,像失了魂般毫无生气地坐着,会议室里都是傅衍知运筹帷幄的低沉嗓音,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手里紧攥着笔,用力地攥到指甲都泛白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傅衍知,真的就站在她眼前,她甚至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
“沈柔,沈柔?”郑岩的声音让沈唯回过了神,她抬起头发现会议室里只剩她和郑岩两个人了。
“会议开完了,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不会也被咱们的总裁把魂给勾走了吧?这可不像你啊。”郑岩开玩笑般打趣地说。
沈柔苍白着脸色,浑身像长跑完一样脱了力气,又抬眸望了眼刚刚傅衍知坐的位置,只说了句“走吧。”
……
沈柔一整天都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赵哥看她苍白的脸色以为她身体不舒服,也没有让她做什么工作。
一直到下班,沈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一直走神走到了地下停车场,使劲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刚要往回走,却听到了那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如空谷清泉般仿佛句句滴在沈柔的心上,她被那声音震在原地不敢呼吸。
“秦昱,这次的事故确实有些棘手,你在德国那边一定要谨慎些。
……”
傅衍知边打电话便走向那辆保时捷卡宴,低调奢华的黑色外观,却是全球限量款价格高的惊人。
沈柔默默地站在拐角看着他,直到那辆车隐没在实视线尽头,渐渐冷静下来,之前再见傅衍知被震惊掩盖的疑惑浮上心头,傅衍知不是在美国出车祸了吗?怎么又会成为寰宇国际的新总裁?
突然想起公司资料里应该会有,都怪自己没有在意过高层的介绍随手就放着了,放在哪里了?自己到底放在那里了?沈柔回到办公室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胡乱地翻找,越急反而越找不到,她急得快哭出来了,疯狂地找着,终于在一大摞资料中找到了那本高层介绍。
她哆哆嗦嗦地翻开,入眼的第一页便是寰宇国际总裁的介绍,原来寰宇国际是他父亲创办的集团,他一年前休学接管集团,出任总裁一职,好几页的介绍洋洋洒洒地写着他的丰功伟绩、雷厉风行。沈柔的眼光却只盯在“一年前休学”五个字上,原来是这样吗,一切都是谣传,“呵……”沈柔无力地沿着桌子滑落在地上,抱膝倚在桌子旁,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悄悄滑落在脸颊上。
“为什么,你又要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呢?”
……
“这世界每天都有分别和重逢,我满心欢喜地希望能再次与你相遇,但同时又担心从此落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那里只有藤蔓盘根错节地遮挡的暗无天日,肆意地爬满心间,又痛又痒,可是始作俑者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一个人为你哭,为你笑…”小台灯下微黄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纸张上,沈柔翻出了许久没有动过的日记本,思绪翻涌动笔写下了这段话,清婉娟秀的字看了让人感觉很舒服就如她本人一样,只是不够大气。
之前上书法课的老师也提点过她,可是她知道可能自己的字就只能停留在这个层次了。
想起在江南时嬷嬷一直想教养她成为合格的大家闺秀,练字是免不了的,而且是毛笔字,好在自己也喜欢,一练就是几个小时,那时虽有嬷嬷拘着,却也是年少不知伤心事,整日里烂漫着,字也肆意的大气。
只是人随着年龄增长,又经历了些许变故,来到陌生的城市,性子也变得更拘谨了。与她不熟的人觉得她是文静又温婉的,不喜欢多事话也不多,江南水乡里走出来的女子,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骨子里并不是大家眼中的那样,她也说不上来,可能自己也已经习惯了人前的样子,自己应该是的样子,而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收起思绪,合上日记本,沈柔轻叹一声,日子总是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