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星坐在休息室之内,双目毫不转移的凝注着场中二人那闪幌快捷的身形,双手在不知不觉中快速的动作着。
这时,修却行到了陆谦星身边,问道:“陆少爷,你看二人谁会取胜?”
陆谦星收回目光,望了修一眼,笑道:“这可不好说,你认为呢?”
修却没有说话,坐到陆谦星旁边的椅子上,道:“陆少爷,我看这奥斯特洛伊的胜面要大上一些,他的剑要比那安息人的剑轻上数倍,所以消耗的斗气就要少上许多,在两人层次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谁的斗气能用到最后,谁的胜算就更高些!”
修的话,让在休息室里的人都认真的思考起来,只有陆谦星不以为然的转过头去,好像没有听到般。
陆谦星正待反驳修的论调,斗场上却蓦然传来三声轰然巨响。
休息室中的人急急回眸望去,只见场中的奥斯特洛伊、扎耳二人,宛似两只怒极的斗鸡,每人的脸孔上,俱被愤怒激得血一般红。
奥斯特洛伊原本红润的面孔,便好似天空的晚霞上,再抹上一笔红色的丹珠,而扎耳那枯瘦的面容,惨白中方隐隐透出一股朱红,像是颓衰的人,喝了过量的烈酒一般,显得如此地不谐调。
适才,二人运用斗气,实打实的硬拚了三剑,而从目前的情势看来,双方俱已怒气膺胸,毫无改换战法的打算!
坐在休息室内观战的诸人,见到扎耳的斗气确实已不如奥斯特洛伊的雄厚,不由对修的论调更是信服。
场上的奥斯特洛伊忽然嗔目大喝一声,手中剑引动一股足可断石裂碑的斗气,呼呼轰轰的攻出五剑。
扎耳亦毫不退让的,大剑骤出斗气如啸中,便硬接下了五剑。
又是一阵如天崩地裂的巨响,二人身形已跄踉退出七、八步之外!
奥斯特洛伊此际汗如雨下,喘息如牛,双目怒突欲出,一步步又向扎耳逼近!
扎耳此时的面容,竟变得由如白纸一般,没有一丝血色,全身亦在做着轻微的颤抖。
但是,当他目光瞥及正向他一步一步,缓缓移近的奥斯特洛伊时,又长长吸入一口气,双手紧握大剑,严阵以待!
奥斯特洛伊狂喝一声,手中剑倾足生平之力,猛劈而出。
但是,就在那一股威猛无伦的劲力始才出手之际,扎耳却不再硬接,身形闪电般往外转出。
奥斯特洛伊发出的斗气边缘,将扎耳身形撞出三步,扎耳却狂笑一声,叫道:“拿命来吧!”
“吧”字始才出口,白光骤闪,一支锋利的小剑,迅疾无比地射到奥斯特洛伊胸前。
来势之快,根本不给你提防的时间。
奥斯特洛伊,料不到扎耳竟如此阴毒,当着几十万观众的面,竟然用出此种卑鄙的手段。
但是,任他怒愤之极,此刻又能如何呢?
他在倾力一击之下,已无余力做闪躲之举了。
休息室内的戴安娜,被这突兀的意外所震惊,侍她悚然醒悟,飞身欲救时,时间上却已差了一步。
一个人完全处于绝境的时候,他往往能异乎寻常的发出一股子超然的能力,而这种能力,也往往能将他自危绝之境,救回生天。
如果要勉强解释,只能说这是一种“奇迹”,不可解释的“奇迹”!
而这时,奥斯特洛伊在扎耳飞出小剑的绝技下,眼看已无法躲避这致命的一击。但是,他却在极不甘心的情态下,抓住了一丝微小得几乎没有的空隙,不可言喻的一股力量,亦如山洪暴发般,豁然在他体内爆发。
于是,奥斯特洛伊那高大的身躯,竟在间不容发之际,蓦然向侧傍移出半尺!
半尺,这微不足道的空间,缺足够保全了奥斯特洛伊一时的生命。
就在众人目光一花之际,场中人影幌闪,扎耳蓦的大喝一声,满口鲜血坐倒地上。
而他发出的那支小剑,也深深插入奥斯特洛伊那多肉的臂膀之内。
奥斯特洛伊仍然挺立未倒,那红润的面孔,这时已变成惨白之色。
他微微一瞥那支险些夺去他生命的小剑,正颤巍巍的插在左臂之中。
在这支小剑插入的四周肌肉,没有一丝鲜血流出,但却肿起甚高。
扎耳在适才对剑之际,已暗受内伤不轻,他又冒险以身侧硬接了奥斯特洛伊那威力无匹的一剑,伤势也更加严重。
但是,他以如此代价所发出去的一支小剑,却未能取得对手性命,气急之下,立时一口斗气提聚不住,全身一震,满口鲜血的跌坐在地……
这时,早已掠身来到的戴安娜正扶看紧闭双唇的奥斯特洛伊,急急问道:“大哥,你……还支持得住吗?”
奥斯特洛伊艰辛的轻轻颔首,却没有说话。
戴安娜不敢伸手拔出奥斯特洛伊手臂上的小剑,扶着奥斯特洛伊缓缓向比武休息室内行。
几名来自于安息的武者,也马上冲上比武台,把扎耳扶了下去。
扎耳卑鄙无耻的行径,使得所有的观众愤怒不已,纷纷对他咒骂起来。
更有妇女用带来的水果、零食往那群安息人的身上丢去。
幸好议院卫队来的人够多,才算是控制住了大众的情绪,没有使事态近一部的恶化。
穹却为难起来,两人都已受伤,而且几乎不分先后,他实在不知判定何方胜利才好,只好询问卡斯特罗
卡斯特罗想也不想就道:“卑鄙的家伙怎么配称为武者?武道大会,重的是武、同时也是道!什么是道?道就是武者的原则。没有原则的人,哼!”
卡斯特罗虽然并没有说谁胜谁负,但所有的人都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观众更是忘乎所以的欢呼起来:“武圣万岁!卡斯特罗大人万岁!”
戴安娜这时正焦急的看着陆谦星,将奥斯特洛伊的衣袖撕开,露出伤处的情形,陆谦星见到伤口,眉头已紧紧皱起。
他迅速的右手用力一拔,那支锋利的小剑,立时应手而起。
随即,一股被堵塞得适于紧密的鲜血,宛如泉水般猝然喷出,差点溅了陆谦星一头一脸。
奥斯特洛伊神色之间,显得极为痛苦,但是他却咬紧牙关,默不出声!
修行了过来,望了望奥斯特洛伊的伤口,从钠戒里掏出一瓶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