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海学院不愧是秦越国的第一学府,一万平方米的大型武练场占地宽广,场地四面的场角处耸立着类似中国古代的神兽:面向东北方的是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其形短翼、卷尾、鬃须,看上去像是中国的貔貅;在其正对面的西南方摆放着一头仰头甩尾的大龟,其头左仰四十五度,龟壳条纹清晰,四肢撑地,尾部右甩,眼神睥睨着武练场东南面的六脚怪兽。其面容模糊,五官不清,背部展开四翼翅膀,身形肥圆,与中国传说中的混沌甚为相似。最后在西北面的场地上立着一形如牛,猬毛的凶兽,在中国《山海经·北山经》中有云:“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獆狗,是食人。”
除去武练场四角的宏伟神怪,在场地的周边也每隔十米安装了一个莹白石,据说这种随着日落而明亮发光的矿石产自西面的泰陵,其价更是堪比黄金,而这种如此华贵的矿石在这个松海学院的武练场上却有四十个之多。另外在武练场的南,北,西三面也同时修建了高耸的看台,看台边上每隔三十米便有一个高约十米的玄色柱子,每根柱子上也同样镶嵌着一颗莹白石,偌大的武练场即使在这样没有如同现代高科技照明器材的今天,也仿佛白昼一样耀眼。
看及此,慕容瑶琴也不得不感慨松海学院的大手笔,难怪整个秦越国不知有多少人想销尖了脑袋挤进来,单是看这个武练场就如此的煞费苦心,更别说是学院其他等重要措施了。
还没等慕容瑶琴为松海学院的富有感叹完,耳边便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
“呀——那不是昭华公子沈千然吗?”
“好帅啊——”
慕容瑶琴简直受不了身边一干女子的狂呼猛叫,有这么激动吗?不就是擂台上的两个人都是俊秀才子嘛,至于这么热情吗?
“真是恐怖啊~~~~~~”旁边的丘宇铭道出了慕容瑶琴的心声,“你说,那两个人是因为什么要决斗的啊,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那种会提出决斗的人啊。”
“不知道,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时候看上去最不可能的其实就是最可能的。”
“那小琴你的那个最可能是什么呢?”
“恩......大概是情敌吧。”
“噗~~~~~”丘宇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果然是最不可能的。”
“呵呵,那是。”慕容瑶琴得意的看了一眼丘宇铭。
见慕容瑶琴还有心情开玩笑,丘宇铭稍稍松了一口气,正色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难道你就不担心一会你自己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你可真是乐观。”丘宇铭有点无奈,旁边的人为她担心地要死要活,本人却在那里逍遥自在。
“乐观也是要有实力做后盾的。”上官尔雅上前拍了拍丘宇铭的肩,让他放心。
丘宇铭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那小小的身子还未完全长开,双肩也显得过于稚嫩,可是那总是冷静的态度与深邃的眼神仿佛告诉他在那年轻的外表下有的是一颗似乎已经饱经风霜的灵魂,上官尔雅如此,慕容瑶琴也如此,他们总是懒散地靠着,看似无志却比任何人都心灵通透,他们不屑于这渺渺人世,却又贪恋这茫茫红尘,似仙欲飞,却又自藏羽衣,矛盾的让人看不透猜不着,仿佛他们本就与他们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来这红尘不过是为了肆意妄为的潇洒一生。
“宇铭,不要担心了,你瞧,尔雅就最放心我。”慕容瑶琴见丘宇铭眉头紧皱,轻松地说道,并对着上官尔雅努了努嘴。
“就是就是,我也相信小琴~~~~~~~”欧阳思雨跑过来挂在慕容瑶琴的脖子上,笑嘻嘻的说道。
“我也相信小琴。”林婉颜一把抓下欧阳思雨,对慕容瑶琴同样语气坚定的说道。
丘宇铭摇了摇头,看来这里担心地人就只有他一个,哎~~~~算了,她那个小情侣都不担心,他在这里抄什么心啊。
慕容瑶琴看着丘宇铭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与上官尔雅相视一笑。
有什么好担心地呢?他们可是来自帝国的王者。即使现在的他们被剥脱了那值得骄傲的背景势力,但是骨子里传承的血液是不会随着身份的改变,空间的转换而发生变化的,他们永远是那让人敬畏的宫家公主与王者。
慕容瑶琴半依在上官尔雅的怀里,是的,他们骄傲,这种骄傲他们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还有人要挑战吗?”武练场上的主持者在挑战结束后习惯性地问道,被内力扩大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武练场。
“有!”慕容珊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跳上武练场就直直地看着慕容瑶琴的方向。
观看的总人一片哗然,未来太子妃出来挑战?
“那你准备向谁挑战呢?”
“慕~容~瑶~琴~”慕容珊一字一顿的说道。她不能给慕容瑶琴任何逃脱的机会。
观众再次哗然,姐姐向妹妹挑战?一家人打一家人?
“那么请慕容瑶琴上台。”主持者朗声道,不管是谁,被挑战者没有说不的机会,这是今晚的规定。
“小心。”林婉颜上前轻轻的叮嘱道。
慕容瑶琴点了点头,在转身向台下走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上官尔雅的低语,“玩的尽兴~~”
慕容瑶琴淡笑无语,怡然自得地走向武练场的中央,就让她为今天的学园祭落下一个让人们永生难忘的帷幕吧!
“你想要比什么?”慕容珊仰起头,颇为不屑地问道。她知道,慕容瑶琴这个在家不受重视的人从小就没有请人为她授过课,就算勉强进入了松海学院多半也是老师见她资质尚可才让她入学,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什么学术,所以她并没有指定比赛的项目,由她选,再让她输,这才叫赢得漂亮。
“随便。”慕容瑶琴仍然是一副懒懒地样子,软软地回道。
慕容珊最讨厌的就是慕容瑶琴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既然给了她机会不要就不要怪她不客气!
“那就比试绘画吧!”慕容珊有点小得意,姐姐慕容晨夕虽然舞跳得好,但是画功却不及她,就连来家中授课的先生都说她都对绘画有一定的领悟力,稍加时日定成大器。
“好的。”慕容瑶琴点点头,宫家的子女学的是贵族礼仪,不要说绘画,你就是来铁人三项也未必怕你。
在决定完比试项目后,旁边的侍者抬上来两张桌子和笔墨纸砚,分放两旁。
慕容珊率先走向桌前,想了一会便提起一支粗笔粘上墨汁在宣纸上开始洋洋洒洒地挥舞。
慕容瑶琴也学过国画,但是她想要的不仅仅是在这场比赛中获胜,而是完完全全的打败慕容珊,并且在在场的观众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么什么画怎样的画能在大家的心中留下印象呢?
油彩可以,但是这里没有画油彩的颜料啊,等一下,即使不画油彩也可以运用西方画画的素描啊,再加上中国的工笔和国画的渲染,也能画出立体感来,呵呵,那么就来一幅简单的实景写生吧。
想到这,慕容瑶琴抬眼环看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旁边正埋头画画的慕容珊身上,忽然两眼放光地笑了笑,提起一支细笔,选了一张宣纸开始作画。
慕容珊画完以后抬起头看见慕容瑶琴还在低头作画不禁得意得抿了抿嘴,想赢她?还早了一百年!
没过多久慕容瑶琴也完成了画画,两个侍者上前同时将画小心拿起,再面向观众一同展开,顿时整个练武场像是被施了禁声咒一样安静,然后爆发出一山比一山高的惊呼声。
慕容珊显然没有料到人群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得意的藐视了一下慕容瑶琴,优雅的走向画纸,却在看见画的内容后愣在了场中。
有谁来告诉她她看见的都不是真的!
那画纸上欲出的玲珑少女正俯身在桌边埋头细细作画,鲜红的水粉长裙随风飘飘起舞,几缕长发飘然落于耳边,乌发雪肤,衬得少女更是甜美诱人。更让人吃惊地是那与真人同比例的大小,立于眼前简直就是当时比赛场景的真实再现。
慕容珊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个小小的不受重视的贱人的女儿何时有了这种神乎其技的画技?
主持人将学院教授绘画的老师请上台,莫说慕容珊,就是那画技堪比画圣的先生在看了这让人吃惊地一幕后也自叹不如,难怪校长他们会那样在意这个小女孩,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瑶琴,毫无置疑的宣告慕容瑶琴获胜。
慕容瑶琴看了看几乎要瘫倒在台上的慕容珊,笑意越发的深,迈步轻轻地走近,笑容灿烂,眼神冰冷的看着慕容珊,轻吐:“我挑战~~”
缓声停顿,“歌姬——皇甫夏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