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侧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四平八稳背着手，踱着步，不紧不慢走向正殿。
云瑶跟在他身后，快也快不得，说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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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献上香茶和水果，退下。
嬴政看着果盘里的葡萄，忽然问：“阿房特别喜欢吃葡萄？”
“啊？也不是特别喜欢，一般般。”
“可寡人听说，近日，鸣玉殿消耗葡萄的量极大，后宫里的好葡萄几乎都被鸣玉殿领走了，连最爱吃葡萄的齐夫人都好久没见过葡萄了。”
云瑶心说，后宫里那么多女人都来要珍珠面膜，做面膜最重要的成分之一就是新鲜的葡萄汁，咳咳，没办法，她也是迫于无奈啊。当下道：“齐夫人居然吃不到葡萄？我马上就差人给夫人送去一些。”
“寡人问的不是葡萄！”
“呃……大王明明说的就是葡萄啊，您问的不是葡萄，那是什么？”
“阿房在跟寡人装糊涂吗？”
“呃，阿房怎敢跟大王装糊涂……”梦瑶已经猜到嬴政八成是因为那面膜的事儿来的，但是她不清楚这面膜到底哪儿惹到暴君了。
“最近后宫盛行一种面膜，以至于一到晚上，宫中各处都是面色惨白的‘女鬼’，把寡人的王宫都快搞成阴曹地府了！”
云瑶一听乐了：“原来大王是为这个生气啊……”
“你还敢笑？”
云瑶笑眯眯道：“后宫的各位娘娘之所以要用面膜，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年轻漂亮，她们之所以注重容貌，是因为她们想让大王看着舒心高兴，她们想让大王舒心高兴愿意是她们爱大王，女为悦己者容。所以，大王应该体谅各宫娘娘。”
嬴政盯着她，半天才道：“阿房，你就如此想帮着别的女人取悦寡人？”
梦瑶眨了眨眼，他怎么把做面膜跟这个问题联系到一起了？真麻烦，快想想怎么回答，眼珠一转，道：“阿房知道大王不是好色之徒，不会沉迷美色，所以，后宫的娘娘无论美貌与否，对大王来说，并不重要。可是，人有分工，大王的工作是治理天下，后宫娘娘们的工作是伺候大王，让大王开心轻松愉快。娘娘们一番苦心，阿房怎忍拒绝？大王又怎忍责备？”
嬴政的语气缓和了很多：“阿房的嘴皮子越来越凌厉了，也不知你哪来儿的这么许多道理，难不成都是跟你老师学的？”
“大王说李斯啊，他可没教我这些。”
“那他教你些什么？”
“教我识字啊。”
“可寡人觉得，阿房似乎识字。”
“对啊，我没说不识字，我只是不认识这些古篆字。”
嬴政微微点头，忽道：“今日有个大梁来的缭子，求见寡人，他与韩非、李斯是同门，都是法家的弟子。阿房说，寡人是见，还是不见？”
“缭子？”缭子是谁？梦瑶一时想不来这么一号人物。不过，这人既然是从大梁来，莫非就是那个劝说嬴政放弃伐韩的尉缭？她想了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