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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架了帘,下床在盆中净手,用了三轮水,才把手洗得看起来没那么糟糕,但感觉上还是肮脏得让人难以忍受。我环视周围,皱了皱眉,等这里结了,我要把所有的东西换换才行。至于银钱,我瞥向床上的那个人,大概不会成问题吧。

我没有把缠在黄崎眼上的帕子拿开,因为这样,我的计划会更容易进行。

人对周围外物的感知,是通过多方面多角度,再经过大脑将信息中和,统筹的得到的。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习惯用一种系统来感知世界的话,那么当这个系统的其中一部分受阻时,系统的能力不是成比例的减弱,而是会较先前大大降低。比如说,床上的这个人,当他失去眼睛的功用时,他失去的不仅仅只是眼睛,他还同时失去了大脑思维的理性,因为他现在陷入了黑暗,是黑暗让他不知所措了。另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他又遭受了另一番打击,而此时这个打击对他来说还是在不慎清明的状态下进行的,同时他又无法用其他的途径来确认这个结果,在他心里面又有些茫然,排斥性去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他现在的情况下,心里防线正是最为薄弱的时候。

他越脆弱,对我便越有利。

“黄公子,好些了么?”我歪到茶椅上,淡漠地开口。见那床上的人又有些激动起来,不是那种****发作的兴奋,是太过生气的那种。总之,还能听得见就成。

“你别激动,不,我不能放开你,现在对你对我都比较好。首先,如果我把你放开,你一定会很激动,到时闹得所有人都来看,你大概就得在羞辱中过一辈子了。呵呵,没错,和你心里想的一样,黄家的香火,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其次,若我把你放了,难保你会不会来对我动手动脚,之前你勉强算个男的,我还能忍了,现在的你……我可不想和一个太监有什么纠缠……”看着他那抖动得更加厉害的身体,我不禁酥酥的笑起来。虽然我知道,照黄崎现在的情况,要来对我动手,恐怕不会去想,但我让要这么说出来。因为不如此,不足以侮辱他的精神,不足以平复我的愤怒。

但我还是得仁慈一些,毕竟狗急了还得跳墙的。

“再说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吧,我呢,现在是唯一,如果你愿意,将来也会是唯一一个知道你情况的人。不过,我认为你绝不会愿意其他人也知道的吧,若这是而广为天下知的话,光想一想,就好可怕呀。你说黄家,还会留着你么?还会允许你用大笔的钱来这种销金窟里头挥霍么?就算你的家人多么想回护着你,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是个庞大的家族,又营生着那么些东西,还有人敢回护着你么?”我已经往好的说了,毕竟像他们这种家庭,里头的感情能值几斤几两,我不点破,想来他也会明白。还有些其他,我不大了解情况,只好拣些模棱两可的话说说,只要稍稍点到了,就随他自个去联想吧。这种东西,只要一入脑,只有越想越糟的份。

“不过呢,我这人从来不多嘴,而且,我已经给你想了一个好法子,你想听听么?呵呵,其实我看你这人也不大坏,就是有点,不过以后也不会了,我知道。所以我这里还是欢迎你来坐坐,喝喝茶,你不晓得,我煮茶可是一流的呢,一般人还没机会喝的。这样的话,就算你不去上别的女人的床,也不会有人会怀疑到你,恩,不行了。但我这也不是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这人么,就是喜欢茶,你们黄家既然经营的是这种生意,这点东西应该不会为难的,你说是吧。不用急着答复我,我有的是时间,你可以好好慢慢仔细的想想,只不过,我不帮你松开就是了。”

“恩,还有就是,别动什么暗杀我的坏心思,其一,若我死了,就没地儿可以庇护你了。其二,你的小祖宗,我会帮你好好藏起来,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就算你把园子的地给撬下三米来,我敢拿我的人头作保,你绝对找不找它,呵呵……”

不出几日,我便成了昌华城的大名人了。这我是从芫花口中听说的,芫花是云娘指给我的随身的伴女,听说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被弃在城外的庙宇里,叫云娘给捡了回来,这个云娘对芫花来说是像母亲一般的存在。也不知云娘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这样的安排中,时间长了,我倒也讨厌不起她来。不过,我也很少会讨厌人,至多就是瞧不起,而瞧不起的人,在心中的存在感便就小得不行,更没工夫对其包含更深厚的感情。大体上,我是个懒人,任何的厌憎都留存不长,早早过了期变了质,扔了便是。当然,也不单靠芫花,我从第一次见着云娘开始,就非常欣赏这个人,她是女人中的女人,无论外貌还是心性。至于她没对我做什么好事,这也怪不成她,她有做这些事的理由,我没有资格去要求她做事前先为我着想,只要她认为不违背她的意愿,我没有理由怪她。

“蝶姐姐,”芫花的声音从屋外老远开始就传来了,在园子里,没分什么尊卑贵贱,都是姐姐妹妹的叫唤,听起来倒也亲切,“姐姐,你瞧瞧,黄公子又送新茶给你了。”

那个黄崎看起来虽莽撞淫邪,但人到底还是个明白人,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便应了我的要求。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芸楼里新来的姑娘金蝶第一日就让那黄家三公子给包下来,自此便闭门不出,再未给人见过容貌,而这位黄公子更是自此之后再没碰过其他女人,可见这女子有多么大的魔力了。没见过的人都后悔为何那晚没去见见,更是四处去和见过的人打听情况,古训有云:人言可畏,果真如此,这挨家挨户地一传,金蝶更是成为了一个赛过天仙的人儿。芫花出去听说了,返来绘声绘色的和我描述起来,听得我不住掩口失笑,这还是人么,连天仙都不如她了,更令人不知是羞是恼的是,那人是我。虽然不说予别人听,我心里头对这些还是高兴的,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的赞美吧,不管这赞美是否属实,只要我不去计较,听着顺耳,也是好的。

“让我瞧瞧,这是什么茶?若他敢以次充好,休怪我不给面子,直接退回去。”我笑着敲敲芫花的脑袋,见她顽皮地吐了吐舌,把手里的纸包塞入我怀中,拧身跑开。

我第一次遇着一个能令我感到舒服的服侍我的人,她与细细是不同的,细细虽说没做过什么令我厌恶的事,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让我喜欢不起来。虽说我喜欢真实的人,细细也无所顾忌的对我哭对我笑,对我说些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话,但我还是觉得她太假,虚假的真实,仿佛这些都是经过揣摩权衡做出来的事,即使没能让我看出端倪,但感觉上,她的行为就是太过完美的做作,细细难以让我喜欢。而芫花却不一样,她活泼却不吵闹,她乖巧却不是在装可爱,她会撒娇却不是像在对男人撒娇,更像是在对母亲撒娇,而我,对这样的撒娇是没有免疫的。因为,我想到了錞儿,是的,我喜欢芫花,大概是因为她像錞儿。

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地阻止自己去想錞儿,但很遗憾的是,无论我开始做什么都有办法能让我联想起錞儿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三年下来,錞儿已占据了我心里一大片地方,平日一直生活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没多大察觉,直到分开了,才恍然惊觉,原来錞儿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但现在,我无能为力,我连自己都看顾不好自己,还有什么能力去思虑他,只是渴盼着,赵乾,无论是不是你对我下的手,但錞儿,请帮我好好照顾。我从来没有去想过让细细帮着照顾,这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在我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把细细给忽略过去了,虽说是细细帮着我一起带錞儿的,但我打内心的排斥她。是何缘故呢?其实我也不大明白,有时候,人总喜欢任性地听凭感觉走。

一股子异香从怀中的纸包里头飘散出来,轻轻嗅嗅,狮峰所产的龙井,不错,这黄崎也真还算尽心。我随手丢在一边,对茶,我是不好去品的,以前在宫中为了能练出着能力,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曾让我如此难受的东西,我怎么喜欢的起来?但这些茶,我仍要问他要,要要很多,要到能让该察觉的人察觉为止,因为我要的茶,都是贡品,是进贡到宫里的。

“蝶丫头,现在身子还难受么?”没见敲门,就被推开了,在这里敢这么做的人,可不会多。云娘又著着那身舞姬的衣裳进了来,笑意盈盈,眼波颤抖。看着她那副模样,我的笑容忍不住就漾了上来。

云娘和我绝对是两个极端的人,但其实说到本质上,我们有相似得可怕。我是内敛的,要把一切的脆弱都收藏起来,就像贝壳一样,将自己最坚硬的部分暴露在外,帮我趋挡一切的危险。而云娘,她是张扬的,就如她的目光,无论谁和她对视住了,都难免的心跳加速,因为她看着你,就像看着她几生几世的恋人一般,那么的肝肠寸断,那么的专注深情。她就如同水母,柔弱的诱惑着你,向你倾述一个最为甜美的故事,等你靠近的时候,才终于察觉到一点,她,碰不得。这便又是我和她相似的地方,无论用什么方式,我们都在保护自己,或者是保护自己珍视的东西。对她,没有恨,有的只是惺惺相惜。

“自然好多了,这么就没吃那药,让金蝶怪想念的。”

“呵呵,这样说来,今晚咱就再破费一次?”

“可别了,哪好意思呢,都辛苦你好些时候了,我乖乖的,你也消停消停。”

云娘笑着过来拉了我的手,点点我的鼻头,道:“瞧把你急的,都冒汗了。”

我皱皱鼻子,嗔看了她一眼,对于云娘那天我对黄崎所为的事的时候的态度,我们俩都默契地选择遗忘,我不说穿,她不点破。我虽不理解她的行为,但感激她的做法,我晓得她有她的理由,正如我也有我的借口。有时候,人做不到完完全全的对另一个人了解,但其实,我们需要做的不多,一个理解而善意的笑容,便足以说明一切。

“云娘,金蝶正想去找您的,谁知您自己就先来了,倒也省的我一段脚程。”

“我闻着香就过来了,那黄公子可是把你给宠到天上去了,这茶,难讲连皇上都不常喝呢,楼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央着我,让我老着脸皮来给他们求上几钱尝尝。”

现下我待的这处娼馆名称芸楼,人道是这馆是云娘开的,所以叫了这个名儿。但其实,像云娘这么个人,说她会随随便便取个名字叫了,这我可不大相信。芸楼,倒有些睥睨众生的味道,不凡。我又突然哑然失笑,可别到时候发现,云娘又是一个隐在暗中的皇室成员啊。这也难说得很,一个人的一生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更何况,我的祖辈们又是那么多人,那么发生什么都很有可能了的。

“您道我要去找您做什么?正是要给云娘您送茶去的呀,这茶很棒,选材做工都是一流的,但得让懂门道的人拿去弄,不然可就糟蹋了。”

“你这丫头,怪可疼人的,我就带姐妹们谢谢了。”云娘喜滋滋地把纸包收下,她这点更是对了我的胃口,我最反感那些明明心底想要却偏偏要推来阻去的,好好一件可以利利索索做成的事儿,非得弄得比上刀山还难受的活,我真是服了那些人了。

“哪有的事,这是应该的,我在这儿白吃白喝白住的,还多有劳云娘您照顾了。”

胡乱打着哈哈,说着些滑不溜秋的话,她舒服,我也自在,就这么着,过了好些日子。

黄崎他时常来我这儿坐坐,刚开始的时候,他就那么一直瞪着我,瞪得我生怕他的眼珠子一不小心就滚出来。其实想想,我的确该恨,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就像我站在我的角度上,我只能这么做。只是地不利,人不和,他遇见了一个身在娼妓馆,却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我,所以,事态只有想这方面发展。不过后来,他慢慢开始和我交谈,向我倾诉。原来,果真没有人打生下来就是令人厌恶的,也没有人一直会令人厌恶。

很老套的感觉,黄崎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大业大的家族中,本身环境就是很复杂的。黄老爷子,赤手打下了江山,一般这种很有能力的人,就不大能体贴别人,因为在他们心底,无能者就不足以在世上生存,狠一点来说,就是根本不需要这些人存在。不幸的是,我眼前这位黄家三公子就恰好是这么一个人,在他小时候,兄弟几个一起读书的时候,也都曾志向远大,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好榜样。但若上天偏生让一个人愚笨一些,又这么不小心把这个愚笨的人放在一群特别厉害的人中间。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听黄崎讲出来,我只好用最普通的话把他对他家人那一番长篇赞美给概括出来。照黄家现在的家世,并不单只是黄老爷子的功劳,还有一群可畏的后辈们,共同经营着,才凝聚出了这么一股不容小觑额的力量。只不过,这份力量中,黄崎,是多余的,按他的话是这么说的。

无可避免的,黄崎只有慢慢走向自卑,直到自弃,以前曾说或,一个人若连自己都放弃了,那也没有什么其他可指望的了。在家人的眼光与议论中,黄崎慢慢走入这个花天酒地的世界,妄图用这里的繁华喧闹来掩盖住他的无望。故事是很老套,但就是越老套的事,它便越常发生,而且还让你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至于我这么一个角色,一个聆听者,也只有好好当个聆听着得份,有些东西,无需开导,也无法开导,用一句最不负责任的话说:随缘吧。

黄崎并不是耽沉****的一个人,****只是他的一个寄托,似乎还算是个颇为痛苦的寄托。女人对他来说,不仅仅只是用来发泄,更多的是想汲取她们身上的温暖,试图在她们身上找寻一些被疼宠的感觉。从他絮絮话语中,我更觉得他像一个孩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点我没跟他说,因为没有一个孩子喜欢被人当做是孩子,特别是男孩子,他们总希望着自己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更何况,还是像我这样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人产生的感觉。所以现在,我对他也没那么厌恶,但也不会不由分说的去满足他所要的东西,我能理解他,但我不会泛滥肆意我的情感,让他产生些不明不白的误会,既然知道没有情,那便不要乱留情,不然的话,就太不负责任了。对于他,更多的是同情,或者说是怜悯。我的处境不好,但我仍有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支撑自己,但是他,我不知道。

今天他又在我这儿坐了,只是坐坐,聊聊天,吃吃茶。

门突然被推开,云娘神色慌乱的跑了进来,黄崎正感烦闷,见到此景更是想大发脾气。云娘急急走到他边上小声说了些什么,见他颜色一惊,后点了点头,朝我拱手拜别,随着云娘离去。

这两人今儿吃坏东西了么,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反常。第一次见到云娘脸上露出这幅神色,我原以为她对什么都是不在乎的呢。不过,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纵使平时脸上的面具多么厚实,到底还是有不敢惹的人。我现在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人,竟能同时骇着这两个人。心里胡乱猜测着,慢慢然生出小小的希冀。

当我见着那个人时,心内略微有些失望,一个男人,陌生的男人。他很胖,感觉像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天帝不小心愤怒了一下,然后他就涨起来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人,难不成他也和黄崎的初衷一样,要我……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再看看他,怀疑起我那种方式在他身上执行的可能性。

这个人长得不难看,衣服也还干净,皮肤很细很白,笑容很媚。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个男人的笑容很媚,听起来就很恐怖,更别说亲见了。袍口中露出十根葱管一般的手指,线条很美,看得我自卑了一下,我的手虽不大,但手指不够长,虽不粗但也不细,总之很平凡就是了。女人看见了美丽的东西总忍不住要拿自己去比一下,虽说明知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有些事是下意识做了,没理由可讲的。只不过,他的指甲很长,虽没有藏污纳垢,但我还是不喜欢,长指甲总让人感觉很脏。

我在心底哀嚎着,还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才安稳了没几天,又有人找上门来。虽说我是想藉此使自己名气大起来,但同时,树大招风,这道理我还是晓得的,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我也不能逃避。我的手慢慢铲入枕下,抚上那块金叶,定了定心绪。

那人朝身后挥了挥手指,只是根手指,随他进来的一干人在瞬间就消失干净。包括酝酿,我看见她一脸的凄凉,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将要惨死的人一般。我安定地看着她,告诉她我不会有事,门磕上,掩去了所有的杂念。

我集中心思朝他笑起来。

很多人以为,泪水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没有人能经受得住女人的泪水。其实不然,泪水至多能打动原本就关心爱护你的人,对于其他人,只会让人觉得心烦。而且,若一下子没掌握好尺度,还有可能会让那些原本心疼自己的人因厌倦而离去。而笑容,却有化开万丈玄冰之潜力,特别是遇上会笑擅笑的人,这笑可以为他达成一切。没有听说过,有人能以泪倾人,只听说过,以笑倾国。

当一个女人手无缚鸡的时候,笑容便是她最厉害最有用的武器。但是,宝刀遇上高手才是利器,不然只是钝铁一张。我一直自以为是此中高手,笑一笑,千娇百媚,笑一笑,倾倒众生。然而此时,我看着眼前这个人,笑容越发僵硬起来,唇角开始抽搐。因为,眼前这个人笑了,笑中含泪,泪中含喜,喜中含伤。

天啊,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能笑得似乎令天地动容,笑得似乎万物都要失色。

我正要垂下眼睑,突见他“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用力磕头,一边用激动得颤抖的声音,哽咽着说道:“奴才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我猛地站起身,不敢相信的扪住嘴吧,突然明白了什么,激动的就要尖叫出来。我最近脑子糊掉了么,早该想到的,没有一个男人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他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因为他根本不是男人。

“你是哪宫的?”我微微沉了沉声音,虽含欣喜但也不至失礼。

“奴才在麟阁听候传唤的。”

锽哥哥,真是锽哥哥,只有他是懂我的吧。

“他们,大家都还好么?”

“回锦公主的话,都安着呢,只是大家都很挂念您。大皇子听说您不见了,突然就病倒了,瞿妃娘娘抱着四皇子彻夜不寐地照料主子,体贴周到得连亲生的都不一定能做的比娘娘好。”他恭敬地说着这话,但这越发不对劲起来,什么叫突然病倒,什么叫比亲生还亲,这个瞿妃要做什么?

“皇上对此深感欣慰,念及对大皇子母妃的旧日之情,特开隆恩,让大皇子认了瞿妃娘娘做母妃。”

听及此,我眉峰一下子挑高起来,是这样么,真是难以让人相信啊。天威难测,瞿妃便给自己来了给双保险,更是牵绊住与锽哥哥的关系,让我们即使找出了她的茬,也动她不得。

“我省得了,那其他人呢?”錞儿如何了,这才是我最不放心的。

“二皇子也回了宫,便在锦公主从前的丹凤阁住下了,也是日日在思念您呢。”

回宫就好,回去了有锽哥哥还是能托付的。

“我想你主子嘱咐你来,还有一件事儿要对我说的吧?”

他突然面露难色,我点点头,心吓思虑肯定了八九分,道:“我先不回去了,便在这儿待着,让你主子自个儿多小心着些,只不过,錞儿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了。”

他面色转喜,忙磕了头,道:“谢公主成全,奴才这就回去禀告主子。”

“起来吧,也难得有你这么个人伴着锽哥哥,倒也谢谢你了。你原先是随着哪个公公做事儿的,唤什么名儿?”

“谢公主,奴才还是跪着回话妥当些。奴才是跟着延福大公公的,唤来喜。”

原来是延福么,调教出来的人果真不一般。我微微朝他笑笑,道:“好的,来喜,你且回去,我就在这边多留上几日。”

“喳,奴才告退。”

“哦,还有,无论发生了什么,先不要动黄家。”

来喜微微一顿,应了声“是”,便离去了。

哥哥不希望我回去,是不想我被卷进纷杂,而我不能回去,是因为我有事要做。这个黄家,若没有官家支持,做不成这么大,若没有强势的官家支持,而想做的这么大,一般的官家可是不行。我若回去,行动受到束缚,便只是只笼鹦,而我,志不在笼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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