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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免费杂工

万国机甲维修中心处于启明城一偏僻地段。

万国机甲维修中心这招牌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可以吞天。但实际上是三流层次的公司。这个机甲维修中心一没有高级机甲维修工程师,唯一的中级技师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挖来的,平时像尊大神一样供着,二公司里没有资金添加先进设备,有时候有些工程可以做,但由于没有设备支持,好几次眼巴巴的看着生意长了翅膀飞走。

幸好维修中心老板马克西姆还有些手段。不知道他有什么关系,总能联系到一些业务。像一些民用的矿业机甲,野外探测机甲,农业机甲等等的小维修,那些大公司定期总能派点小单子给马克西姆。所以此维修中心倒也勉强也能混下去。

钱行来这里打工已经近两年了。由于对于机甲的狂热,他来到了这家机甲维修公司当小弟。不过就连当小弟也是有代价的。钱行要技术没有技术,要文化没有文化,勉强混过了联邦强制性的六年义务教育,只能说不是文盲而已。当维修中心老板兼门房大堂经理鼻孔朝天的拒绝说:“本公司不招人。”钱行只说了一句:“我是免费的劳工”。马克西姆马上改变主意了,于是钱行成了这家公司的免费杂工。

虽然说,这里的重活、脏活、杂活都让钱行包圆了。不过钱行有的是体力,倒也不觉的怎么苦。能近距离接触机甲,哪怕是民用机甲,钱行也觉得很满足了。由于对于机甲的天赋,他很快就摸清了这些民用机甲的配置,构造,性能,部件组成。加上钱行的好学和乖巧,公司里技师倒也不介意教钱行如何判断机甲的故障,如何维修,甚至如何看机甲技术图解。甚至不夸张的说,现在那些技师都很放心把自己工作交给钱行做,自已在一边偷懒。美其名曰:培养后进人才。

钱行不愧是人才。他对这些民用机甲了如指掌,他可以闭着眼睛拆了一部机甲,然后再从新组装上。甚至他脑里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匪夷所思的改装方案,如果按照他的方案,他自信这些型号的机甲性能马上能提升一个级别。当然公司是决不允许他这么干的。虽然钱行是这里的免费杂工,到如今却是这里不可或缺的杂工。

今天维修中心没有太多的活,钱行很清闲。照例,他又去找公司里的那尊大神——中级技师询问自己的困惑。自从去年开始,钱行觉得自己可以有限的在野外生存后。他雷打不动的每天出去猎杀危险级别低的嗜血鼠和豪刺猪,有了收获可以把豪刺猪肉卖给城里的餐馆。虽然说得到的钱很少,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钱行好歹也积累了点联邦盾,可惜这次失算,一把把老本赔光。在钱行持续不断的野生豪刺猪肉的孝敬下,维修中心有着超然地位的中级技师终于答应教点钱行什么,扔给钱行几本在他眼里不值钱的书,然后交代有问题就找他,每天限制两个问题。

《机甲的基础理论》,《机甲的合理动力输出》,《机甲的引擎基本原理》,《机甲装甲的材料构成》,《机甲历代型号的性能和发展方向》。虽然在中级技师眼里这些是不值钱的基础理论教材,但钱行却是欣喜若狂。无疑的,中级技师给他推开了一扇大门。展开在他眼前是一片辽阔的新天地。钱行求知欲渴的学习。吃透了这些书籍后,他在同一理论构成的机甲上,他甚至能开发出几种不同的技术延伸机甲思路。精密的数据论证,常常让中级技师大吃一惊:原来公认为已经到达极限的机甲效率利用,换种方式居然还能提升半代性能。常言道:后生可畏!中级技师反而每天期待钱行的到来。

中级技师在解答了钱行今天一个关于机甲引擎“三曲功率曲张”的原理后,不禁抹了把冷汗。他实在是太震惊了。就今天这个问题,是他自己掌握的理论知识的极限了。想当年,他学习了这个原理,除了背数据,默写图纸,囫囵吞枣硬生生啃了下去。对这个原理他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就是说他知道这个原理的理论效果是怎么样的,但是你要他解释为什么有这个效果,他反而是一脑子糊涂,解释不出来。反而看今天的钱行,若有所得,不停点头说“原来如此。”

“变态的领悟力啊!”,中级技师有股危机感。

确实,有着超然大神地位的中级技师凭的就是他掌握的技术理论达到联邦五级认证。在其他发达的人类文明星里,像他这样的人多的如过江之鲫。更遑论还有令人高山仰止的九级大师高高存在。任何一个九级大师在联邦里都是国宝,他们掌握着联邦里最好的资源,拿着最令人眼红的俸禄,随行的学徒、技工数不胜数。一句话交代下去,就有无数的人抢着跑腿。人类最先进的技术总是在这些大师手里创新,人类的科技文明总是由他们推动,他们不愧为人类的精英。

不过那又怎么样?中级技师也有自己的骄傲,九级大师可不是大海里的鱼,想要多少有多少。整个联邦里也是寥寥可数的几位。就这五级中级技师,也是他一辈子辛苦的拼搏成果,在这放逐之星足以过上好日子了。

再这样下去,自己在维修中心有神话破灭,神位倒塌之虞。中级技师感到钱行的理论水平已经到达自己同一高度。虽然很早他就调整了自己,是抱着和钱行交流而不是教育的心态。不过这一天还是来的太快了。

钱行可没有理会中级技师这么多心思,在满足的获得了自己困惑解答之后发现“大神”面色古怪。不由关心的问:“您身体不舒服吗?”对于中级技师,钱行一直很感激。他是钱行的引路人,是他知识的源泉。钱行一直很尊敬并孝敬他。因为身为炎黄子孙,有生而来就知道感恩,不然就没有“恩师”这个名词。

“咳咳,我说钱行啊,像你这样的人才在这小小的维修部实在是没有发展前途。你应该有系统的深造!刚好我知道联邦最新招兵里,有装甲维修这兵种。一个有国家薪水发,另一个里面有系统知识培训,你愿意去吗?”

中级技师虽然是捧人,但是说心底还是想早点让钱行走人,不然他在这里眼看就要倒台了。钱行恭敬的答道:“谢谢您对学徒的关心,不过最近的联邦征兵站位于火鸟星系的野麻行星。我们星球太落后了,联邦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行政机构。”

“唔,这倒也是,如果你要去服役,光宇宙飞船的船票就是一大笔钱。我可以私人赞助你一半。”中级技师肉痛不已。为了支走钱行,保证自己在维修中心的地位,中级技师也是难得的杀伐果断。

“小子哪还能用您的钱呢?我自己会准备好的。”钱行对这点倒是很坚定。

正在这个时候,维修中心闯进一大批全副武装的警察。一个警察大尉喊道:“今天有罪犯越狱,大搜查!有谁敢妨碍公务,通通逮捕!”

在维修中心一阵鸡飞狗跳中,钱行施施然出了大门。“原来今天启明城这么大阵仗,是有人越狱。难怪啊!也不知道这次跑了多少大佬级别的狠人。”钱行边走边想。他去的地方是地下黑拳比赛点。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人类繁华的文明后隐藏着邪恶,血腥,欲望。

自有古罗马斗兽场后,人类自相残杀,血腥暴力,总是能深深沟动人们基因深处隐藏的兽性,邪恶。所以古老的黑拳比赛从不缺乏市场。总的来说,由于黑拳是真正的“无限制格斗”,除了不能使用武器,参赛者可以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越是残忍的方式越受到鼓励,正因为这样,黑拳才能调起满足人们渴望刺激的欲望。黑市拳赛中伤亡情况极为普遍。几乎每场比赛都有人受重伤,死亡率也很高。一旦走上了拳台,就只有两种选择:将对手打死打残,或被对手打死打残。因为残忍刺激,很多富人愿意支付高额门票。更重要的,黑市拳赛各种形式的赌博,对于某些变态的有钱人来说,双重刺激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所以随便一场大点的黑拳赛,现场资金流动几千万是常事。背后庄家是赚的是盆满钵满。

所以组织黑拳赛的一般总是本地的龙头黑社会。开出的高额拳手奖金也是一些亡命之徒、走投无路之辈不可拒绝的。鸟为食死,人为财亡。钱行就像很多拳手一样对自己有着自信,直奔奖金而去。唯一的区别就是钱行没有抱着侥幸心理。

“啥?钱庄你要打黑拳?你小子我早就知道很能打!无论如何你要请我当你的经纪人。什么比赛能打,什么比赛不能打。什么内幕资料,每次对手实力战绩,我都服务周到。让你专心打拳挣钱就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枯瘦老头眼里冒着绿光拉着钱行不放。

“钱庄”是钱行的绰号。小时候的困苦让小钱行总是梦想拥有一家银行那么多的钱。大家都嘲笑地喊他为银行的古称谓——钱庄。

钱行倒也清楚,一个拳手如果有一个好的经纪人,对自己有太多的好处。“行,试用几场。如果你敢黑我,以后在启明城你消失。”钱行淡淡的说道。

“呵呵,发财!发财!大家一起发财!!要不介意,你喊我老付头就可以了,”老付头搓着手大喜。

步入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在角落有一扇小门。进入通道后,就是几个满脸横肉的肌肉男保安。在询问了钱行的来历,并有一直在这里混的老付头担保后。他们两人得以允许进入。

老付头得意的笑道:“钱庄,这里可是采取会员制。不是你以前在贫民窟混的地方,你没有会员卡,按规定是不能进的。幸好我的老脸还有几分面子。我们进去可以先看看几场比赛,你先熟悉熟悉气氛,不要临阵慌了自己手脚。”

钱行然也。自己自从练了武巫之道,身体强横,身手敏捷,思路清晰,街头百战未尝一败。更何况最近几年在野外历练捕猎,那警觉性,那对危险的直觉非普通人可以比。

钱行倒是弄不清自己在黑拳手里是什么水平,先看看几场也好。钱行天性谨慎,从不打无把握之战。毕竟小命是自己的,谁也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钱行不禁笑骂道:“想不到你这老付头倒也仔细。”

老付头面有得色:“那自然,搞不好你以后可是我的提款机!敢不为你着想?”

狭窄的通道曲折几下,一出去豁然开朗。这是个规模极大的地下拳场。谁能想到外面那小小的门面,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迎耳而来的是阵阵喧闹,狂呼声:“打死他!打死他!——。”只见一个标准尺寸的擂台展现在面前,上面有两个拳手在交战。台下的观众席上无数的男男女女正个个如颠似狂,挥舞着手中赌票。

老付头转头对钱行道:“现在都不是重头戏,都是些小级别的比赛。你好好观察拳手,你也将在这些级别中亮相。”

原来,所有的地下拳场在重头戏以前都安排低级别赛事。一个是让一些优秀拳手得以晋级,另一个却是新手亮相的地方。这也是拳手展示自我力量的地方,哪怕是有号称“魔王”的启明城第一拳手也是从低级别一层层爬上去。一般顶级拳手得到“魔王”称号,无一不是身手强横之辈,更是心狠手辣。轻易不出战,一出战,出场费往往都是天文数字。一个区域都只能存在一个“魔王”,谁要是敢挑战“魔王”,一个要有必死的觉悟,另一个却是也要取得挑战资格。但大多优秀拳手都是龟缩在拳手第二梯队徘徊,不敢挑战魔王。谁要是敢挑战,必然是死战。

老付头声音低低的和钱行介绍这个行业概况。钱行不禁心道:“还挑战魔王?我活的不耐烦了?本少爷不过是想捞点跑路费而已,你老付头还真看得起我。”

钱行凝神观察台上二选手,发现二人都是身高力大型,一出手都是虎虎生风的重击。两个拳手下盘都是极稳。

钱行不由思量自己上台该如何取胜。这个时候,观众一阵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尖叫:“杀死他!杀死他!”原来其中一选手一个疏忽,接连挨两下重击,已经栽倒不能动弹了。那取胜者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双手环绕失败者的脖子,猛地一错,扭断了他的脖子。这个时候那些观众兴奋达到了高潮,拼命的喊着获胜者的名字:

凶兽麦克!

凶兽麦克!!

凶兽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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