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是云初这边还是宛心那边,其实双方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早上当云初和月明、尧儿吃着早餐的时候,单飞芳手里攥着一张纸欢欢快快的来了。
单飞芳自顾自的坐下,扬了扬手,“猜这是什么?”
云初挑挑眉毛,放下筷子,“别卖关子了。”
单飞芳把纸递给云初,“黎明时分,一个打扮成砍柴人的女人过城门,因为昨儿夜里接了你之后我也没睡下,就跑到城楼去查岗,正好看到这女人,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悄悄的跟踪在僻静的地方抓了,后来经过了审问,得了这些内容。”
云初展开纸看,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说道,“原来宛心是想要确认我和皇夫的奸情是真是假,如果假的便立即出兵。”
“真假和出兵有什么关系?”尧儿不解的问。
“我想,宛心知道了和卡择联姻的事情,再想到我觊觎皇位,便会想如果趁着内乱出兵,会比现在出兵来得容易,毕竟如果内乱就会是一盘散沙,而如果他现在出兵,我肯定会先安外再夺位的。”
“这男人倒是挺会算计的。”月明笑,眼睛看着云初,“你打算怎么办?”
云初手指敲击着桌子,抬头看外面晴朗的天,“我觉着其实老天真的待我不薄,仿佛处处都在帮我似的。”
“现在也不是感激老天的时候吧!”单飞芳笑,“眼下要如何做?”
云初冷笑,“就是他现在出兵我也不怕他,邻着藩国的边境早就布置了军队,京城内也重新加强了守卫,还真当我什么都不准备么?”
“那这怎么办?”单飞芳指了指云初手底下按着的纸。
“她可愿意归降?”尧儿给倒上茶,云初抿了一口,“毕竟我这边还在关外,我倒是不想这么快看到藩国出兵,如果她愿意归降,可以放她继续给宛心送信儿!只不过,我这里也要写封信回去,礼尚往来总要让宛心也看看咱们的信不是?!”
“你要写情信?”月明憋笑,“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写的情信!”
云初挑挑眉毛,“那就拭目以待吧!”
几个人又详谈了会儿子,云初便写好了联姻的官文,盖上印章,和尧儿收拾东西准备往关外走。
云初担心月明身体不让他送到门口,奈何月明怎么也不答应,于是乎,四个人在大门口话别,月明想到昨夜里云初难受的样子便是心疼,轻轻的拢了拢云初的发,“小心身体。”
“知道。”云初把写好的情信交给月明,“等我走了你再看,省得你笑话我。”
月明轻笑,“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了?”
“你笑话我的时候还少么?”云初也笑,马车已经赶来了,云初和尧儿跃上马车,“我们走了,你自己也小心。”
马车渐行渐远,月明被侍从扶着回了房,坐在床上打开云初的信,看了眼便笑出了声,单飞芳凑过来,“写得什么?很好,勿念?”单飞芳一愣,“这就是情信?”
月明笑着摇头,“如果写着那些山盟海誓的话语倒不像是情信了,这样写反倒有了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了。”
单飞芳听月明这么说,点头附和,出去叫了早就选好的送信人进来,这人是单飞芳的亲信,之前选人的时候,月明也仔细的掂量了,觉得这人在各方面都不错,月明把信装进信封,“单将军和你说了该怎么做了么?”
“说了,小的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还是那句,事情要办得漂亮,人也不能被抓了。”
“小的知道,被抓了立即服毒,绝不给王爷、单将军留下麻烦。”
“嗯,你去吧。”月明说完,来人退下了。
单飞芳见人走了,坐到离着月明远点的凳子上,“如果这次事情办好了,我准备提拔她。”
“嗯,看着倒是不错。”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王爷何必要拖延藩国那边,大打一场岂不是很简单?”
“单将军忘记了战马的事情了?”月明轻挑眉毛,“单将军看来是在这桡城给憋屈坏了。”
月明这一说,单飞芳窘红了脸,这两天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去打仗,竟然忘记了还有战马那档子事情,月明这一说,就觉得自己真是不该总是想着打仗,虽然之前她也说过,还是不打仗的好,但是毕竟身为武将,奋战沙场这四个字摆在眼前还是让她血脉喷张。
“呵呵~~”单将军干笑道,“我是真的给忘记了。”
月明轻轻的从袖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刚才云初写的,偷偷交给我,我再交给你。”
单飞芳上前接过纸,打开一看便是一愣,“要我去打仗?”
“对。”月明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便往床柱边靠了靠,“现在藩国边境的将军还很年轻,加上战马紧缺,云初和皇上都觉得她应该会相当吃力,而单将军就不同了,经验丰富。”
“可是,我若走了,这桡城?”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云初还是不太信任卡择,所以,将军只能带上两个侍卫偷偷的走,亲信猛将都要留在桡城,如果卡择反悔,有将军培养的精兵强将,也是完全可以应付的。”
听月明这么说,单飞芳略微皱眉,低头看了看委任官令,“还真是烫手山芋,我去了藩国边境,必然要重新整顿一番,还要应付如果打起仗来,各方面供给不足的情况。”
“是,但是云初相信将军定能胜任。”
“知道了。”单飞芳握紧拳头,“我要先招来我的下属们把桡城的事情交代妥当,今夜我便出发。”
“嗯,将军万事小心啊。”
“主夫大人怀有身孕留守桡城,也要万事小心。”单飞芳行礼告退,月明扶着额头,内心里隐隐的泛着不安。
在马车上颠簸着,昨天的不适又再次袭来,云初倚靠着尧儿,尧儿手臂揽着云初的肩膀,“不舒服?”
云初摇摇头,“还好,就是颠簸的难受。”
“嗯,你昨天就不好,今天还要继续赶回去,自然是会不舒服的。”尧儿抱起云初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云初的腰身,云初的头轻轻的靠着尧儿的身子,“这样会不会好点?”
云初轻声附和了声,尧儿不再说话,轻柔的抚mo着云初的后背,车子在草原上奔驰,清爽的风从布帘子的缝隙中窜进来,尧儿拉过手边的披风披在云初的头上,云初只是闭着眼并未睡着,她张开眼看尧儿,尧儿轻声道,“有风,怕你头冲风。”
“嗯。”云初再次闭上了眼睛,尧儿拉拉披风,露出一角,让云初能在披风下呼吸自然。
之后马车上安静了,除了隐隐传来的属于草原的声音,尧儿耳边就是云初越来越规律的呼吸声。
接近半夜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之前住过的破烂驿站,驿站已经住满了人,大部分都是生意人,趁着这次登基大典北蛮国门打开,想挣些钱财。
云初他们进了店,店老板认出了云初,可是实在是没有房间了,店老板说,要不把她和夫郎住的屋子让出来,云初觉得这样不好,便要店老板把几张大厅的桌子拼拼,扑上被子他们在大厅的角落休息片刻就好。
店老板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毕竟云初是王爷,云初笑道,“都是人,我又凭什么要你让出屋子?就按我说的做吧。”
于是,云初和尧儿,连带着四个侍卫,在驿站的大厅角落休息了。
躺在桌子上,尧儿了无睡意,身边的云初其实也没睡,连侍卫其实也是睡不着的,大家不过是休息片刻罢了。
黑暗中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尧儿静静的聆听动静,有脚步声慢慢的靠近,一个黑影掠过,四个侍卫抽刀相向,黑暗中只有刀光闪烁。
尧儿自怀中掏出火捻子点燃,赢弱的的火光闪着微弱的光,尧儿点燃身边的蜡烛,搜索四周发现没有其他刺客之后,尧儿跃起身子把散落在大厅的其他蜡烛点燃,大厅终于明亮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房客们都站在二楼的走廊看热闹,尧儿护在云初身前,驿站的老板在害怕的哆嗦,如果云初在店里被刺,那么她也就别想活了。
黑衣人武功上乘,但是在四个侍卫的步步紧逼下渐渐的露出疲态,被逼在死角,想要突围却发现被封得死死的,忽然一记飞镖从二楼某处射出,正中黑衣人腿脚,黑衣人一个踉跄跌在地上,脖子上被侍卫架上了刀。
云初抬头往二楼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程非然,程非然还是有些冰冷的脸,但是和云初、尧儿对视的时候,嘴角略微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