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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窥秘

大理国四十七年,三月,正是莺飞草长的烂漫时节。

灰墙白屋的檐下,一排玉兰树黛色的苞尖已绽出一点点洁白,几株烟柳发出的新绿枝条,颜色嫩得如同要滴出水来。晨起的雾霁中,一轮软黄色的春阳正慢慢探头,渐渐晕出一片淡红的云彩,将整个曾家大院,笼在一片若有若无的朦胧中。

一大早,曾家的丫头木兰,蹲在院子西头的小溪,洗涤小姐换下的冬衣。三月的溪水冰澈透骨,她搓得三五下,就把通红的头指拿到嘴边呵上一阵,棉服沾了水又重又冷,木兰使出全身的力气搓洗,不大会就气喘吁吁,咬着牙下死劲坚持着。

日头慢慢地升高,草尖上的露珠消散殆尽,温度上升了不少。木兰身上微微出了点汗,眼见洗得差不多了,她把衣服收拾进木盆里,挑了块高点的平整石板坐下,聆听着田间布谷鸟的清脆叫声,不觉怔怔发起神来。

母亲早逝,父亲尚在病中,偶尔代写书信讼状挣不了几个。九岁的弟弟柱儿,也在曾家当放牛童子,只是管吃而已,这一家子,基本指望她那点微薄的月钱过日子。木兰到曾家做粗使丫鬟三年了,已经先后两次预支了月钱,管家余先生倒不曾说什么,账房曾大头却拿了眼色看她。前两天,她琢磨着爹的病又该捡药了,不得已还要预支月钱,一想到账房那阴阴的脸色,便嗫嚅着不敢开口。

平缓的水面如镜,模糊地映出木兰的影子,一抹纤细的身影,裹在大半旧的冬衣中,面目在水中氤氲不清。木兰湊近水面,挽起一头纷乱的发丝细看,只见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睫毛浓密地在脸上投出半扇阴影,两片淡红唇瓣下,尖尖的下巴勾出好看的弧线。十五年的粗茶淡饭喂养,却不影响少女的发育,就连肤色,也日胜一日地光润起来。

木兰像不认识一样,默默看着水里的倒影。半年前来了初潮后,少女身体的线条,随着冬衣的减少日渐明显,尤其是胸部的涨痛,让她在夜里无端醒来,觉得身体变得陌生而隐秘。她像春天的玉兰花般,一天天招遥绽放,带着一点羞涩和喜悦,更多的,却是未知的恐惧。

在曾家,长得好看的丫头命运总是多舛。

大理是茶马古道的贸易重镇,北通吐蕃,西邻摩梭,境内少数民族杂居,尤以摆夷族居多。曾家是大理少见的汉姓望族,生意做得极其兴盛,各地都开有茶坊玉坊,就连京都也有分号。老爷曾慧义年近六十,精神犹健旺得很,每月都要南至缅甸异邦,护送马帮驼送茶叶、食盐、生丝过去,换回宝石翡翠,并采买当地的象牙、犀角、硫黄、木材、漆器、香料等稀缺之物,运回大理后略作加工销往中土,可谓财路广开。

曾老爷除了大夫人外,总共还纳有三室。大夫人性子平和,又无子嗣,平时只在佛堂念经诵斋。主事的是精明的二夫人,仗着自己育有两子,为人很是跋扈,对下人尤其严厉。三夫人死得早,只留下一个小姐,小名琬玉,去年刚满十六,终日呆在绣楼里足不出户。四夫人是青楼出身,长得一副好身条,说话娇声软语,深得老爷宠爱。面上娇滴滴一个美人儿,心思却极为阴戾,新来的丫头春喜,就是因为样子俊俏,被大老爷在席上多看了两眼,稍后被四夫人叫去佛堂帮忙,假借失手,把滚烫的灯油泼在脸上,面容被毁得惨不忍睹,最后,用十两银子就打发了出去。

有那生得好看,又带烈性子,不愿意攀高枝的丫鬟,听人说后院井里躺了几个。曾家的男人,除了老爷曾慧义,还有二夫人生的两个少爷。大少爷曾其轩,是个贪花折柳的命,三天两头往花馆青楼跑,被他看上的丫鬟,哪个不被折磨得半死,一年内少不得更换四五房丫头。年前,曾家为他娶了亲,大少奶奶木秀芳,是当地世族木土司的女儿。曾其轩碍于女方背景,性子收敛了不少,总算不敢明着对丫鬟们下手了,院里才太平了些。至于二少爷曾振南,年方十七,还是少年心性,自小就精通音律,雅擅丹青,模样生得尤为好看,倒是这曾家院里最讨下人喜欢的。

木兰因是院里的粗使丫头,平日里都是在厨房后院打杂,很少到堂前去,见着主子的机会不多。但这年岁渐长,保不准哪天就招惹了祸事,她凝神看着水中的倒影,暗暗盘算着,还有两年,契期就满了,希望爹爹的病能尽早荃愈。到那时,自己能平安出府吗?

一块石头打入水中,水纹儿一荡开,把倒影溅得支离破碎。木兰惊得抬头,却见弟弟柱儿,远远调皮地笑着,左手拿支弹弓,旁边跟着几头牯牛。还是早春,柱儿只穿了件圆领棉袍,黑布裤挽起老高,露出一截纤瘦的小腿,左脚的棉鞋破了口子,伸出的趾头上,隐隐有冻疮的青紫。

木兰招呼弟弟过来,把他的小身板捂进怀里,心痛地为他揉搓脚趾。九岁的柱儿身量瘦弱,瓜子脸儿,眉宇颌骨都很清秀,一双晶亮的眼睛黑白分明,透出一股子灵气。柱儿在姐姐怀里蹭了会,兴冲冲地转头说:“姐,前头大松山长了好多磨菇,我今儿去捡些回来,再打只雀儿,晚上给爹熬汤好不好?”

“怎么又跑到大松山去了,这鞋也是爬树剐破的吧?”木兰点着他额头:“姐跟你说了多少回,那里头有黑熊子,险着呢。要捡菇子,只能到山脚的洼地去。”

娘亲走得早,柱儿从小是由木兰抱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姐弟俩依偎着说了会话,眼看日头越来越高,木兰忙催着柱儿走了,这才抱起木盆往后院回去。

刚一进院门,就觉得气氛不一样,冷冷清清的不见人影。木兰正疑惑人都上哪儿去了,转脸瞅见左边火房里,有个上十岁的小丫头正在生火,脑后拖着一根麻雀尾巴似的小辫,小脸蛋又黄又瘦,被烟熏得尽是黑印子。

木兰三两下晾晒了衣服,拿了勾镰去帮忙。这丫头是个小哑巴,从小被人扔在柴房,不知是谁捡回院里养着,大家唤作苗苗。木兰心痛她和柱儿差不多大,又没爹没娘的老受欺侮,平日里总帮衬着她。

苗苗啊啊比划着,说是人都被二夫人叫去训话了,像是府里要有大事。木兰往火塘里扔了把干草,又扇了会火,火苗儿很快就腾腾地往上窜。

正忙着,院里进来一人,明黄色的冬衣直晃人眼。一壁扬声说:“人呢?有人么?都死哪儿去了?”

听声音,是大太太房里的贴身丫鬟金锁,仗着是主子陪房来的,性格向来骄矜得紧。木兰赶紧应声出去,陪笑道:“姑姑不知,今天二太太前院训话,这里只留了我们两个。”

金锁是个四十来岁的讲究妇人,大圆髻梳得一丝不乱,鬓边插着一支玉钏,明黄的窄褃袄上,绣的是百蝶穿花。她年轻时也当是个杏眼美人,可惜两道眉梢挑得太高,带出几分凌厉,瞧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性情。火房光线暗,又是逆光,金锁略略打量了木兰一眼,隐约见是个毛发蓬松的粗使丫头,心里犹豫了一下,吩咐说:“昨晚起风,大太太受了风寒,这当口正头痛,你做碗姜汤,赶紧送过来。”

照理说,粗使丫头不能到上房伺候。曾家的规矩向来很严,做下人的,也分了三六九等,平时大夫人的饮食,一律由鲁嫂办理。偏生这会子没人,金锁也只能让她当差。

木兰连声应了,又恭谨送了金锁出去,转回来,大锅里的热水正在咕嘟冒泡。她利索地好切好姜块,加入半勺红糖,小火煎成大半碗汤汁,再用炖盅盛了,仔细地装入食盒。木兰交待了苗苗几句,又照着水缸抿了抿发丝,刚才扇火,头脸上蒙了些细灰,她本想掸去,一转念,又把手放了下来。

大夫人的房间她是晓得的,是最东头的听雨斋,也是曾家最里头的一处院落。因是乡野,曾府占地极为宽绰,院子有七八进,一般人进来少不得要迷路。大院最前头,是老爷会客的正厅和书房,接后是两位少爷的庭院,中间才是女眷的住地,佛堂和宗祠靠在最后。大夫人因为潜心向佛,早些年,搬去了靠近佛堂的听雨斋独住。木兰在府里久了,道路自然是清楚的,她怕夫人久等,便挑了那最僻静,却也最便捷的小道走。

悠静的小道两旁,全是大簇大簇的芭蕉树,光线从芭蕉叶中漏洒出来,映得石子小路一片绿荫荫的沁凉。木兰脚步轻捷绵软,静无生息地行走在树丛之间,偶尔有鸟儿的啁啾,让她神思有一刹那的恍惚。

一片寂静里,突有一声呻吟。

木兰吓一大跳,她停步侧耳,细听又无声无息。正当她举步欲走,却真切地听到,有语声从芭蕉丛中传出。

先是一男一女的小声呢喃,断而,变为一声声销魂的呻吟,让人耳热心跳。女子似在欲拒还迎,语音又娇又糯,男子则不再言语,只有一阵阵粗重的喘息。木兰一颗心,呯呯跳过不停,她大着胆子,躲在一株桂花树后,慢慢探出头察看。

芭蕉树影里,隐约有两条人影交缠,茂盛的叶片遮挡了情形,仔细窥辨下,可见男子的后背正对木兰,衣衫已然褪到了半腰,看不清楚穿着,脖颈上被两只玉臂紧紧勾缠,其中一截腕子皓白如雪,指尖上,几点鲜红的蔻丹灼灼入目。

木兰气血上涌,两颊烧得滚烫。她靠在树上,闭上双眼,手抖得差点提不住食盒。芭蕉丛里开始籁籁而动,语声也更香软*。整个林间,尽是一股暧mei气息。不用睁眼,也尽知道芭蕉树丛后,那一对男女正行的情事。

是四夫人,整个曾府里,只有她说得出那样的莺声燕语。男子是谁尚不可辩,但年轻精壮的背影,肯定不是老爷。

如同窥破了天大的秘密,木兰慌乱得心跳如雷。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清醒过来,强自定下心神,一步一步后退出树林,偏偏双脚软得提不起来,一不停神,脚下踢到一颗石子,嘭嗵一声,滚到了路边的斜坡下。

声音虽小,却使芭蕉丛后的响动静止下来,木兰全身战栗,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漫延,她慌不择路,索性小跑起来,直到身后听不到一丝声音了,才喘着气停下来。

她望望四周,这一路不管不顾的跑下来,竟然到了琬玉小姐住的宜香院。好在一路上没碰见人,脑子里晕沉沉的,犹在浮现方才的情形,耳朵也嗡嗡作响。手里的食盒提醒了她,大夫人那边还等着汤水,木兰打开食盒查看,炖盅里不见漏洒,这才勉强松了口气,从宜香院后的正路,往听雨斋急走。

走得一会,远远瞅见一抹明黄,想是金锁等得急了。木兰强自绽出个笑脸,加快步子道:“姑姑久等了,怪我蠢笨,走了点岔道,耽误了时辰。”走近了看,金锁脸上已然不悦,却不搭话,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接了食盒转头便走。走了两步,突又回头问道:“姜汤里可搁了红糖?”看见木兰一脸温良,垂手嚅嚅应答,金锁嘴角这才勾出一丝笑纹,训斥道:“下次手脚利索点,误了夫人的病,仔细丢了差事!”木兰大气也不敢出,只管低头应是,目送金锁走进听雨斋的外廊,方回头往后院回去。

她一路心不在焉,绕过了宜香院,又经过四夫人住的芳春庭,那些画角拱檐,各处雕有走兽飞禽,此刻看来尽是一片狰狞,心下惶恐,不由加快了脚步往回赶。刚迈出一道月洞门,恰与跨步进来的一人相撞,额角撞得生痛,耳边听得一声恼怒的低喝:“哪房的冒失丫头,走路也不看人!”

木兰定睛一看,却是她最怕的账房曾大头,身后还跟着个不认得的年轻男子。她顾不得身上疼痛,只一叠声的说:“奴婢错了!”。

这曾账房体型肥胖,脑袋硕大,一张红通通的圆脸,长有一个酒糟鼻。仗着是老爷曾慧义的远房亲戚,向来走路高高挺起胸膛,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神气。此时他见木兰神色慌张,本想多训斥几句,碍于身边有人不好发作,只是愠怒地喝问:“你这慌里慌张的,是去哪里办差事?”

后面的年轻男子,也立在一旁含笑盯看。大冷天的,他只穿一件月白锦袍,外面套着银霜色对襟旋袄,宽肩窄腰,负手而立,一副修长健硕的拔卓体态。清俊的脸上鼻梁高挺,薄薄的唇轻抿着,小麦色皮肤闪耀着亮泽。眼见木兰小脸绯红,眸子里含了几点水光,竟引得他心下一动,眼神移不开似的上下打量。

木兰被盯看得心头发虚,低声道:“大夫人头痛,金锁姑姑吩咐送姜汤,我刚从听雨斋当差回来。”曾大头一努嘴,不耐地斥道:“差事完了,就紧着回去,这么不长眼的乱走,一点规矩也没有。”木兰如蒙大赦,福了一福,侧身低头就走,走了好远,犹感觉到后背追随着两道灼人眼光。

还没走到后院,就听得一片喧哗,想是下人们已经回来了。刚进门,一眼看到小姐房里的丫头喜鹊,穿着一身玫瑰红裙袄,身上熏得香喷喷,被众人围在中间,鹅蛋脸儿上两个酒涡时隐时现,口中正绘声绘声的描述:“……我还以为,咱家二少爷,就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神仙人物。谁知这摆夷蛮子,也有长得好看的。新姑爷模样英挺,眉眼像是照着年画里的薛平贵描的。虽说是都督府里的独苗子,脾性儿倒好得很,对着下人都是笑眯眯的,出手又毫绰大方,送来的聘礼几间房都堆不下。”

说到这儿喜鹊故意卖个关子,扑闪着圆溜溜的眼睛,歇了一歇才接着往下说:“段都督的出手和脸面大得很,单是苏州顾娘子的锦缎,就有二十匹!”看到众人都睁圆了眼睛,喜鹊得意非凡地加重了语气:“整整二十匹哪,谁家下聘也没这个排场。我看呀,咱家小姐是掉进了蜜钱眼儿了,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灶上掌勺的刘大麻子,谄媚着往喜鹊跟着湊了湊,一张大脸笑得眼睛不见缝儿了:“要我说啊,这享福的,不只是小姐,还有咱家喜鹊妹妹呢。新姑爷脾气好会疼人,不定哪天,就把妹妹收进房里暖被窝了……。”话没说完,几个年轻后生,就开始挤眉弄眼地笑。喜鹊又羞又恼,伸手就给刘大麻子脑门上一记大爆栗,一边骂道:“活该你一辈子喝风吃烟的命,瞧你这张狗嘴,就只知道瞎嚼!”刘麻子受了骂,讪讪地退到一边去,大家说笑着慢慢散了。

木兰听了个八九分,明白这是在说小姐的婚事,看样子,最终许给了大理都督府的段公子。说起段都督,那是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人物,当地权门贵主,当推都督为首。曾老爷这回,确实攀了一门好亲事。大理民风开放,汉夷通婚甚为平常,木兰向来就不热心这些,依旧像往常一样厨下洗摘,只是做起事来心神不定,不是剖鱼忘记了去鳞,就是摘菜忘记了掐尾,惹得厨房的管事,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少女醒悟过来,强打起精神,专心一意做事。

深兰色的天幕上,一轮月牙悄悄探出了头,木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角门往家走,一想到上午窥破的秘事,犹还心悸不已。她蹙起眉头,在心里默念:“这事天知地知,不外传就好。那对男女,应该没看到自己。”如此反复安慰,思绪才稍稍安定,一转念,又想到爹的病时好时坏,无论如何,都要开口预支月银了。

木兰的家,落在村子最后头的山脚下。刚走到村口,大槐树下蜷着一团身影,细看,不是柱儿是谁?已经歪着头,靠在草桔上睡着了。木兰上前摇醒弟弟,嗔怪着:“柱儿,以后不许来接了,姐姐又不是认不得路。”柱儿揉着眼睛,不满地撅起了嘴:"姐姐今天回来得好晚啊。”说完,献宝似的掏出两个红薯,笑嘻嘻地递给她:“姐,趁热吃!我一直放在怀里悟着呢。”

一股暖流淌进心窝,木兰唇角绽出温柔笑意,轻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乖!还是柱儿心痛姐姐。”姐弟俩手牵手,慢慢往家走着,柱儿蹦蹦跳跳,絮叨着大松山的情形,又说爹今晚教了他识辨星象。

月明星稀下,两间树寮搭起的茅屋宁静柔和,老远,就见爹倚在门口张望,看到一双儿女归来,清癯的脸上露出舒心的笑。

少女的心沉静下来,她舒一口气,含笑向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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