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沐向晚一到大堂就看到战断空一人在等着。见到她来,起身,“我都准备好了。”
“你倒是积极。”沐向晚微微好笑,看了一眼他搁在桌上的包袱,他怎么兴奋得像是去郊游踏青似的。“吃过早饭没?”
战断空看了一眼跟在沐向晚身后的殷漓,眼眸一转,嘴角挂起亲昵的微笑,“还没,等你一起。”
殷漓抬眼扫了他一眼,这家伙故意的吧?沐向晚倒是没觉得什么,“嗯,那一起吃吧。”
人渐渐都起来了,用完早饭后,收拾好行李,水跟干粮都准备充足,众人才再次骑上骆驼出发。
“九少!”黑三娘追出来,踮起脚递给她一包牛皮纸包着的不知什么东西。“此去恶人谷甚远,你这次又没乘坐大黑。带着,以防万一。”
沐向晚俯身接过,“谢谢!”
“一路顺风,平安归来。”老板娘的担心真心实意,恶人谷,那真不是人去的地方。
沐向晚笑笑,“我会的。”
孤老三斜个脑袋过来,睨着沐向晚手里的牛皮纸包,“啥好东西?”
“与你无关。”沐向晚避过他,淡定地把它交给了殷漓。戴起头纱,挽起面纱,“走吧。”
孤老三自讨了个没趣,面色有些讪讪。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余光都不给他的黑三娘,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驱使骆驼跟上。
黑三娘目送他们越走越远,远成一个个小点、远得再也看不见,才轻叹一声转身回去。却迎上掌柜的捧着一药包上前来,“老板娘,这是九少留给您的。”
黑三娘接过打开一看,眼眶瞬间就红了,“这孩子……”
转身望着早已看不见任何身影的沙漠尽头,“可要平安归来才好。”
而在那茫茫沙漠中,沐向晚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因之前在客栈门口的一幕,火红忍不住问,“九少,那白沙客栈不是黑店吗?那老板娘不该是坏人吗?你怎么能跟她那么熟稔?”
沐向晚淡淡挑眉,火红初来沙漠,怎么会认为白沙客栈是黑店?这是谁给她灌输的是非?眼眸扫过凤羽跟巫樱,淡淡轻笑了一下,“为什么不能?难道我就是好人吗?”
“啊?”火红呆了呆,张了张嘴,最后小声嘀咕,“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沐向晚望着茫茫前路,“在你心目中,什么样的人才是好人,那什么样的人又算是坏人?”
“这……”这倒是把火红难住了,想想昨晚巫樱跟她说过的事,“可是,会打劫过往商旅的黑店主,就一定不是好人。那个黑三娘,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吗?”
沐向晚看着雪白的沙子,在太阳底下实在耀人眼,拿出根纱带蒙住眼睛。末了,还随手给殷漓一根。
“对,黑三娘确实干过不少这种事。但是她,劫富不劫贫,谋财不害命。虽然说这种做法也没什么对的,但是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众人看到沐向晚这么做,纷纷效仿。
“因为白沙客栈其实是个驿站,是直属官府的。官府腐败贪污,黑三娘必须定时交足够的钱财上去,才能保住她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