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弹弹袖子上不存在的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胜为王、败为寇。”
这话说得壮汉更气愤,“天下谁人不知,这个江山,是我主子一点一点匡扶起来的?!如今我主子累病了,沧祁那个狗贼就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首领不置可否,看着四面八方护着车队、对持军队的八位将士,有些遗憾地轻笑,“几位将军如此忠心护主,可惜车里的那位,似乎并没有对你们推心置腹啊!”
“挑拨离间这种低劣的手段都使用上了,果然不愧是沧贼的走狗!”玄衣汉子很是不屑。
首领也不恼,“难道几位就不好奇,陛下为何突然这般对情同手足的兄弟?而车里的那位,为何一声不吭地逃亡?”
一直未吭声的白衣银甲的年轻将士冷笑一声,“何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沧祁不过是怕有我主子在,他那个帝位名不副实罢了!”
“是吗?”粗狂的声音从军队后面传来,士兵们恭敬地让出一条道,一头戴斗篷的人策马上前,眼睛只盯着朴素而大气的马车,“云帝天,你以为呢?你也以为朕是怕你功高震主吗?”
朕?沐向晚跟殷漓都有些意外,这个斗篷人就是沧帝吗?倒是其貌不扬,满脸煞气,一点为君之风都没有。
“呵……”车内一声好听的轻笑,随后一只苍白的手掀开车帘,现出来的人让空气都似乎静了静。
什么是天人?就如慵懒倚坐在马车的那个男子,有玉的光辉,又有月的清冷。病容憔悴,却精致到无可挑剔。浅笑淡倦,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有种让人膜拜的冲动。
殷漓跟沐向晚猛地后退一步,倒吸一口气,震惊地看着那马车内那黑衣如玉般的男子。因为他的容貌,竟跟沐向晚有九分相似!若不是眼睛不同,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区别于沐向晚的清澈灵动,马车内人的眼眸淡漠而深邃,好像穿越了遥远的岁月,俯视沧帝,“你何曾是主?”
好像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俯视众生的气势。就如眼前这个明明很淡泊,却仿佛处在高高云端的男子。
沧帝竟被噎得势弱了弱,“废话少说,把东西交出来,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反正你也命不久矣。”
云帝天低低地笑了笑,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沧帝,“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能掌控我的生死?”
这淡淡地话语,穿过千年的时光,竟让沐向晚跟殷漓感觉到一种天地唯我独尊的威严和霸气。突然觉得,这般淡而威的话,似曾相识。
“就凭我这百万大军,就凭你眼下不足区区万人!”沧帝有些气急败坏,而愈发显得云帝天气定神闲,淡淡地瞥了一眼包围他们的千军万马,没有说话,好像丝毫不放在眼里。
不光是云帝天放在眼里,就是其八位属下也冷笑反驳,“沧祁你是不是忘了,我主子曾一人挡雄狮百万?”
“那是因为用了计谋,如今我会让他无计可施!”沧帝好像被激怒,不耐烦地杀意毕露,“来人,给朕杀无……”
“陛下!”之前的首领赶紧上前来低声提醒,“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