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漓看了看酒随风全身血淋淋的样子,眉都没有嫌弃地皱一下,只是叮嘱沐向晚,“那你快点回来。”
“嗯。”
目送沐向晚出去后,转眼看到酒随风眼底升起警惕,殷漓暗自好笑,似乎他总没臭丫头让人感到信赖。要知道,臭丫头才是卖人不眨眼的小坏蛋。
尊贵如殷漓,却已经习惯给沐向晚打下手。让小二送了水来,熟练地给酒随风扒了个干净,清理伤口上药,然后刚穿上干净的里衣里裤,沐向晚就回来了。
“臭丫头,他的伤我都处理好了。只是他的腿,好像骨头都碎在里面了。”刚刚给他清理,殷漓把能处理的都处理了,毕竟男女有别。
“嗯,我知道。”早在之前,沐向晚就查探过了。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殷漓,“把他的腿架起来。”
殷漓看看她手里各种小刀,明白过来她是要动刀了。架起酒随风腿的时候,见他看着沐向晚手里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发悚,微微好笑,“你还是闭上眼睛比较好。”
酒随风微微赧然,轻咳一声,“不用。”
沐向晚下刀之前抬眼看了看他,“麻药不是很多,忍着点。”
“嗯。”酒随风震惊地看着沐向晚切开他的腿,把里面的碎骨一一复位固定,然后又缝了起来。问题是,全程他居然没感觉到有多痛。
沐向晚脸上淡定的表情,像治个寻常感冒似的。只是额头上细密的汗,让殷漓擦了又擦。缝合好最后一针,洗好手,接过殷漓递过来的毛巾擦手,抬眼看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酒随风,“十万两。”
酒随风刚回过神来又一怔,“这么贵?”
沐向晚看着他想了一瞬,“回答我几个问题,免你诊金。”
酒随风眯起眼防备,“你想要知道什么?”
沐向晚刚想着该怎么开口,殷漓挪了把椅子过来,拉她坐下,并倒了杯水递给她,“累了那么久,歇会。”
沐向晚啜了口水,润了润唇,抬眼看着酒随风讳莫如深的眼睛,“你是北冥凌?”
酒随风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也对,自己恢复记忆了,肯定知道自己是谁。只是,为何她想知道?不过并不意外她会怀疑他是北冥凌,毕竟初春的时候他们在雾隐谷遇到过他。
本想将错就错地承认,可看着她那一双眼,酒随风下意识地抗拒骗她,“不是。”
沐向晚并不意外,“那你是云揽?”
酒随风呼吸滞了那么一瞬,随即神情如常地疑惑,“云揽是谁?”
北冥凌她有怀疑的根据,那这个云揽呢?酒随风紧紧地盯着沐向晚,她都知道些什么?殊不知,正是他的反问,暴露了自己。
沐向晚看着他,呆了那么一瞬,就是他吗?
殷漓借拿过她的水杯提醒她,“茶凉了,给你添点热的。”
沐向晚转头看他,见他眼底都是对她的鼓励,微微点头,转首对酒随风平静地开口,“云国皇长孙。”
酒随风撇开眼看着床尾处,眼睛黑得没有光亮,微微好笑中带着嘲讽,“云国不是早就灭了吗?哪来的皇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