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凌雪有些失望，“我们之前花费那么多财力物力心力培养出的疫种蛊苗全都没用了吗？”
男子不快地皱皱眉，“那一百二十个疫种蛊苗，月十三只返回了四十个人不到。其他的，估计都被他烧毁了吧。而在这皇宫的三十几只，如今那疫疠被九少解了，恐怕只有半成的几率活下来。”
而后嫌弃地撇撇嘴，“就算活下来，也是在这皇宫后院的妃嫔宫女太监身体内，这皇宫内院养尊处优地，能有什么好感染？再说，就算感染了也没多少战斗力。本座费心研制出的那些‘将军’，可是特意为修罗军准备的。”
华凌雪也皱眉，“那岂不是又要重新培养？是不是又要再等个十年？”
“不急，来日方长，咱们再从长计议。”男子对她魅惑地笑笑，看着她眼神散乱了一下，给她顺气的手渐渐变成了揉捏，贴近她耳边，“就让本座给娘娘泄泄火可好？”
华凌雪眼带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哼，你还记得本宫吗？你在你的女王那里不是快乐不思蜀了吗？”
“她哪里有你这般温柔似水？”男子手下微微用力，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细语。
华凌雪没一会就瘫软在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本宫可没有多少个十年可等了，你动作可要快点。老家伙恐怕也没几年好活了，那个软骨头没什么用，但那个凤青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怕什么，等那九少成了本座的得力属下之后，本座自会让他练出让我们两长生不老的丹药。再夺了这天下，我们就能享受千秋万代。”男子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在里面扯掉了她的肚兜，拿出来闻了闻，“再说，一会本座会很快，快得让你尖叫，绝对比你的那位靠女人吃饭的软脚虾让你畅快。”
华凌雪轻啐了他一声，却鼓舞得他轻笑一声，打横抱起她往室内走去。
而他们口中的软脚虾凤皇，此时确实瘫软在椅子上。
他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前两日他前脚让人给凤叽染上那瘟疫，想以此来威胁凤青交出些权势的。谁知道，后脚凤青就请了九少来，没两日便解了，白白多失去了一亿两黄金，悔得他肠子都青了！
“你说，凤青为什么那么快就找来了神医九少？”凤皇气闷地问一旁的华痕。
“九少…神医九少…”华痕自从刚刚看到沐向晚之后神色就有些恍惚，呆坐在一旁怔怔地喃喃自语，“好像…好像…”
“嗯？像？什么像？”凤皇一怔，不明地问道。
华痕回过神来，看了看凤皇，神色清淡下来，“像是二殿下早就知晓那九少的行踪，或许，就在他府内。之所以故意隐瞒，估计是想搬空国库吧。”
闻言凤皇脸色一冷，“果然，他早就包藏祸心！”
华痕垂眸，掩下眼底不耐烦的神色，起身告辞，“皇上，微臣这就查清二皇子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嗯，去吧！”凤皇还在气闷中，倒没注意华痕的异常。
华痕想着心中的事，不由自主地来到一被尘封的宫殿门前，那刻着“长乐宫”的牌匾已经倾斜，字上的金漆斑驳。大门残破，隐约可见里面杂草丛生。
抬脚上前，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门响，那些尘封在他脑中的记忆渐渐复苏鲜活起来，仿佛一切还在昨天。那个藏在内心深处的人，还是浅笑嫣然地看着自己，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阿痕阿痕……”
华痕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随着走进去的步伐，目光眷恋地扫过宫殿里的每一处角落。似乎每一处都有回忆，都让他莞尔。
走近内殿，一切陈设还是她出嫁时候的样子，包括自己送给她的梳子，还放在梳妆台上。华痕拿起梳子，丝毫不介意那厚厚灰尘，摩挲着上面的那个“城”字。
她该是恨透了自己吧，不然一点念想都不带走。想起她出嫁的前一晚，她苍白着脸色咬破了嘴唇看着拒绝她的自己，那目光，是自己一辈子的心魔。
原本以为痛过了就会过去了，以为自己为了家族利益，能得狠下心。总以为那是年轻的儿女情长，可是后来看到她对另外一个男子笑得温柔，自己就疯了。
是的，他疯了。那嫉妒夜夜疯长，长得让自己心悸，折磨得自己不成人形。他才知道，这世上他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竟然爱上了别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夺回她的呢？是看到她替身边的男子温柔地擦汗？是听到她那柔软的嗓音唤的是另外一个名字？是听到她为别人生了孩子？还是她客套疏远地跟他介绍她身边的男子说是她丈夫？
不记得了，是的，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一直在微笑，笑得不会别的表情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身边的男子……那本该是他的位置不是吗？是的，那就是他的位置！
可是，后来呢？后来……纷乱的战火纷飞，她的着急她的气愤她的不理解，时不时地在眼前闪过。那时自己就一个念头：别怕，我很快就来接你回家。可是，她却宁愿陪那男子一起葬身火海，也不愿再看自己一眼，这是报应吗？
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做了凤叽的侩子手，毁了她的国，毁了她的家，甚至……毁了她！他永远都记得他冲进火海找她时候的那种恐慌和痛苦，他永远记得她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不，那不是她！
是的，自己当初就说了那不是她！可是这二十几年过去，她真的消失了，他的整个生命也空白了。他原以为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意义了，那就是拉着整个凤国为她陪葬！包括他自己。
可是就在之前，他看到九少手中那装药瓶的锦囊上的花样……那是她少女时期独有的针法和图案，只有他知道！而且，九少那跟她有几分相似的容颜……
想到这里，华痕亲吻着那梳子上那个“城”字，泪如雨下，“谢谢…谢谢…谢谢你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