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若不是我刚在附近,你已经没命了。”
倚楼看着倒地捂着胸口的非花,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有些震惊看着眼前拿剑指着他的人。笑了笑,笑容始终温和,甚至有一丝纵容,“我知道。可是,他是我弟弟。”
凉芩看到那人似乎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收回了剑,转身走到倚楼身边。掏出一颗药塞进他嘴里,然后在他腰部的穴位上点了两下,握着匕首猛地拔了出来。
倚楼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苍白,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知道痛就该长记性。”那人虽然声音极淡,动作却利索地给他在伤口撒上药,撕了衣衫包扎起来。“你当人家是弟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哥哥。”
“哥哥?哼!我哥哥早死了。”熟悉语调的讽刺,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凉芩转眼看到非花捂着胸口有些艰难地站起来,似乎受的伤不轻。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得知我和哥哥小时候的事情,但是……”非花就算处于弱势也毫不妥协,愤怒地瞪着倚楼,“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我哥哥的身份来算计我!”
倚楼看着愤怒的非花,却很欣慰地笑了,“我很高兴,你心里还有我……”
“闭嘴!”非花暴怒地打断他,恨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我哥哥他早死了!是我亲眼看到他被人剥了皮,像扔垃圾一样给扔下了万丈悬崖!”
“是我亲眼看到的!”那无比愤怒和痛恨里,带着悲愤的哭腔,“你们这些蠢货,竟然……竟然还敢装成他来欺骗我?!”
倚楼看着他那痛悔的神情,目光里流露出心疼,“非花,我没有死。我在崖底遇到阿九了,是她救了我。”
非花毫不在意地抹了把眼泪,完全没有了平时那温柔优雅的模样,嘲讽地冷笑,“救了?我哥哥他神仙也救不了!他全身瘫痪,中毒中得都皮肤都腐烂了!他的脸……”
说到这里,冷冽的目光猛地射向一旁的凉芩,“知道我为什么杀你爹娘吗?本来我并没有打算要杀他们。”
凉芩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瞪得一个冷哆嗦,发现这似乎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茫然地摇摇头。
“因为……”非花眼眸沉了沉,愈发地冰冷,“因为你看见我的第一眼,眼底涌现的喜欢和痴迷,让我恶心!让我痛恨!”
看到凉芩震惊地睁大眼,冷笑地问,“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呵呵呵,因为……我这张脸,是我哥哥的!”
他这话,让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包括沐向晚跟倚楼。
“哈哈!哈哈哈!”非花不知想起什么,悲凉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掉,“哈哈哈……”
“他们喜欢我哥哥的天生奇骨,便取走他的骨骼;他们喜欢他的血液能解百毒,便放干他的血;他们喜欢他长得好看,便取走他的脸!”非花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得厉害,愤怒得脸都扭曲了,“这就是他们的喜欢?!这就是他们的爱吗?!”
“他们就是以喜欢跟爱这种无耻恶心的借口,才理直气壮地取走我哥哥的一切!”非花愤怒地质问,“他们凭什么?!我哥哥他有什么错?!他连愤怒和仇恨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