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向晚起身低声说道,“这人还中了毒,那毒毁了声音跟容貌。而且,手脚筋被挑断。”
殷漓闻言眼睛一眯,对这时走上前来的殷灿使了个眼神。殷灿会意,走到还在不停告饶的衙役跟前,“这死囚犯了何罪?”
衙役们似乎不认识殷灿,惊慌地面面相觑,“启禀,启禀……”
“陈大人到!”这时闻讯赶来的县官赶紧跪拜在殷漓面前,“太子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虽然礼仪到位了,可给人却没有恭敬的感觉。沐向晚微微侧目,然后看了看殷漓,见他漠然的表情,好像根本没当回事。
“哟,这不是陈大人吗?腰板这么直,看来你表哥的堂侄女最近很得宠?”殷灿见县官到了,撇开衙役走上前来,说完猛地一脚把他踹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太子堂兄不敬?”
县官赶紧爬起来再跪好,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接着惊天动地地喊冤,“世子爷,下官不敢!太子殿下明察,下官绝对绝对不敢对殿下您不敬!”
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和那惶惶不安的语气,就连沐向晚都有了殷漓是在无理蛮横的感觉。更何况,那些本就对传言根深蒂固的百姓。使得他们刚刚对殷漓的尊敬跟仰望,一下子变了味道。
殷漓看都没看一眼那县官的故作姿态,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还要发作的殷灿。殷灿立马收回了动作,对着那县官恨恨地撇撇嘴,“小人!地上的犯人是怎么回事?”
县官在来的路上想必已经清楚的事情,看了一眼地上被燕北扶着坐起来的囚犯,再看了看淡淡负手而立的殷漓,磕了头再解释,
“回世子爷的话,这死囚原本是要今日处斩的,可碰巧太子殿下路过这,怕血气冲撞了太子殿下,就押后明日处斩了。让他冲撞到太子殿下,是下官办事不力,下官这就命人拖下去。”
“那他原本该是一个死人了,对吗?”殷漓突然出声。
“是!是的!”县官一怔,随即答道,“原本是定在今日午时处斩的。因为罪大恶极,所以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殷漓淡淡地抬手打断他,“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死人’,本宫带回去喂蛇了。”
“这……”县官一愣,抬头一看到殷漓那淡淡的眼神,心下一惊,瞬间咽回了要说的话。想着地上的那人,反正也活不了多久,恐怕这会已经死了。便道,“是!”
殷漓朝燕北挥挥手,让他去处理。然后跟沐向晚回到了马车内,车队再次出发。
沐向晚看着神色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所影响的殷漓,“那个县官什么背景,居然敢不敬你这堂堂的太子?”
殷漓挑眉看沐向晚,突然嘴角漫出笑意,“臭丫头这是在为我抱不平吗?”
沐向晚淡淡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好奇你放纵的用意而已。”
“没有用意。”殷漓倒着茶,神色在茶烟里淡淡,“他的主人我都不屑与之计较,更何况这么一个跳梁小丑。”
沐向晚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眼眸微转,“那县官表哥的堂侄女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