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人?”李避之知道指的是哪七人,但是他还是装作不明白。
旁边杜拉罕抬起了头,但看李避之本人都没有承认,他也就没有多嘴。
“就是院落里最强的七个人,这还是我一个姐姐悄悄告诉我的,那个姐姐在院落没有呆多久就走了,她说她这七个人名字里都有个特征,叫什么之乎者也之类的,我也问了我二哥的,我二哥却死活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些什么?”雍止眼睛里的尽是好奇,雍止一直都很喜欢一些志怪故事,在他眼里十分迁就他的二哥死活都不开口的事一定有怪,但是他二哥的性子是出了名的硬,软磨硬泡都开不了口。
“哦,那七个人呀,我和他们挺熟的。”李避之心里盘算了一下,就敷衍过去得了。
“说说!说说!”雍止两眼放光。
“出去了再给你说吧,现在是在比赛中,晚上还得防备别人偷袭。”李避之找着借口。
“杜拉罕不是布了陷阱吗,而且这附近我也放了荆棘,只要有人走近,我一定会察觉的,放心啦,今儿你就当一个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就行。”雍止盘腿坐下,准备听故事。
“什么偷袭啊,不会有人偷袭的,从现在起道黎明时分都是禁赛时间,你们没有看比赛的规则吗,好像是因为观众们要休息。”乌列开口道。
“有规则这一说法?不是看谁拿的戒指多吗?”杜拉罕说。
“哎呀!别管规则了,快,快讲讲那七个人的事情。”雍止示意其余人闭嘴。
李避之见这情况,不讲不行了,那还是稍加修饰的讲一些吧。
“好吧,院落里面的七个人名字里分别有,之乎者也焉然哉,他们的名字据说是院长取的。”李避之对于这七字没有丝毫隐瞒,因为编故事要虚实交错着来才最能让人信服,这是十一先生教他的。
“之乎者也焉然哉?”雍止在脑子里想着周围的人名字里有没有这几个字的,随后一击掌:“你那院长为什么会取这种文绉绉的东西呀,全是虚词。”
李避之耸耸肩,说:“院长他老人家的想法谁猜的透啊。”
“继续继续,说说那七个人是男是女,来自何地。”雍止问。
“四男三女,来自哪个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没有西方众国的人。”李避之打着马虎眼。
雍止不乐意了,他明显的感觉到李避之在隐瞒什么。
“放心啦,我不会讲出去的,我不是说了吗,现在院落的事情上面已经弃了,讲嘛。”雍止想起了被毒虫蜘蛛追赶的时候杜拉罕和李避之的对话,眉头一挑,发现了盲点,他没有情面的追问李避之,说:“先前杜拉罕和你说的小姐啊,轩然什么的,是不是院落里的学生啊,这个轩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七个人当中的一人,杜拉罕口中的小姐多半也是吧。”
“你,居然偷听别人的对话!”李避之有些慌了手脚。
看戏的杜拉罕没想到自己也被拉了进去。
“是你们的对话传入我耳朵里面的,我想想啊,来瑞安城里的名字里带有轩然的。”雍止脑海里,和他二哥年龄相仿的有名的人的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轩然这名字说起来还挺常见的,没有啊,难道说为了避免麻烦改名了?
雍止脑子里出现了这个想法,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人,然后又想起那人最近的行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这轩然难道是吕重山的孙女吕轩,或者叫吕轩然?”雍止脱口而出。
李避之怔住了,这人头脑是怎么长的,就知道个名字就猜中了?
“哎呀,别做出那种阴谋被暴露的表情,其实很容易猜到的,因为能在院落里上学的都是名门望族,再加上前几年院落被端了,离开院落改名也说不定,所以我就想了想,家里是贵族的,这几年突然崛起的名字里带有轩字的青年强者,好像就只有吕统领的孙女了。我说的对不对。”雍止讲出他推测的思路,然后对杜拉罕说:“杜拉罕你口中的小姐应该也是那七个人中的一个吧。”
杜拉罕不打算隐瞒,点点头,说:“小姐以前说过她上学的地方有六个最要好的同学。”
“你小姐叫什么名字?”雍止问。
“小姐是归木国的人,我们族人都叫她佩妮崔特。”杜拉罕如实说,确实陆离也在归木国的名字叫佩妮崔特,并没有骗雍止。
“好吧,既然你是她的护卫,你一定不知道她的另一个名字吧。”雍止放弃了对杜拉罕的询问,把矛头转向了实际接触过的李避之。
“来吧,说说那个佩妮啥特的,这名字好拗口。”雍止像刑寺的人逼问犯人一样。
“杜拉罕口中的小姐在院落里叫陆离也,还有吕统领的孙女确实是那七个人当中的一个。”李避之不愿意再过多说些什么,只愿意谁来终结掉这个话题,他感觉到他没有能力能糊弄过雍止。
“算了,还是问最近的那个吧,吕统领的孙女的事情吧,她在院落里是不是和现在一样,谁都敢打。”雍止问。
“把院落的人都挑战了一遍,就差教书的先生了。”李避之如实回答。
“也把我二哥打了?”雍止问。
“你问你二哥就知道了。”可能是认识了雍止的原因,他现在对雍止的恨意没有那么大了,想起来他也很惨了,被吕轩然痛打一顿,最近又被自己削断了手,虽然烧铺子的做法很恶劣。
还是见到了雍行再说吧,李避之心里做了个决定。
“我二哥被打的很惨吧。”雍止试探的问。
“很惨,当时都休克了。”李避之没想太多,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哈哈!真的吗!吕家大小姐下手这么狠的吗,就该狠狠收拾我二哥一番!”雍止幸灾乐祸道。
“你哥哥被打了你笑得出来?”李避之没想到雍止会因为自己的哥哥被打而开心。
“我二哥啥都好,就是那性子太丑了,缺管教。”雍止的脸上笑嘻嘻的解释道。
“确实,缺管教。”李避之赞同。
“哈哈!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我肯定得鼓掌的!现在鼓掌也不迟。”说着雍止就鼓起了掌,为他二哥的休克迟到的喝彩。
乌列对他们二人的谈话没有丝毫兴趣,找了一堆干草铺在火堆旁,准备休息了。
“那七个人有没有一起惹过什么好玩的事儿?”雍止问。
“有的,好像是那七人集体酗酒,当时整个院落都闻得到他们身上的酒气,据说之后被二先生训了很久。”李避之说起了以前他们七人去后山偷摘逍遥酿。
“哇,这么野的吗?被罚没?”雍止问。
“好像没有,他们还是该上课上课的,我见二先生也没有罚他们。”确实没有处罚,全都靠院长出面才把那个死板固执的二先生给压了下去。
“对了,你们院落里教书先生有好多人呀。”雍止越听越觉得院落有意思。
“十一个。”李避之想都没想肯定的说。
“既然能在院落里当先生一定都是强者吧,我听说几年前去端了院落的时候,那些领主都受了不小的伤。”雍止的话题转向了教书的先生们。
“我当时以为可能只有大先生能打,因为教武的就只有他而已,然而现在想起来,可能所有的先生都很强。”李避之想起了参赛的前一天他们四个人被十一先生吊打。
“嗯嗯,继续继续,讲讲教书先生的事情,那七个人的话还是问问当事人最好,比赛结束了去问问吕大小姐。”
其实李避之也更愿意讲讲教书先生们的事情,因为他在院落里的课程一课没落,所有先生都很喜欢他。
“大先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很强,当时他教第一课的时候,吕轩然就想挑战大先生,被大先生以小屁孩的理由拒绝了。”李避之有点想念那个不爱说话不爱笑的大先生了,那个让他们用木斧劈树木的大先生。
“吕大小姐威武!”
“二先生很爱笑,二先生和大先生应该是兄弟,虽然面容不一样,但是气质很接近,二先生什么都会,主要教律法叫我们规矩,偶尔还会代代课,但是他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很护短,嗯,护短。”李避之脸上浮起了笑容,很是怀念那院落的时光。
“嗯嗯,继续继续。”
“还有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先生呢,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准时上课准时下课,偶尔会出现请假让二先生代办的情况。”过了这几年后李避之回想起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先生时总是同时想起来,没有单独想起其中某个先生的时候,感觉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先生似乎太规矩了。
“教的些什么呢?”雍止问。
“除了文和武,还有律法之外的课程。”李避之正努力的回想着那八个先生的声音容貌,他发现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或者说是完全混淆了。
“那十一先生就是教文的了?”雍止丢了一根柴火在火堆里。
“嗯,十一先生是后面才来的,以前教我们文的是院长,后来十一先生就代替了院长,其实十一先生很强啊。”李避之看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想起了那次十一先生展现出来的惊人的实力,和吕轩然问的那句话,继续说:“我最敬佩的就是十一先生了,以前以为他只是一个来院落混口饭吃的穷酸书生,现在想起来,十一先生是个真人。”
李避之看了看雍止,他居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这边杜拉罕的呼噜声传了过来,一旁睡着的乌列翻了个身,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的他一定是梦到了以前在他国家里的事情。
“晚安。”李避之右手的白色镯子轻微一响,静静地落下些许的叶子盖在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