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关找到她新的住址是在一个月以后,当时苏澜蓝正在打扫卫生,看着如明镜的窗户心理满来由觉得很满足。突然间门被拍得震天响,苏澜蓝以为是上门推销或者房东上门讨水电费。打开门的瞬间,门外瞿关携卷怒气,眼神凛冽地看着她,苏澜蓝瞬间有合上的冲动。不过理性提醒她,她不亏欠瞿关什么,她不必害怕也不必躲着瞿关。她大大方方让门开着,继续擦地板。
瞿关自动进门,将门“哐”地一声关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小点声,不然房东上门理论你负责打发她!”房东典型的北方人,说话嗓门大,语速快,噼里啪啦的根本不容别人讲话的余地。
“为什么要换住地地方?”
“原来的房租太贵,而且不方便,什么便利店都没有。”苏澜蓝有问必答。
“那为什么要一声不响?”
“我以为你不会关心。而且,以你通天的本事找到我住的地方易如反掌。”
“你……”瞿关声音不如刚刚冷漠,突然低了下去,“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苏澜蓝将抹布甩到地板上,一声不响地进厨房做晚饭。
这里的厨房是阳台改装的,除了灶台便是水池,案板是从房东家弄过来的木板自己搭建的。苏澜蓝最喜欢的是阳台正对一片果林,葱葱绿绿,据房东说是她家的桃子树,再过一段时间,桃子就成熟了。
起床的时候便可以听见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有时候起得早便可以绕着那片果林跑两三圈,顿时神清气爽。
瞿关放眼望去,一共三个菜,吵青菜、西红柿炒蛋、吵四季豆,红绿搭配看上去也不错,关键都是素菜,瞿关不爽地看着苏澜蓝,说道:“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客?”苏澜蓝故意看了四周一圈,说道:“这里没客人,只有不速之客!”
也不知道哪里又触到瞿关的逆鳞,他“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硬着声音说道:“苏澜蓝,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你,眼巴巴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
苏澜蓝不为所动,边吃边说道:“这是你自己自找的,我让你找我了吗?我让你来了吗?”
“你这女人这******不是好歹!”
“我不识好歹?”苏澜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了几声,看着瞿关的眼神淡漠得结了冰,“瞿关,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林梦**城你母亲那点事值得你揪着不放,有意思么?你要为你母亲鸣不平,你找林梦去啊,找**城去啊。还有,你现在这样做等于帮另一个女人推向了你母亲的旧路,你不知道吗?而你扮演的就是林梦的角色!”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苏澜蓝丝毫不让。
“说清楚!”瞿关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两个分贝。
“怎么?恼羞成怒了!”
“苏澜蓝。”瞿关顿了一下,丝毫不带感情地说道:“我要**跪着来求我!”
瞿关这晚这句话,摔门而去。苏澜蓝坐在餐桌前,味同嚼蜡。
苏澜蓝原本以为她和瞿关就那么完了。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瞿关活在金融王国里整天全世界飞,而她是活在无产阶级里的草根族,为资本家卖命,这样的人若非故意,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在半年的时间里,苏澜蓝从一般助理升到了总经理特助,公司也从五千涨到了八千,工作时间也从一个星期五天制直接变换到七天。出差也是家常便饭,这样劳碌的生活直接导致苏澜蓝忘了日月天晴冷暖。
瞿关也没有出现过。
秋天在不知不觉中便来势汹汹,北方的城市感受不到秋天的凉爽,尤其是海边城市,等苏澜蓝发现秋天的时候,她已经感冒了。而且高烧不退。不得不请假上医院打吊瓶。
同时进医院的还有另一个要好的同时,陈亮。她俩一边打吊瓶,一边用电脑看电影,电脑是陈亮男朋友送过来的。一时间倒也不怎么无聊。
下午陈亮被男朋友接回家休息,只剩苏澜蓝一个人在医院。半睡半醒间接到一个电话。
是F市打来的。打电话的人通知她有时间会F市一趟,说是他父母所在的墓园要改建,让她回去迁墓地。
苏澜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便等不及把电话挂了。她觉得自己很孤陋寡闻,从没听过墓地还可以再用来改建。而且她父母所在的墓地比较新,怎么就要改建了呢?
苏澜蓝顾不上烧还没退,打电话向江晨天请了两天假,便连夜来到F市。她找到目的管理机构,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哪知对方说得不清不楚,只说有开发商看中这里,便出高价向政府购买这块地。
苏澜蓝问:“谁会看中目的呢?就是用来建房子也卖不出去啊?”
对方说:“这个我们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联系这项工程的负责人。”然后给了苏澜蓝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瞿关的名字。看苏澜蓝愣愣的没有反应,他继续说道:“所有坟墓之主必须在下个月中旬迁移完毕。不然到时视为孤坟处理。”
苏澜蓝根本就没有注意那管理员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这个瞿关是混蛋,这他妈混蛋。她突然上次最后一次瞿关离开的时候说要让他哭着去求他。难道这就是他使出的招数?如果是的话,他简直就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连死人都不放过。
苏澜蓝想,早死早超生。她知道瞿关就是想要她服软,想要她遂了他愿。那么,她遂了他心愿。
苏澜蓝当天返回。然后直奔RE。在瞿关办公室门口被拦下,她语气温和细声细语地告诉苏澜蓝,瞿总在和总部开会,让苏澜蓝在外面等。
苏澜蓝笑笑,听话在会客室坐下,不去为难瞿关那美丽的助理。
苏澜蓝等到快天黑,那助理婀娜多姿地走到苏澜蓝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苏小姐,不好意思,瞿总刚刚接到电话,有急事回总部了。”看着苏澜蓝不能理解的模样,她顿了一下说道:“瞿总是从后门走的!”
苏澜蓝瞬间又骂人的冲动。
隔日苏澜蓝回公司上班,一大推的公务等着她处理。加上她刚上任不久,很多工作还不太上手,就比如江晨天让她起草的一份公文,苏澜蓝真不懂些。她准备去问前任总经理特助,被陈亮告之,“陈化去洛阳的分公司视察了。”
苏澜蓝觉得自己快要怒火攻心了。只好做好挨骂的准备,去请教江晨天。
江晨天三言两语边搞定,在苏澜蓝准备撤退时,江晨天很关心地问道:“澜蓝,你没事吧!”
苏澜蓝只当是上司当下属的关心,自己连着请了四天假,江晨天肯定要过问下。她笑着作答,“没事!”然后快速退了出去。
她知道自从自己升职后,有好多关于她和江晨天的八卦漫天飞行,她能理解,却不能不有所顾忌。
苏澜蓝在一周后接到瞿关的电话,一接起便听到他说道:“听Linda说你上周找我,什么事?”
苏澜蓝冷笑,说道:“瞿总,你日理万机还记得我等小人物,真不容易。”
“有什么话请说。我还有别的事情!”
“你明知故问!”
瞿关笑道:“怎么?我还真的不知道。”
“你现在在哪?我们见了面再说!”
“你公司门口。出门左拐,三十米出黑色的车子!”
苏澜蓝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