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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宁程予不确定的看着安毓然,“拖?”

“你——又有何打算?”安毓然不置可否。

宁程予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中间没那么简单。”

“我觉得他还并没有说出我的身份,所以去一去也无妨。你也说过要是刘宽知道就一定不会再等了,现在是三日后,要是刘宽指使的,时间不会那么久。”

“这也说不准,说不定那三天他要干别的事呢?你也知道刘宽告假一定不是真的病了。”

“不会的,刘宽病没病和他没太多的关系。”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现在太子和六皇子一事很有可能让他再次冷静下来思考,说不定飞云已经摊牌了,因为他也许已经换回他想要的东西了,求了一条苟且偷生的富贵后半生,让刘宽放他走,毕竟育璧门已散,出卖了你,他也不会担心有人会找他麻烦了。”宁程予已经感觉到不安了,他怕安毓然会去见他,所以把想法说的很详细。

安毓然不以为意,朝他轻轻一笑,“程予,你也说过是我最了解飞云,除了你和雨荷,我相处的最多的就是飞云了,现在他还没到非走那一步不可的程度。”

“但刘宽可能到了非走那一步不可的地步了。”宁程予反驳道。

安毓然缄默。

“安然,还是不要去比较好吧。”宁程予看向他。

安毓然拉起了他的手,娓娓道,“只是去看看,你也说过,我们还要通过他知道刘宽那边的情况。”

宁程予摇摇头,“我不需要了,你别去了,好不好。”

安毓然凝视着宁程予担心的秋水双瞳,心下思考一阵后还是坚持道,“他手上会有些东西给我们的,有总比没有好,而且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安然,你有时不应该那么自信的。”

安毓然终于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能?我不能相信我兄弟吗,我只是想相信他一次,程予,我们之前都分析过的,现在他一定还没有说出我的身份。”

“子子,那只是分析,况且现在局势对刘宽有利了,应该另当别论。况且,去临易的路上,遇刺并不是偶然,也是因为他。”

安毓然松开宁程予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程予,以前你装傻的时候是不是看着我的反应会觉得很可笑。”

“安然,我们现在应该讨论飞云的事。”

“你那次在凉亭帮我选毛笔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你既然觉得你自己能够这么看得透猜得准,那么你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我其实一开始就喜欢你,喜欢了你七年!”

宁程予微微仰头愤怒道,“安然!不是这样的!”,说完咽了口口水,喉结也随之而动。

“门主,现在你是不是要下什么命令呢?”安毓然忽然变得不理智了。

宁程予大概也不会猜到,温文尔雅的京城第一大才子也只在他面前放肆。

“你是为了飞云才这样的吗?”

“是不是都一样。”

宁程予长翘的睫毛抖动着,“安然……你爬墙了……”

“大白天的,发什么神经。”

安毓然拂袖而去,留下一脸哀怨的宁程予喃喃自语道,“真是别扭的可以……”

同样也生气了的宁程予和安毓然的冷战彻底打响。

安毓然坐在老王爷单独为他准备的书房里,鼓弄这几支很久没沾墨的毛笔,其中一支狼毫笔上沾着的墨色都已经快完全褪去了。安毓然又重新润湿了它们,再拿起来蘸了些墨,在铺好的纸上写起字来。

提起笔以后,未等自己反应过来,便在无意识间就写出了头几行《礼记》的诗篇,安毓然认清后,忿忿然地把它团成一团然后丢掉,最后干脆写起三字经来。这种完全不需要经过大脑的东西,一边写一边也可以让我们的安才子神游故国。

其实自己一开始的确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但是当听见宁程予的意见也是拖,就莫名的确定下来自己一定要去见飞云的打算。看着身为行事多谋的门主身份的宁程予,自己好像也有了莫名的慌乱感。

归根结底也还是一直处变不惊的安毓然有些适应不了而已,即使心里告诉自己再无所谓,其实还是有些所谓的,只不过安毓然和宁程予都没发觉到。

整整一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聚集了一家子的饭桌上也没因为这个就安静下来,所以大家也都没人发现这小小的变化。不过安毓然原先有帮宁程予夹菜的习惯,既然是习惯也就没那么容易改,安毓然加了一块红烧鲑鱼就往宁程予碗里放,宁程予期待地看着,快到碗边时安毓然又想起些什么似的掉转方向,一筷子鱼肉如数放在了自己的碗里。

气急败坏的宁程予便开始了他的报复,把他最讨厌吃的苦瓜夹到安毓然碗里,然后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安毓然扶额。

第二天,一个只在开头跑了下龙套的角色终于再度出场了,他此时也正肩负着扭转安宁二人冷战格局的重任。

得知九王爷一行人回京后,崔晟本早就打算来探望的,只是恩科在即,在礼部工作的崔晟不得不先将公事排在先,礼部的事告一段落后他就急匆匆地穿越大半个京城来到近郊九王爷府探访他那两位挚友。

九王爷府的大门很少关上,因为门口的水井方便路过口渴的人进来打水。门口摆着的几个糖摊的主人倒是起了门卫的作用,有什么人来找,也是这糖摊的老板进去告诉府里的家丁。崔晟自然早就成这里的熟人了,平日里找宁程予的次数也不少,所以他很自然的就走了进去。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下雨,却很凉爽,康乐正吵着要宁程予带他去买东西,一直喜欢逛街的宁程予由于心情不太好所以没答应,康乐便一直拉着他的手拖着他往外走。不巧,安毓然也从身边路过,康乐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又一把抓住了只是经过的安毓然。

“毓然哥哥,你要和我一起去,你不去,程予哥哥也不去。”

安毓然淡淡道,“我一直不喜欢出去。”

“程予哥哥一直喜欢粘着你的,他离不开你,毓然哥哥,帮我个忙吧,去吧去吧。你去他一定会去的。”

安毓然嘴角一扬,但又马上收了起来。

康乐左手死死的牵着宁程予的手,右手牢牢的抓着安毓然的手,把这两个人往一块拽。康乐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却大得很,本来也没打算怎么用力的二人就一直被这么牵着。

崔晟正好绕过屏墙来到前庭,看到一个不大的小姑娘一手牵着一个,一边是宁程予,一边是安毓然,自己的认知领域又再一次地被扩大。

心道,天呐,孩……孩子都领好了!

受到猛烈冲击的崔晟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别有意味地笑着叫道,“毓然,程予。”

“小晟,你喝醉了吗?”宁程予问。

“我没喝酒。”

“那你走路怎么歪歪扭扭的。”

“哦,不小心而已,不小心而已。”崔晟蹲下来,盯着康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康乐先偏着抬头看了宁程予一眼,再看看安毓然,嗯,这个人和他们两个都认识,可以说名字,便道,“我叫康乐。”

这一幕看在崔小状元爷的眼里完全成了一副父父教导有方的样子。不禁夸奖道,“毓然,你真是育人有道。”

安毓然也没怎么把他的话听到耳朵里,所以也没搭理。

康乐看到两个哥哥的朋友来了,知道这下更不可能陪她出去了,于是调转方向去骚扰正在研究药材的琼一。

崔晟此次前来其实也是为了邀请两个人去赏花的,于是看门后有点远的见山道,“野园的花都开了好多了,今年又新栽了雁来红,往年的美人蕉、木芙蓉、蜀葵也都开了,难得回京,今日一同去野园吧。”

九王爷府离野园本就不远,所以崔晟才特意邀请刚回京的两人也一同去看看。

“好。”

“好呀。”

一个异口同声的好,再加上宁程予格外突出的‘呀’,二人相视了一眼,又别了开去。

原本康乐在的时候三个人站的是身贴着身的,康乐走后,二人也没有补齐空位。长年累月在朝廷上拼死拼活,这点苗头还看不出来,那就不是崔晟崔状元了,崔晟心想,一定是这两口子闹什么小矛盾了,于是他见状便有些困难地挤着站在了原来康乐站着的那个位置,也就是两人的中间。

途中,崔晟见两人不说话,自己也就先开口道,“这几日去临易过的好习惯吧。”

安毓然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而宁程予却看的是自己的肩。

“挺好的,那儿的知府送了我很多好东西。”宁程予道。

“倒有些什么?”

“蜜饯龙眼、蜜饯莱阳梨、蜜饯菱角、蜜饯槟子、奶白杏仁、柿霜软糖、酥炸腰果、糖炒花生……”

安毓然实在忍不住了,道:“这些用‘甜食’两个字就可以概括了。”

宁程予听见安毓然主动和他讲话,心里一下子狂喜,安毓然料到宁程予又在那得意了,加上一句道,“是吧,崔晟。”

宁程予耷拉下脑袋,崔晟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是啊,那些名字我倒是还从未耳闻过。”

本来野园就离九王爷府不远,三个人只是小走了几步就到了野园。这三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来到野园自然是一道风景,任凭多娇艳的花也比不上人美。这来赏花的姑娘们也一个个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宁程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问崔晟吃不吃,安毓然瞥了一眼,一脸不爽。

“这是什么?”崔晟拿起一块,放到嘴里,“从没吃过,还会跳啊啊。

“这东西只有我们家门口那个摆摊的有,叫七七八八跳跳糖。”

“啊?”

“就叫这个。”

“好吧。”

崔晟行的也是不自在,如那些姑娘般,自己是赏花之意不在花了,为了打破僵局,便找起话题来,但各方各面的都话题都超不过三句,比如:

路过一片玉簪花时,崔晟谈及诗篇,曰“这秋天的花儿明明亮丽的很,这秋天的诗却悲凉的出奇啊。”

“意境出奇的诗的确不多,这描摹秋景蓬勃向上的也有啊,就如——”安毓然刚提一口气,宁程予匆忙插到,“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安毓然觉得他是故意的。

路过一片月桂树时,崔晟谈及桂花,曰:“这桂花若在初沾雨露的时候就采摘下来,一定能做出十分美味的点心。”

“是啊是啊!和红豆捣在一起……”宁程予兴致来了。

安毓然却不知谓谁的说:“在来些群蜂飞舞作陪。”

宁程予马上回忆起了七岁时因为偷摘的过多被马蜂追的场景,那时候路上就碰见了安然,于是安然二话不说就抓着他跳进了湖里,才躲过一劫。

路过一片万寿菊时,崔晟决定直截了当的挑明,曰:“程予毓然,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程予诚恳道,“有一点。”

“可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一点误会就互相不理人了呢,这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位和,你们俩实在不应当总是别扭在这。”

“崔晟,我有事先走一步。”安毓然撂下话径直离开了去。

崔晟在后头一边暗叹一边安慰宁程予。

其实只顾着看花的宁程予并没有看到不远处的琼一,而安毓然离开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看见了琼一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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