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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重堪情义

当长秋殿里传来凄惨的尖叫呼喊,胡太后顿时也束手无策,或许是心虚吧,她只能忍气吞声,这一忍倒是埋下怨恨。曾几何时,她又岂能连一个奴才都保不住,任人欺凌,冯佑怜这么做虽说是杀鸡给猴看,可是偏偏不把她胡太后放在眼里。

胡太后命人拿来最好膏药给和士开服用,可是和士开像个小孩子赌气一般,不但不用药,并且扬言说让自个自生自灭。

疼急了的胡太后不顾左右,连忙拿着药膏亲自送来。小敏堵在下人房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胡太后便悄悄探身走过去,忧心忡忡地看着趴在床上抽搐呜咽的和士开。

“再怎么气,也不能跟自个身子过不去啊。”胡太后苦口婆心地劝道。

和士开眯着眼,狭长的眸光中闪烁不停的眼珠子异样的飞转起来。

“哼,反正都是要死的,奴才嫌命长了,不活了…”和士开拿着胡太后对自己的宠爱,肆无忌惮地讽刺道:“太后,您就成全奴才吧,让奴才死在这里一了百了。”

胡太后放下手中的药膏,讨好地扑过去抱着和士开,心疼地说:“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死了让哀家如何是好啊。”

和士开苦闷地擦拭还挂在眼角的热泪,委屈地埋怨:“现如今,奴才是碍着谁了,偏偏就罚奴才一人,不是明摆了看不顺眼奴才吗?不过是变个法弄死奴才…呜呜…”

“你说什么呢。”胡太后依然安慰说:“这不是正赶上冯淑妃严惩违反宫规的人吗?没有下次了。”

“太后…”和士开转过上半截身子,抿了抿嘴说:“您是当真没瞧出来?还是不愿知道?”

胡太后怔愣一会儿,而后又问:“瞧出什么?”

“说实话,奴才倒是瞧出那么一点味道。”和士开撅着嘴说:“这味道奴才就是被罚砍头也要说了,奴才不为太后谁会为太后着想?奴才今日是受罚了,且不说淑妃娘娘罚奴才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带着这么多人过来长秋殿里罚奴才,一不问二不说,就拿出是为了树立宫规的幌子,哼,那么多宫婢奴才都这么做了,见她罚过谁?那些院里不去,偏偏就来了长秋殿,这是为什么?就是看准了能踩着太后头上…”

本就有此想法的胡太后听了和士开这么说,不由得心中怒火燃烧,但是她还是怒斥一声:“好了,不要说了。”

“太后,您帮了她,她倒好,过河拆桥。”和士开见胡太后神色异常,于是添油加醋地再说:“这种人奴才见得多了,哼,奴才就是不服,奴才就是今日被打死在长秋殿,还是一句话,不服。”他怎能服,谋着心就想着要报仇。

“打死你?”胡太后冷峻地嗤笑道:“她敢。”

和士开啐道:“太后,今天都欺负到您这里来了,她哪有不敢的。那也是,皇后娘娘都不是她的对手,可见淑妃娘娘手段高超。唉,奴才就是想多服侍太后几年,恐怕都很难咯。”

胡太后一咬牙,斜睨着和士开冷声道:“哼,她才几年功夫,就想在后宫玩弄权术?哀家就好好地让她看看,什么是天高地厚。”

和士开揉着自己的下体,扭过头的时候不经意地勾起嘴角的狞笑。切莫得罪小人!这句话冯佑怜忘了提醒自己,她单纯地只是想告诉后宫里的奴才们,今后只能规规矩矩地伺候主子,不要再破坏宫规,但是冯佑怜又岂知,这么千百年来的恶气并不是一时间能完全杜绝的,就因为如此而无形中得罪和士开这个小人,实在有些不值,可是事情都已经悄然无声地发生了,怨恨也在不自不觉中萌芽,他们都还没有做好征战的准备,下一刻就将自己推上了另一波冲击口。

***×××***

院子里隐隐约约传出剑啸风声,女人走了两步后顿住脚,杵在一侧凝视着舞剑之人。

他的剑法始终捉摸不透,就如同拿剑的人一样,她就算近在咫尺也看不出他为何总是眉宇紧锁,不得释怀。

女人凝得出神,又大胆地走出半步,剑气将她身边的花草扫尽,她知道,那是他在告诫自己,不要再妄想往前一步,可是,她又怎会是听话的女人,领悟到他的用意,她故意大步上前,仿佛挑衅着男人的耐心。

“簌——”剑停在她玉颈之上,只有一层薄纸的空隙,她的鬓角因为剑风而飞扬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透过那个无形的弧度,女人直勾勾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空洞得就像是只能住下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身影,她终于看出眉目,有些怨怼。

“就连练剑都不忘想她?”银翘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薛孤收回剑,此刻被人看穿心思令他失措。

银翘咧嘴冷笑:“你不要忘了在悬崖上你对我的承诺。”

“那…”薛孤想争辩,却被银翘打断:“你没得选择,你以为你能选择什么?如果你能选择,你就不会让兰陵王找我陪你演出这场戏。”

薛孤侧身说道:“你想要什么?兰陵王跟我说出的价,我早就付给你了。”

银翘绕着薛孤走了一圈,咯咯笑道:“你还不明白吗?”说着,她将手搭在薛孤肩胛上,又道:“我要你,不是金钱的问题。”

“哼。”薛孤有些惊愕愤怒,说道:“你想反悔?”

银翘啧啧地摇着头,诡笑说道:“我可从未反悔,我的的确确陪你演了这场戏,只不过结束之后我有选择的权力,我选择留下,就是为了能得到你的心,现在你的人是我的,只有我才是天下人所知的薛夫人。”

薛孤懊恼地走到银翘身边说道:“我不会娶你的,我现在就可以休了你。”

“薛孤,你就算现在休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和蝉儿。”银翘慧黠笑道:“你别忘了,你们跟淑妃娘娘的计谋,我可是略知一二。”

薛孤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向银翘,但是停在颈脖边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力气再往前一步。

银翘这一次倒是退后两步,喟叹又说:“你不是也强迫自己不要想念她吗?为何不从了自己的心,放下一切,也许我真的很适合薛夫人这个位置。”

薛孤垂下脸,闭着眼,轻叹道:“你走吧,做什么都好,我不会再管你。”

银翘瞪了一眼薛孤,然后转身离开了他。她不会做什么,只是薛夫人这个位置,她是坐定了。

***

见蝉儿一门心思绣着香囊,悄悄躲在她身后的明玉忍不住揶揄一把。

“哟,这是第几个了啊?”明玉抢过蝉儿手中的香囊,笑着说:“我说你会不会绣得太多,到时候看到薛大人的时候,他满身都挂着你的香囊,比丐帮长老还夸张就不好了吧。”

蝉儿绯红双腮,一跺脚娇嗔责骂:“明玉,你还我。”

明玉朝着蝉儿吐了吐舌头,把手举得高高地,说道:“你要先告诉我,这是第几个了?”

“虽然一直在绣,可是我并没有送给他。”蝉儿嘟着嘴,羞涩地说。

“那你绣来干嘛?也没见你送给我几个。”明玉吃味地笑道。

蝉儿叹息着说道:“只是闲暇的时候没事打发,就好比你变着花样做蜜饯点心。”

“那可不同,我做蜜饯点心那是给主子吃的。”明玉嘟着嘴说道:“你绣了香囊也是自个藏着掖着,不给我们。”

“好吧,你要喜欢,尽管拿了去,多少都行。”蝉儿刮了刮明玉的鼻尖,说道。

明玉听到蝉儿要送给自己,倒还不想要了,于是又开口说道:“那可不行,看到香囊想起这是你想念薛大人才绣的,心里怪怪地不好受。”

“又有何怪的?”蝉儿取笑再说:“你就把对方想象成另一个人就好了嘛。”

“谁?”

“当然是三爷咯。”蝉儿还不抓住机会扳回一局。

明玉突地一下变了脸,沉下来啐道:“怎么说来说去,提起了他?”

见明玉当真慌了神,蝉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笑咯咯地说:“怎么就不能说起他?三爷的心思恐怕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清楚了吧?当初三爷当着万岁爷和那么多人的面为你说情,还说得那么暧昧,要是换做我,一定是乐开了,睡在梦里都笑不醒呢。”

明玉瞪一眼蝉儿,撅嘴笑道:“是啊是啊,你春心不减,笑都笑不醒。”说着,明玉扑过去与蝉儿嬉笑起来,蝉儿躲避着明玉的偷袭,还不忘调侃:“三爷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如果明玉姐姐做了王妃可不能忘了蝉儿啊…”

“你还说…”明玉奋不顾身地跑向蝉儿的方向,岂知蝉儿躲开后,不料撞上迎面而来的另外一人,两人在兴和宫的回廊里玩耍,忘乎所以,自然也没有留意到来者。

撞上人后,明玉即可收回笑颜,慌慌张张地仰起头准备道歉,谁知那走来的人一个劲儿地对着自己笑呵呵,瞬时,明玉的慌张变得有些失措,随后连一句道歉的话都堵在了嘴边,嘤嘤之声掩不住她的羞赧。

蝉儿大吃一惊,奔过来故意说道:“三爷,真是巧了,刚才还说你呢。”

明玉赶紧捂着蝉儿的嘴,尴尬笑说:“三爷,您…您怎么来了?”

高焰好奇地问道:“说我什么?你都好几天没有派人送去蜜饯了,我嘴馋,解馋来了。”

蝉儿拉开明玉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明玉姐姐,你可真是不称职,尽然忘了三爷那一份,害得三爷茶饭不思就不好了,你说是吗?三爷。”

高焰憨笑几声,看了看明玉说道:“其实…其实…这段时间大伙儿都忙…我…也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

“有啊。”蝉儿佯装着一本正经地说:“像倒茶端水,打扫房间,整理衣物这些,三爷你想帮明玉姐姐做哪一样?”

“呃?”高焰怔住了,明玉忍着笑意拍了拍蝉儿,低声啐道:“蝉儿,你说什么呢?”

“三爷自个心疼明玉姐姐,想帮忙呢。”蝉儿掩嘴笑说:“三爷,你说蝉儿说得对吗?”

高焰被蝉儿问得无言以对,这个蝉儿,他算是拿他没辙了,每次都不饶自己。

蝉儿瞧出高焰的窘迫,于是对着明玉又道:“好了,这些事情还是留给蝉儿孝敬明玉姐姐吧,蝉儿暂且退下,明玉姐姐,你就好好招呼三爷哦,冯主子那里,奴婢会慢慢告诉的。”

松开抓着明玉的手,蝉儿笑着离开了他们。明玉一下子没了依靠,又不好面对着高焰,于是也想着逃避,可是高焰虽然有些窘然,却依然没有忘记堵住明玉想要逃脱的路线。

“明玉,你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吗?”高焰摩擦着手掌,略显得紧张。

“啊?”明玉惊呼一声,沉下心来寻思: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她想到要认认真真地拒绝面前这个男子。轻抬眸,眼里全是他的真诚,她的心又莫名抽动一下。如果说,以前她能将因为要辅佐淑妃娘娘对付皇后娘娘勉强当做拒绝的理由,那么现今的她又能拿出什么理由在自己内心拒绝他的爱意?

她的思绪飞快地搜索着理由,只要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一定就能拿出勇气来拒绝他。可是这一次,她似乎有些徒劳,她仓皇的眼神中充满了朦胧的不舍。是对面前男子的不舍,她何时会产生这种感觉,就连自己都不小心,让这样的情感住进来。

高焰有些心急,他向来心急,是这个女人快要磨光了他仅剩的耐心。

“明玉,三爷是真心真意要娶你为妻,一生一世。”高焰的话透着浓浓的情意飘进了明玉毫无招架能力的耳膜里。

明玉顾及礼节,还是轻轻推开了高焰的手,但是她没有用冷漠的语气,换上之前不曾出现过的温和态度,说道:“三爷,你这样说,奴婢实在不敢高攀。”

高焰听出明玉的顾虑,于是他好心劝道:“皇上那里只需要我开个口就行了。现在就只剩下你答应,他们都说让我给你时间,可是我觉得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难不成真的要等到我们白发苍苍,才能携手一起度完余下的时间?”

“余下的时间?”明玉一时间触动不已,她听到高焰这样说,突然心间有股莫名的暖意涌动,她很陌生地幻想了自己余下的时间,她以为那是一段漫长而孤寂的日子,从未有想过会出现另一个人陪着她度完余下的时间,可是面前的男人说了,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一下子就融化了她的心,瓦解了她曾经为耶律皇后筑起的万千高墙。

高焰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因为他也看到了明玉与以前的不同,她不再说出刺耳的拒绝,不再讽刺他的鲁莽,难道她真的被自己打动了吗?

高焰兴冲冲地抓住明玉,激动不已地问道:“明玉,你还犹豫什么?不要再想了,做我的王妃,我们策马江湖,离开这纷扰的世界,过属于我们的日子。你不再是宫女,不再寄人篱下,不再为别人而活。”

“琅琊王这是在教唆我的宫女吗?”还未等明玉消化高焰勾勒出来的宏图,突然间从花园里走出冯佑怜。

“见过冯主子。”明玉像是被抓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虚地请安。

冯佑怜淡然笑道:“我听蝉儿说你们在这里聊天,于是就想着过来瞧瞧,不巧听到了一些。”

高焰长啸说道:“听到了更好,我说冯淑妃,之前你说的话可不能不算数啊。”

冯佑怜瞥一眼沉默不语的明玉,继而笑说:“我冯淑妃自然是说到做到,只要明玉答应,我随时都可以将她许配过去。”

“当真?”高焰兴奋地确认。

“但是我有个条件。”冯佑怜踱着脚步,幽然说道:“明玉和我情同姐妹,我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只要琅琊王能有把握说服胡太后,我这边自然不是问题。”

这个球抛得好,一下子就转交给胡太后了。

不过,听到这个要求,琅琊王也沉吟思索,如果真的要与明玉过上安宁的日子,确实要先摆平了胡太后,可是胡太后岂能说摆平就能摆平的?他虽然莽撞不知轻重,可是还是比较了解自己母后的品行,以她的个性,她是绝对不会接受明玉的身份,况且她最疼爱的就是琅琊王,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宫婢成为王妃?

明玉静下心来,瞅了瞅为难的高焰,她竭力掩盖自己的失落,凛然说道:“琅琊王,其实奴婢之前也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情就恳请琅琊王不要再提起可好?”

见刚刚稍有起色的明玉又变成之前那样,高焰急了,于是痛苦地说:“不,明玉,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胡太后的。”

“琅琊王…”明玉伸出手企图抓住什么,却没能留住,她不想琅琊王出事,更加不想他为难,不自不觉中,她开始担心琅琊王的一切,包括喜怒哀乐。

冯佑怜转身走了两步,明玉尾随其后,第一次没有动静地跟随着她,神思已飞驰百里。

“你动心了是不是?”冯佑怜的语调似乎没有温情,她突然止住步,没有回首地问道。

明玉心弦紧绷,耷拉下眼睑,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初,你哭着求我,让我不要将你许配给他,你说你要生生世世留在我身边。”冯佑怜回首盯着明玉,说道:“这样的话到如今我依然记忆犹新,仿佛就是昨日你才跟我许下的诺言。”

“冯主子…”明玉心中五味陈杂。

冯佑怜抿嘴一笑,缓和着又说:“当然,我是希望你们幸福的,如果琅琊王真的能带给你幸福,我何尝不想放开你。”可是,我现在并不想。后面的话,冯佑怜却没有说出来,她没必要说出来,因为她知道还有胡太后会为自个留住明玉。

明玉深吸一口气,决然地跪下来,又道:“冯主子,明玉当初的承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明玉生生世世都会陪在冯主子身边。”

冯佑怜讶然地走过去,伸手扶起明玉,她愧疚地凝视着她,心中百感交集,对不起明玉,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如果没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岂能高枕无忧?也许只有你们在我身边,我才能信心十足,胜券在握。

***×××***

皇帝高炜与乌刺国使节从含章殿走出来,两人一边谈笑一边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忽见御花园另一处站着许多宫女,她们全都背对着大笑。然则藤条编织的秋千架上,站着一个女人,着一身浅色长裙,随风翻飞,看似一个蝴蝶穿花;又飞扬起来,做一个凤凰朝天;还不觉得刺激,她又改了个饥惊掠食之势,朝着身前宫女们扑将下来,真是个风流袅娜,体态轻狂。高炜侧着身子站在石岩上细看,身边乌拉大人偷偷瞄一眼皇上的反应,若有所思起来。

不多久,只见一宫女瞥见身后众人,忙跪下:“奴婢叩见皇上。”

那些宫女一哄而散,纷纷跪下叩首,不敢再喧哗。

站在秋千架上的女人稳稳抓着藤条,不下来也不说话。皇上越过宫婢走过去,笑着仰起头说:“怎么?你不知道如何下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细细打量皇上,只发觉眼前的男人长得果然好看。都怪那晚上只想着瞧冯淑妃的反应,原来她错过了最美好的人。

“皇上,公主一向嬉笑不拘礼节,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乌拉大人赶紧走过去解释着说。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乌刺公主灿烂的笑靥,甚是夺目,高炜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眼眸一刻都不想离开,只能愣愣地呆望着她。

“皇上…”乌刺公主伸出手,娇嗔一说:“我怕。”

高炜了然于心,于是顺理成章地拉着乌刺公主的手,然后飞身将公主从秋千架上抱下来。

待乌刺公主站稳后,说道:“多谢皇上。”

“呵呵。”高炜大手一挥,示意跪满一地的宫女都退下。

乌娇娇笑眯眯地看一眼乌拉大人,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不知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哦,没有。”高炜说:“只是与使节商讨一些琐事,看到公主兴致勃勃,倒是朕打扰了公主才是。”

乌娇娇歪着头,扑哧一笑说道:“皇宫里的秋千比不得我庭院里的秋千,勉勉强强还算能解闷,但是,做工很一般。”

“哦?”高炜微蹙眉,转而命令道:“韩栾。”

“奴才在。”

“你听到了,公主不满意什么,你只管找最好的工匠做最好的秋千给公主。”高炜微笑着吩咐。

“遵旨。”韩栾恭恭敬敬地退下,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乌刺公主。

乌娇娇伺机又笑问:“皇上不赶我走了?”

话一出,吓得乌拉大人和其他大臣都急冒冷汗,高炜一怔,后又大笑起来,说道:“公主此话何意?”

乌娇娇莞尔一笑,朝着高炜走近,撅着嘴说:“那天在宴会上,我以为皇上不喜欢我,要赶我走,当然,我乌娇娇不会认输的,一定会让皇上喜欢我。”

高炜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抿了抿嘴又说:“你有什么方法让朕喜欢你?”

乌娇娇媚眼一转,古灵精怪地笑道:“皇上喜欢怎样的女子,那我乌娇娇就能变成怎样的女子。不过,乌娇娇是乌娇娇,不是别人。”

“哼哼哼。”高炜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乌娇娇,你倒是大言不惭。朕后宫佳丽三千,要怎样的女子都有。”

“可是唯独缺我乌娇娇这样的女人。”乌刺公主高傲地抬起头,对视着高炜阴鸷的目光,她丝毫不畏惧高炜的皇威,反而贴得更紧,逼着高炜不得不正视她,她的美貌,她的不羁,还有她的挑衅。她这样的女人,就像一株带刺的玫瑰,征服的欲望就在瞬间爆发,不过高炜心里并不想放纵自己的情yu,至少他认为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但是这个女人却勾起了他的好奇,留下来未尝不可。

***

冯佑怜走在御花园里,见韩栾吩咐着一些公公在另一处不知道倒腾什么,于是她走过去叫住了忙碌不停的韩栾。

“见过淑妃娘娘。”韩栾微微垂首,心不在焉。

冯佑怜瞅一眼其他忙着奔跑的公公,问道:“韩公公,你们这是干什么?把御花园里的花草都糟蹋了。”

由于乌刺公主想要扩大荡秋千的地方,于是就只好牺牲之前旁边栽种的花草。冯佑怜是惜花之人,对于韩栾的做法自然颇有微词。

“回淑妃娘娘,是皇上吩咐奴才这么做的。”韩栾干脆将一切都推给皇上。

冯佑怜思量一会儿,又问:“皇上?”然后,她望着公公们搭建的秋千又说:“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要修葺秋千?”她平时可没这样的爱好,也没听说皇上喜欢玩这些啊。

“事情是这样的。”韩栾小声地陈述:“皇上见乌刺国的公主很喜欢荡秋千,于是就吩咐奴才按照公主想要的秋千,在御花园里做一个。乌刺国公主说这个地方要扩张,所以奴才才会将花草转移地方,还望淑妃娘娘恕罪。”

冯佑怜沉默地走了两步,呢喃自语:“原来是为了她,乌刺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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