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说这后湖不会有人进来的,结果她刚进来了没一会,就发现了有仙人的气息,往他这里一探寻,发现竟然是他,望着他那玉树临风帅气的样子,却又随性的坐在石桥上,她才会现身的上前和他打招呼的。
青黛把脚上的鞋子脱去,把那双娇嫩的玉足泡在湖水里,有一拨没一拨的踢着水玩。我听见声音有异,即使不用睁开眼,我也知道她竟然把鞋子脱了,和玉荷那般毫无顾忌的戏水。
基于非礼勿视的原则,我在旁边轻声说道:“你还是把鞋子穿上的好,被人看见你的脚,那会毁你名誉的。”
青黛闻言,嘴露出白齿,戏谑的说道:“晴刀大人会毁我名誉么?”
“非礼勿视,晴刀自不会睁开双眼。”我心里有点生气,这小妖为什么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啊?好心提醒她,竟还不当一回事。但是她好像会读心术似的,语气有点无奈,“你是不是觉得我过于随性?”
我不语,因为对于本来就让她说中心中所想,那我又何必去狡辩说自己不是那般想,虚伪,我不屑。师父曾说过一句话,如果让人说中心里所想,不想去回答解释的话,那就保持沉默,因为这样就没必要去为对方的话,感到有任何不妥,而去说谎,说谎过后,还要不停的去圆谎,那会把自己的逼入绝境。
“我,只想随性的活着,如果我太在乎世人的看我,那我怎么会还活得如此潇洒?”青黛停顿了一下,目光流转,“妲已先辈已把圣狐一族的名誉败坏了,那么即使我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改变世人对先辈的评价:狐媚君王,残杀忠良,为已所欲,不择手段,丧尽天良……”
“在世人眼里,我们就是下贱的狐狸精,可以随意践踏的狐,但是我们圣狐一族也有自己的尊严,不容他人对我们的先辈抵毁。若不是当年女娲娘娘赐于圣丹,限制了我们除了修炼外,不得离开雪狐山半步。圣狐一族,绝对会倾巢出动,毁了世人。”
我闭上双眼,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客观的说道:“那只会让你们圣狐一族陷于绝境,永无超生。值得么?”
青黛望着湖上那朵绽开得绚烂的白玉荷,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是否值得,但是我也不得不说,妲已前辈绝对是我们圣狐一族的骄傲。她是唯一一只能修到九尾的狐,不是么?”
我点点头,“确实,她的天资是圣狐一族罕见的,据我所知,圣狐一族几千年来,就她能把九尾修炼到极至,可惜她为情所困……”
青黛苦笑,“如果非要说谁是害了妲已先辈,那我不会说是纣王,更不会是伯邑考,我只会说是女娲娘娘。虽然说我的话对女娲娘娘大不敬,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她,妲已先辈,不会有此机会陷入情,而元神俱灭……”
她说的也不能说全是无理,若不是纣王起色心,写诗辱了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又怎会让妲已去毁了商国,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我叹了一口气,“这话,你在我面前说完便忘了,今后别在任何人面前再说起这样的话,这些话只会让你招来致命的伤害。”
青黛听后,沉默不语。
“晴刀大人,青黛姑娘,原来你们在这啊,让我好找。”去而复返的管家青荷仙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而青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把鞋子穿好了。
青荷仙子把手心托盘上的酒壶放在我们坐的旁边,轻声说道:“晴刀大人,青黛姑娘,我家大人说请二位在此品酒稍候些时候,等她忙完了,便前来与二位聚餐。”
青黛冲着青荷仙子盈盈一笑,“青荷姐姐您太客气了,我会在这等候的。”
青荷礼貌的回笑道:“前殿繁忙,小仙需前往帮忙,便不打扰二位的赏荷,如不够酒,在那亭子阁楼处,还放着几坛白玉荷花酿成的酒,二位可以尝尝新。”
我向青荷点了点头,青荷向我们二人颔首后,便退下离开了。
对于圣狐一族,我并没有过多的看法,六界众生匀是平等,没有任何高贵与代贱之分,有的都是一起生活在这个空间下,只是活着的地方不一样罢了。伸手拿起酒壶,“你要来点么?”
青黛妩媚一笑,“晴刀大人既然有此酒趣,青黛有幸相陪,又何妨?”
既然她是玉荷的朋友,那我也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别叫我大人,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天将而已,你还是免了那些繁文缛节,叫我晴刀便好。”
青黛和我相视一笑,双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人有默契的不再谈起那些让人说不清,道不完的事,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静静的看着白玉荷花在湖上随波荡漾。
玉荷终于忙完了,等她忙完的时候,我和青黛两个人,几细喝慢饮的,竟也将管家青荷仙子搁在小亭子上的酒,喝得将近枯竭。玉荷一进来,便看见青黛俏脸娇红,不由的怒目瞪着我,“师兄!你怎么能让她喝那么多酒啊?”
我耸耸肩,“我可没逼她喝!”
青黛站着都有点摇摇晃晃的,她醉步走向玉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扑倒在地上,玉荷赶紧上前扶着她,“黛儿!你小心点,喝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想到处乱走啊?”
“不,我……我是开心!呵呵……”青黛那倾国倾城的脸庞此时展开了满足的笑意,“我,是为了找到一个知已而开心!晴刀,你说对不对?”
我并没有看青黛,反倒是举着手中的酒杯,“酒逢知已千杯少!”
玉荷跺脚气道:“即使是遇见知已了,也用不着两个人都抱着酒猛灌吧!那我在偏殿准备的玉荷宴,你们还吃不吃啊?”
“吃!”我和青黛异口同声的说道。
“怎么能不吃,这可是你五年才准备一次的呢,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呢。”我站起来,想往偏殿走去。
玉荷赶紧出声拦着我,“师兄,你看黛儿现在的样子,怎么还能去偏殿啊?算了,我让青荷把宴席上的菜都移在这小亭子好了。你先扶着黛儿,对了,你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现在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