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衣男子依旧淡漠地站立在我身边,足足看着我3日,我不动,他不动,他什么也不说,但我知道,他是内疚的,他是心疼的。
“白溪姐姐,”活泼的小爱来到我身边,对着黑衣男子唤了一句“师傅。”
我诧异,小爱居然也是他的徒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发现,竟然有好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包括瓶凡死前用灵力化作的刃和漫天白光……
“你戴上耳石吧,戴上你什么都会知道了……”
我猛然记起因为悲伤已经忘却瓶凡曾郑重交给我的耳石,小小的石头漂浮在空中,摇摇颤颤,慢慢攀附在我的耳上,熟悉的触感还有瓶凡特有的气息,我的心一阵绞痛。
“白溪,”耳石里居然有瓶凡的声音,瓶凡的魂都没有了,为什么耳石能发出声音……
“对不起,我骗了你,”瓶凡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但掩饰不了她内心深处的温柔,“当初我们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所以,师傅并没有告诉你,成为容器的我其实也可以成为封印者。因为那是我的选择,我知道了。还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很害怕,因为师傅明显是疼爱你的,那时起,我就变得乖巧,希望能引起师傅的怜悯和关爱,我得到了,可是我却不满足……
师傅说,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那么我有权利选择去当封印者,特别是第一世,我死去的时候,恶灵疯狂的吼叫充斥在我的耳边,几近欲聋,我害怕得连重生得灵魂都在颤抖,我坚定不要再成为容器了,那种痛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承担。
师傅告诉我,比起你,我的灵力要更加强大,原本,女娲造我们俩个的时候,早就确定了命运,你才是真正的容器,只是师傅觉得既然赋予了我们人性,就不该剥夺我们选择的权利。当他发现,本该是封印者的我要成为容器的时候,他很欣慰,他想,或许我会替代你多承受几世的伤痛,但是最后,我一定会将你变成容器。
他对你的心疼我一点一滴看在眼里,我知道,我只有先做那个容器,才会得到他更多的爱,我真的太孤独了,每当夜里我盼着他能多留一会和我说说话的时候,他总是抚着我的头,告诉我该睡了。
我原本是恨你的,可是师傅不阻止你来找我,我就明白他的目的,他是希望我能发现你的善良,你的可爱,他心里其实是不想我伤害你。
我偷偷地学习灵力,在转世的时候还封印住灵力,连你也看不出吧?我真的有够强大的,呵呵……你都不知道,我拥有随时都能杀死你的力量吧!
渐渐的,我开始恐惧,每一世,你都以为我毫无还手之力,于是一直挡在我的身前,阻挡恶灵的时候,一次次因为我而受伤,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有你在,就不许我收到欺负,你要保护我,弥补你每次杀死我的过错。
人,真的很复杂,我恐惧在你挡在身前的时候,我不能嘲笑你的无能了,你恐惧坚强地站立的时候,我不想把你推倒了,我恐惧自己竟然珍惜起和你相处的时间,快乐,简单……
我明白师傅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我也无法讨厌你。但这意味着会给我带来多少的麻烦,我找到师傅,哭泣,伤悲,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师傅只是说,由着我的心去做……
有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孤独,心里藏的话没有人能倾诉,特别是当你以为我很可怜的时候,我很想说,你才是最可怜的。
小爱的出现是一个转折,师傅收她为徒,是因为她有窃取灵魂的能力,我知道师傅是为了你,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也许还有保存你的机会。
但世事偏不如人愿,这世,你比往常更加来得激烈,居然为了我和恶灵谈判,我想了很久很久,在这个世界上,牵挂你的人有很多,包括师傅,但是我,也只有你一个了,就算我真的做了容器又有什么?
小爱在之前便偷走了我的残魂,我的记忆都被封存在耳石里了,为了不让你内疚,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活着,也希望你能活下去,因为,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的命运没有了束缚,你能帮我享受一次做简单孩子的心愿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