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捂着被撞疼的脑袋推开了厕所的门,里面空空如也,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我又回到了属于我的车厢,属于我的时代,那相识的4个人正等着我的归队。
他们惊奇地知道穿越了,可时空的裂缝看不见摸不着,只是一个不小心就穿越了回来,回来后发现我居然不见了,当我告诉他们,我再一次进行了穿越,穿越的时间追溯到很久,他们都很好奇我看见了什么,毕竟这是一次惊险刺激又没有危险的旅程。
相比起他们的态度,那个老者虽然很冷静,但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更迫切地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他灼热的目光已经无法掩饰,我开始怀疑他了,如果说他将那个故事的其中一部分掩藏起来,那么,我相信,他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的故事嘎然而止,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迥然不同,夏绵地愤愤不平,老者的沉默,瘦子的一抹伤感,还有易然夹杂着愤慨和伤痛的情怀。
“老师,您故事里那位学生的名字叫袁小山对吗?”我望着老者,企图捕捉他每一个细节。
老者楞了下,故事里我没有说出和袁小山交谈的一段,他的眼睛透着防备,慈祥的笑容也早已不见,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也许,这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是的。”简短的两个字,我嗅到了威胁的味道,此刻我居然想笑,他一定是觉得我故意说自己没有看见那个人的面目了,难道,那个人就是他本人?
人在惊慌中变得多疑却没有冷静分辨事实的能力,他心里有鬼,很可能把其他人当做假想敌,认为他们知道了他的秘密,我突然想做个游戏。
“老师,”我悄悄走近了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我看见偷戒指的人了,不是袁小山,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老者的面部一紧,他尴尬地笑笑,握紧的骨节分外突出,“是吗,我也认识的,那你说他是谁呢?”
“抱歉,我希望听到那个人自己告诉大家。”说完这句话,我便坐了下来,不去想老者该有多恨我了,我心里全是袁小山那无助的双眼,那么清澈的眼眸,那么善良的心,此刻正早遭受怎样的煎熬呢?
思绪变得很乱,时空的变转没有方向和常规性,每次都那么突发性,当我们发现所处空间的时间位置后,总像是迷宫里一条看似出口的路,却在最后的那堵墙上看见了破灭的希望。
我该怎么办呢,空间的转变每次都没有预示,不经意间就闯入了,我想找到那个入口都难,是该做什么动作呢,还是一定要走去哪里,拜托,让我再回去一次,让我去帮帮那个可怜的男生。
“他在这节车厢了。”易然淡淡地说着,在我对面坐了下面,“你说的袁小山应该在我们附近。”
“什么?”我听不懂他的话了,易然的脸色不是很好,嘴角挂着一丝萧索的味道。
“我们的穿越是他做的吧,袁小山。”易然深深叹了口气,“也只有我能明白他了,他一定是为了保护某个人才这样做的,当年的事,让他受了冤屈,一方面他希望有人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方面他又害怕被知道真相会伤害他想保护的人,此刻的他正陷在矛盾中备受折磨吧。”
我明白易然的话了,事情的走向也豁然开朗,只是没到亲眼见证还不能确定。
“你想保护的人是?”
易然看看夏绵,“我不喜欢她,和她的家人,可我却不能允许他们受到伤害。”
“呵呵,原来接受恩惠远比给予恩惠来得痛苦,如果很多人能明白这个他们会快乐得多……”
“是的,心灵的痛,是肉体承受的痛遥所不及的,所以,我很想帮助袁小山,解开10年前的真相。”易然的眼神里是决然地信心,他看着我,点点头,像在给自己下一个承诺。
“去吸烟区吧,周围的人好像被我们吵醒了。”我提议,得到了赞同,夏绵和瘦子还有老者已经睡了下去,我们的走动,让老者翻了个身,我知道他是睡不着的。
“快到站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易然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我背靠着厕所的门,保持着很奇怪的姿势,却是站得最稳的姿势,这里是列车的接口,晃动特别好,摔跤是比较糗的事。
“对了,你说你看见袁小山从厕所的窗子跳出去的?”易然突然问我。
“是啊。”
“可是不可能啊,”易然让我让开,推开了厕所的门,窗子虽然很小,可是还足够一个成年人翻出去的,但一开始我就觉得哪里不对了,现在再看依然觉得奇怪。
“这个东西……袁小山拆不下来吧?”易然指了指窗子的中间处。
我终于明白了,厕所的窗子是上下两扇玻璃组成的,中间还有金属壳拦着,就算打碎了玻璃,金属壳应该还在,袁小山不可能翻出去,除非,窗子一开始就被人做了手脚。
那么,包括这件戒指案件很可能都是被预谋的!有人,从一上车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为了怕被列车员发现,所以他在偷完戒指后借用大家查找的时间进了厕所,将上车前就准备好的工具拿出,对窗子进行了破坏,然后再利用混乱的时间回到车厢,趁人不备把戒指藏在袁小山的包裹里,如果乘警早一点搜查他的包裹就被发现了,他凭什么这么肯定袁小山是在最后才被翻查的呢?
此人一定非常理解袁小山,以他的个性很能博取别人的信任,所以极大的可能是最后才被怀疑的,他就有充分的时间来作案了,这个人是谁呢?既非常理解袁小山,又让袁小山宁愿被冤枉跳窗而死都要保护的人?
袁小山的朋友都是学校里认识的,据说他的学费也是自己的奖学金和打工赚取的,就算是受到同学的恩惠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做,那么,最有可能的是教授他知识,帮他争取任何学习的机会那些老师了,正好我们车厢里就坐了一位自称和袁小山很熟,常常辅导他的老师。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人,而且,从一开始我认为只是单纯地偷戒指到现在很可能是蓄意谋杀的案件,事情越来越严重,而我却更希望得到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