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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钥匙(2)

一向沉稳俊朗的匡嘎惹巴却为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目的而步履蹒跚,除了七六七团还保留一个建制团外,其余各团在敌人漫无目的的炮火中基本伤亡过半,七六八团几近少了两个营,团长刘嘎耀卿也牺牲了。

匡嘎惹巴是最后一个撤离的人,他似乎并不打算自己活着回去,一改过去沉稳持重的气度,不顾一切地找到了那个日本少将。他们拼杀了许久,直到毫不懈怠地用尖刀频频刺穿了少将的心脏。到达临平时,在一个路口的收容站,别人几乎将他当成了要收容的散兵和伤病员。

“我是匡嘎惹巴。”他自我介绍道,踉踉跄跄地拿着从日军少将手里缴获的剑柄上镶着玛瑙石的一把宝剑,简直要倒下了。

损失的如此惨重让匡嘎惹巴彻夜难眠,他将失去建制的官兵重新编成两个营,虽然还少一个营,但仍组成了七六八团,并任命原三八四旅旅部中校参谋主任田仁林为代理团长。

部队的建制看起来跟恢复到以前一样,但匡嘎惹巴脑子里仍总是狂乱的炮火,纷飞的战士血肉。有一天夜里,他翻来覆去地仍然睡不着,却又像是做梦,迷糊中看见刘嘎耀卿满脸血迹地来到他床前,说:“我以前因为一些原因当过土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也东躲西藏、终日惶惶,向师长投诚接受改编后,才决定金盆洗手,立地成佛,搭帮师长不计前嫌,一味地信任与提携,我一路做到了团长。今日得以杀鬼子数百,也算是报效国家,荣耀乡里,死而瞑目了。师长他日有空,请到杭州的灵隐寺帮忙燃一柱香,烧点纸钱,一来告诉我祖宗,没有给他们丢脸,二来告慰兄弟的阴灵……”

匡嘎惹巴被惊得跳了起来,他揉揉眼睛,四周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

“你是我们的骄傲,”匡嘠惹巴闭上眼睛说。

某个星期六上午,他将部队的军务交给陈范和田仁林等人,做过安排后,在唐嘎力均和几个卫士的陪同下往灵隐寺去了。他改变自己平时的模样,身着便装,温文尔雅,头发丝毫未乱。这时别人都闻到了他的身上充满着扑鼻的菊花的香味。别人都以为他特意在头上洒了香水,甚至还和他开起了不合适的玩笑。但匡嘎惹巴却正经地说自己从来就不搞那一套,自己身上的菊香自生下来起就有的,只不过在战场上让火药硫磺或是汗水气给侵染了,根本闻不到。别人都难以相信。唯一相信他的是他身边的秘书赵嘎季平。

“我可以证明。”赵嘎季平说,“有时候那香味简直令人神智清醒。”

灵隐寺是一座肃穆的千年古刹,在杭州郊外。寺内有佛,寺外山体也打坐着佛。匡嘎惹巴上完香,也想趁在这佛门净地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以便晚上睡一个好觉。他对寺院拐角上那座朽腐的、旁边长满竹篁的、看来被人遗弃的断桥发生了兴趣,他向人打听,桥那边是否还有别的寺院。有人对他说,那边是一座孤山,从前那儿住过一位吃虱子的疯疯癫癫的军人,手臂上还刺有“威虎常胜军”的字样,在他的晚年,人们还见他在乡间沿门乞讨,不过此人深怀异术,有一次他怀揣数把剪刀,穿一双破烂的麻耳草鞋,在路边给人治病。因有人被毒蛇咬,倒毙路上。人们见他绕着尸体画了一圈自称是神州符的东西,然后遍插剪刀,刀锋向地,开口而插,他默念数语符咒,便有无数条蛇从各处游来,乖乖地往剪刀口下钻,他将蛇的口按到死者的伤口,大小不符的,便让其从剪刀口离场而去。大概来了十几二十条蛇,后有一蛇,正是行恶者,他以它的口接死者的伤口,吸尽毒血。但当此蛇从剪刀口下离去时,刀缝忽然合拢,蛇身两断,扭动着很久也没死去。而倒毙路旁的人却奇迹般苏醒坐了起来。自从那个时候起,又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大家都确凿无疑地认为那个军人早在日本人入侵之前很久就死掉了。因为当地曾经有老百姓去找过他,想叫他使出自己的异端邪术来给那些日本佬一些教训。

“我想过去走走,”匡嘎惹巴对唐嘎力均和卫士说。但他拒绝了由他们陪同前往的建议。他给了他们一些银元,让他们可以到任何地方去玩。

匡嘎惹巴没有见过比这更残破的寺庙了。霉成粉屑的窗户,几乎靠厚厚实实的蜘蛛网粘住的大门,驻满白蚁窝的横梁,被严酷的雨水浸泡得变了形的踏枋以及让狗尾巴草和地地菜穿成千疮百孔的地面,而在那些缝罅里趴着小四脚蛇和各种各样的爬虫,一切看起来也似乎证实了这里的确没人居住了。

对于军人的匡嘎惹巴来说,做事是不用那么瞻前顾后的,他一肩膀撞开了大门,那朽腐的木头门板在弥漫的灰尘和白蚁窝泥土的飞扬中寂然塌了下来。匡嘎惹巴用手拔开那些散开的板子,以便不让砸着自己的头。在灰雾散尽之后,他看见屋子的中央一位鹤发老者在那里禅坐,老者眼凹鼻尖,脸盘嶙峋如削,脸上的皮肤透露出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和鱼鳞一样的斑点。匡嘎惹巴几乎为这另一世界的景象吓了一跳。

“您好,希望我没有打搅您。”匡嘎惹巴窃窃而语。

老者在屋子的中央仍然纹丝不动,但他嘴里却发出了一声莫名其妙的叹息。

匡嘎惹巴不由走上前去,双手合在胸前,小心地问道:“请问师傅,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老者仍闭目养神,良久,才缓缓地说:“天堂杭州遭罹难,月旬之后,中华半壁江山,尔等军人,任重道远,好自为之……”

匡嘎惹巴显然认为他是在随口而语,却为他能在瞬间洞悉自己的身份而惊诧不已,他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便服。很快,匡嘎惹巴明白了,在老者的似明白非明白的随口而语中确实还有一种非常清醒的东西,非等闲之辈。

“师傅,”匡嘎惹巴毕恭毕敬地又上前一步,“请问我部今后如何?”

“一部乃一人,一人乃一命,一部系一命,一命何以轻。”老者像自言自语。

“此话怎讲?”

“此乃天机,日后自明。”老者站了起来,似乎不打算回到不知坐了多久的座位上去了。

“请师傅指点,我部何去何从,我又何去何从啊!”匡嘎惹巴激动起来,他突然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用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阿弥陀佛,牯陷泥塘冤折翅,驴棚勿燥方为安,弓长不可非长手,连寨不避鹤归路。”老者说,飘然而去。

匡嘎惹巴在回来的路上把这事说给了唐嘎力均听,唐笑了一阵,认为那人是在说胡话,是老糊涂了。匡嘎惹巴却坚信那是一个智者。

部队由嘉善转到临平不久,国人抗战节节败退,首府南京也失陷了。日军在疯狂地屠城之后,又沿着京杭公路南犯,他们趾高气昂地拉着一辆一辆站满鬼子的卡车,刺刀上挂着太阳旗,如入无人之地。他们动不动就用机枪胡乱扫射一通,随后而至的骑兵部队更是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一二八师奉命又由临平转到吴兴及富阳县一带,或构筑工事,或执行江防任务,一方面等待在后方养伤修整回来的士兵,准备迎敌。

这期间匡嘎惹巴总觉得时间漫长起来,士兵们也觉寂寞难耐,他手下七六七团二营营长吴嘎光烈忍不住挑选了一些勇敢善战的士兵,组成了小股游击队主动出击,到敌战区去扰乱敌人。有一天,吴嘎光烈得到情报,日军将有三艘机帆船从南运河往石门附近的一个小巷经过,他随即调来三个游击组,一组在运河拐弯处用火力封锁江面,担任主攻,另一组封锁下游,防止日寇逃窜,第三组则登上对岸路口伏击,把敌人聚歼于河巷。结果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三艘机帆船全被击沉,有二十个日军倒在了他们的刺刀之下。陈范团长对于他们打游击睁只眼闭只眼,暗地里还许诺他们说如果活捉一个日本兵,奖十块大洋,缴获一支枪,奖五块,凡有战功,都论功行赏。

一二八师在富阳等地呆了两个月后,那些在嘉善战役伤愈的官兵不断地由后方返回前线,沈嘎岳荃团长也康复归队,部队又恢复了七六四团。第十集团军又从司令部调来了一个团作为七六三团补充进一二八师,团长由醴陵人唐标标担任。这样,一二八师又真正完全恢复到嘉善战役前的建制了。四月,在初夏和煦的微风中,他们被编入到七十军,加入到陈诚为总司令的武汉卫戌司令部序列,赶到江西九江和武汉一带去了。自南京沦陷后,国民党的军政机关大多已迁到那里,武汉也成了全国抗战的中心。此时日军也召开了御前会议,决定把战争推进到汉口、广州,并妄想着攻占武汉,控制中原,支配整个中国。武汉保卫战提上了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的议事日程。

走的那天夜晚,装载他们的那一列钢铁列车在一声沉闷的长啸之后突然出现了故障,两个小时后,机械师也没能让它行走,因为他根本就查不出是哪里出了故障,他在忙乱中反而把火车头里的灯给弄熄了。

匡嘎惹巴站在站台上一言不发,坚毅的脸上毫无表情。过了一会,有一个人鬼头鬼脑地说要来拜访他,匡嘎惹巴辨认出了前来拜访的人是白神兵。白神兵在经过上次死神光顾之后,脸色黄里泛青,眼睛乌黑而忧郁,而他脸上恍惚的神情让人相信他真是从鬼门关过来的人。他穿着一件很旧的军装,断得只剩皮的被截肢那只手杂乱地缠着孝帕一样的白布,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顶才发的似乎还不想戴上去的帽子。他一改平时啰嗦的作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知道列车为什么开不动了,师长。”他对匡嘎惹巴说,还竟然是那样的肯定。

匡嘎惹巴对于白神兵惯常的神经兮兮的做派从来都不感到意外,但在听到白神兵的话后就不想搭理他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沉在自己的思绪里。但是,他很快被一种声音所震惊,那就是发至白神兵嘴里有如万剑齐发而令人肝肠寸断的哭泣,他惊讶地发现那声音跟白神兵的声音是那样地对不上号。四周一片安静,匡嘎惹巴由此知道别的人也被这声音震慑了。

“快向刘嘎耀卿团长他们告个别吧,师长,”白神兵请求道,“一分钟后你们就永世不再相见了,做梦也不会梦到他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旁边的副官唐嘎力均对白神兵叫喊着,“你不会是脑袋坏了吧?”

“我快死了,”白神兵说,“我见到了鬼,见到鬼的人是活不长的。”

白神兵毫不理会别人的感觉,他倚靠在火车的长厢上,好像突然病了。他手中的帽子,在擦拭了眼泪后也掉到了地上,他在拭着捡了几次也没有捡起来。是沈嘎岳荃帮他捡起递到他手上的。白神兵看了他一眼,“不管你们信不信,”他依然说着骇人听闻的话,“这趟列车抓满了曾经死去的筸军兄弟们的手,他们对即将离开此地的活着的兄弟们恋恋不舍,神情哀伤,为首的刘嘎耀卿团长和几位团副正立在道头,期望最后的决别。”

“我们上车去吧,师座,”唐嘎力均走到匡嘎惹巴跟前,轻声地说。

“警卫——”匡嘎惹巴如梦初醒,突然大呼。

十二名卫士枪不离手,威武地站到了面前。

“鸣枪——向死难的弟兄们告别!”

“砰——砰——砰——”

当告别的枪声响彻云霄,很多战士因为想起战友而泪流满面的时候,有人在匡嘎惹巴的耳边把消息告诉他,说火车可以开动了。枪声嘎然而止,匡嘎惹巴上了火车。当匡嘎惹巴在位置上坐好,想从人群中找出只剩一只手、脸色不好的白神兵时,而白神兵这次真的死去了。他依着火车的长厢,样子显得有点丑陋。一个战士解开他缠在断臂上的白布用以遮盖他的脸。匡嘎惹巴却给换了一条洁白的手绢,这是他以前只有在接见很重要的人物时才会偶尔拿出来用的,那里或多或少地还沾染了一些他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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