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齐站在车前,望着站在门外的主仆两人,恳切的说道,“元公子,你们当真不跟我们一块回去?”
在此处盘旋半月有余,剩下的众多女子中,早有许多人叫嚷说着要早日回家,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头绪也没有,前几日,袁绍前来找过他,他把许姑娘的相貌特征都告知于他,让他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郑风镖局,而他则要和其他人一起护送其余姑娘回元国,只那元公子主仆两人说什么也不肯走,看得出来,元公子肯定是极喜欢许姑娘的,哎,都怪他,若不是他…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了,我要在这等着平安一起回去。”元少宴站在门外,固执的摇摇头,洪升则在后面叹气,他想不明白,于是干脆不说。
郑齐又说,“那元公子不如搬到镖局去住,一来方便,二来也比住在这里安全些。”
他摇摇头,对郑齐笑笑,“多谢郑镖头美意,我们还是住在这里的好,我怕平安回来了,孤零零的一个会难过。”
郑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可随时找镖局帮忙,不用客气,我已经吩咐过了,还有,许姑娘那边如果有什么消息,镖局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两位保重,我们就先行告辞了。”他拱拱手,翻身上马。
元少宴对他点点头,“郑镖头一路小心。”
马车缓缓的向前驶去,小薇小心的掀开一角车帘,偷偷的向后观望,乐菱坐在她对面发呆,她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向外呶呶嘴说道,“乐菱,你看元公子好可怜啊,他好像很喜欢平安呢,都怪我,若不是我,他现在都可以和平安在一起呢。”
乐菱抬起头从她掀开的一角向后看去,只见那个白色的身影转身回了院子,满城的阳光铺泄在他的身后,形成一个孤单的影像,洪升伸手慢慢的关上了院门,隔断了外面的一切。
她抬起头看着红了眼睛的小薇,含笑安慰道,“平安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了,我好想我爹啊,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
“我也是啊,我爹肯定难过死了,在家里他是最疼我的,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总是第一个就会想到我,这么长时间没见他,我好想他啊。”说着扑倒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乐菱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自己却也红了眼眶,“好了,好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回家了。”
书房里静悄悄的,安静的能听见落针的声音,窗外不时响过不知名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愈发衬得屋内的安静,南宫珏坐在书桌前,低下头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奏章,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没什么大碍了,而自己也请了一个月的病假,说是得了风寒。
最近朝堂上发生了很多变化,太子一党的许多官员最近因为贪污,受贿,倒卖官位等罪名被检举并查获,皇上大怒,罚了太子在府上禁足,好好思过,其余人则贬的贬,罚的罚,可急坏了李国梁一众官员,几人纷纷派出人手暗中调查,结果不过数日,锐王南宫珏遇刺晕迷一事不胫而走,闹得满城皆知,再过几日,荣王南宫梵经常出入欢场,行为作风不检被大大参了一本,被罚禁足,而后是其氅下众官员,明的暗的,纷纷被检举贬的贬,罚的罚,一时间朝堂上风气肃清了许多,却也元气大伤,一时谁也没捞到好处。
南宫珏合上奏章忍不住冷笑,想动他,先要做好等死的准备,他抬起头,刚要说话,眼光却定在一处,八宝琉璃榻上,一个碧色的身影卧倒在里面,胳膊弯曲枕在头下,兀自睡得香甜,浑然不知他此刻阴冷的目光。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朱红雕花窗台上原本停下来歇息的两只鸟雀呼啦一声惊得振翅高飞了出去,平安惊坐起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声音含糊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躺那的?谁又准许你睡觉了?”他坐在窗前,隔着黄梨雕花木桌冷冷的看着她。
平安轻哼两声,回嘴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就别让我来,让我来了就不要说那么多,你以为我想来啊。”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眼尾处微微上翘,说不出的妩媚和凌厉,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瞪什么瞪啊,你让我说就说啊,我偏不。”她也来了气了,一大清晨还没睡醒呢,就被人从被窝里拽起来,眼巴巴的过来“伺候”他,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不要以为你是个王爷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啊,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褪去了王爷的光环你还有什么,不过就是仗着你爹的势力倚老卖老,耀武扬威罢了,说白了,你就是个蛀虫,有本事,靠自己的实力去挣取,每个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你并不比谁尊贵到哪去,你凭什么动不动罚这个打那个的,他们辛辛苦苦的伺候你,照顾你,他们是你的奴才没错,可是他们并没有把命卖给你,你以为他们的命你就可以滥杀无辜了吗?你把别人的命都当成什么了。”气愤的吼完,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转身便走。
“站住。”南宫珏拍案而起,声音大的连站在门外的人都吓了一跳,平安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大踏步向门外走去,眼看着左脚已踏了出去,眼角的余光处,忽见背后一个东西闪电般的袭了过来,她连忙收回脚,弯腰躲了过去。
啪的一声,一本书落在她的脚下,未及抬头,便被一只手臂捉住胳膊,她背靠着门板直起身,却见南宫珏铁青着脸恶狠狠的看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救过本王一命,本王便可由着你放肆,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丑,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位置,那好。”他猛的拉着她的胳膊拽到胸口,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本王告诉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公主也好,郡主也罢,即便你是皇后,现在,你不过是我锐王府的一介奴婢,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得做什么,不要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比别人特殊了去,你最好及早看清楚你的位置,要不然你的下场不会比你院里的两个丫头强哪去,在为别人出头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免得枉做了小人,还惹来一身骚,本王最讨厌女人,你以后还是少挑战我的耐性的好,免得本王一个不高兴,杀了你。”
平安一听,登时火起,右手被他抓住,由于靠的很近,手掌向前抓住他的衣领往身前一带,左手握拳用力的击向他的腹部,刚到近前,却被他轻轻松松的出手制住了,向后一推,她便被他用力的抵在门板上,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本能的就要提膝,却被他极快的制住,他看着她冷笑道,“倒是忘了呢,你身上的刺还真是不少,今天本王偏要拔拔你的刺,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说完他便出手在她身上飞快的点了几下,然后退开两步,低声冲门外喊道,“来人。”
“殿下。”两名侍卫在门外站定。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身上冷笑,平安惊恐的大叫,“你做什么?你竟然点我的穴道,你这个无耻小人王八蛋…”话音未落,只见他左手捏了个什么东西击在她身上,下一秒,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啪”的一声,一个翡翠扳指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起,然后断成两半,南宫珏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寝室,“把她丢在院中阳光最炙热的地方暴晒,晕了就拿冷水泼醒了继续。”
“是”平安惊恐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骂人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突然很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么多话,有什么忍着不就好了吗?这里是古代,就算在现代也不是全靠法律说事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她看着外面烈日炎炎,想死的心都有了,没等她感叹完,下一刻她便被丢在了院中接受太阳的集体沐浴,这可是七月啊!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她便开始出现中暑的症状,头晕,头痛,恶心,干呕,头脑里似有什么东西嗡嗡的响个不停,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一片,可怜她有口难言,又过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再也受不住的晕了过去,“唰”的一声,一桶凉水兜头而下,她趴在青石小砖铺就的地上甩甩头,睁开眼睛,眼前人影晃动,勉强看得清楚,又晒了许久,她再次晕了过去,然后再被泼醒,就这样晕去醒来,醒来又晕去的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身体一轻,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她听不清楚,再然后就真的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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