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父亲打着“为了孩子的前途”的旗号，实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来教育孩子的时候，毋庸置疑，孩子一定会毁在这样的错误模式中，因为，孩子的努力永远也满足不了父亲不断攀升的欲望。
王先生是我的一位读者。
他在看了我写的《问题男孩成长方案》后，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因为儿子的事儿，他现在很苦恼，希望能当面跟我聊聊。
尽管那一阵儿我很忙，可是我听得出这位父亲的焦急，我们相约在亚运村的五福茶艺馆见面。
45岁左右的王先生在某公司做司机，妻子是公司里的保洁员，他们的儿子17岁，目前在俄罗斯读大学预科。
从王先生略显平静的脸上，我没看出他在电话里的那种焦急，我有些犯嘀咕，想想自己桌上那一大摞等待我写满的稿纸，我不由有些心焦。
也许是看出我神色不对，王先生有些歉意地笑笑：“对不起，于老师，我真是打扰你了，但是，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儿子的事儿我是好心好意办的，可现在，我倒落得里外不是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看上去王先生是个老实人，也不怎么善言谈，我也只好耐下心来。
您知道，我也只是个开车的，老婆做保洁员，收入不算高，我们这个家不算富裕，但也还过得去。
我和老婆省吃俭用，收入的一半都存起来，作为孩子将来的教育投资。
我这儿子挺聪明，初中一年级时数学还得过竞赛第一名，我对他期望挺高的。
儿子平时话不多，但是很用功。可进了高中以后，他的成绩一直不算太理想。我也特着急。
你知道我们这些做司机的，平时在单位也没什么地位，用得着你的时候你是师傅，用完你以后就是小人物，没人肯理你，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我在部队的时候好歹也当过排长，手下也几十个兵呢，转业后干起了司机这一行，我心理上是有些落差。
我把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我给儿子买了不少伟人成才的书，从领袖人物到科学家，从体育明星到外国的总统。
尽管儿子上了高中以后功课特别紧，几乎没有时间看，我还是不断地往家里买。
有时候儿子实在没工夫看，我就在他睡觉前念几段给他听，常常是我念着念着他就睡着了，可我想不管怎么着，他多少也会听进点吧。
我是想让这些伟人的故事激励一下儿子，让他有一股奋斗劲儿。
儿子上初中的时候，在班里一般都是前两三名，这一点让我特骄傲。
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司机老王有一个特聪明的儿子，学习成绩特别好，是考北大、清华的料儿。我们食堂的人也知道，我吃一份西红柿炒鸡蛋，那准是我儿子又考第一或者第二名了。如果每顿儿只来一份便宜的泡菜，那准是我儿子没考好，或者是最近没考试。
儿子考高中时成绩不错，进了一家市重点学校，可高一的成绩一直不好，也不是他不用功，问他怎么回事，儿子不是说班里面强手如林，比他强的人太多了，就是埋怨我老吃泡菜，生得他一点儿都不聪明。
对儿子的埋怨我也挺不服气的，我说你上初中时不是考得挺好的，怎么现在才想起是不聪明来了。
儿子说上初中都是小儿科，根本用不着脑子，现在上高中了，是真拼脑子的时候了，他就不顶事了。
我让儿子说得也特自卑，心想也许儿子的话对，是我笨所以儿子才不聪明。
可我知道爱迪生、爱因斯坦小时候都被认为是傻子，后来，不也成了科学家了吗？
我觉得儿子说脑子笨是在强调硬件，但实际是他的软件没有发挥作用，他没有树立起一定要考上大学，出人头地的信心。
我开始用另一种方法教育儿子。
我想让儿子认识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有用身边活生生的例子和自己的言传身教。
我把我们公司几个老总的出身、学历、年薪、家庭情况都摸了一遍，然后，回家给儿子列了一个表。
王先生说着哆哆嗦嗦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个金字塔式的图表，我依稀还记得大概是这样的：
见我对这张图表挺感兴趣，王先生有些得意：“我就是用这张表来告诉我儿子，不挤到金字塔的顶上去，便会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连老婆都娶不到有文化的、漂亮的。”
“那你儿子对这个怎么看？”我对孩子的反应特别好奇。
我儿子看了看没吭气，就回房看书去了。我知道他心里是认可这件事的，现在的社会可不就是这样的吗，这叫重知识重人才。
不光这样教育，星期天我还开车带我儿子到处跑，每逢有建筑工地，我就停下来，跟儿子下去看。
我跟儿子说，你看那些满脸尘土的小工，站在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晒得黑黑的泥瓦工，他们的年纪也不比你大多少，但就是因为读书少，只能是这么辛辛苦苦地干这种苦力活儿，钱挣得也不多。
我又带儿子到我们公司所在的高级写字楼区，指着那些进进出出西装革履的白领，我对儿子说，他们也不见得就比那些小工们聪明多少，但是他们肯用功，好好上学，书读得多了，脑子自然就聪明了，所以，你看他们哪一个不是活灵活现的，一个月的工资顶那些小工搬一年水泥袋儿的钱了。
别说这种现身说法还真是管用，儿子再也不说自己脑子不聪明了，明显用功起来。
我在家里也是处处教育儿子，每次公司有事，三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要我出车，我就会跟儿子说：‘你瞧，爸爸就是因为读书少，才这么被人使来唤去的，多没出息，你将来可不能跟爸爸一样，你得比你爸有出息。’
我说得多了，儿子也烦，有时候，我一回家他就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不想听我说话。
可我也是没办法，谁叫咱是一小人物呢，这辈子升官发财都已经没指望了，不就靠孩子将来有点出息给咱们挣挣面子吗？
“我想知道的是，你的言传身教起作用了吗？儿子的成绩上去了吗？”
看上去蛮老实的王先生，此时却一脸油滑相儿，我有点反感。
好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又不行了，成了班里倒数二三名。我真没面子呀。
以前在单位就乐意别人提起我儿子，现在我就怕别人提儿子的事儿，一提起来我就恨不得找个地儿躲起来。后来我就觉得也许真是孩子的脑子笨吧。
“可孩子怎么就到俄罗斯去读大学了呢？”
我想直奔主题。
“唉，提起这事来我就难受，真是又花钱又受罪的事儿，孩子现在困在俄罗斯回不来了，我在北京干着急使不上劲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着刚才谈起自己的教子方法还有些得意扬扬的王先生，一下子满脸沮丧，我有些哭笑不得。
去年我儿子读到了高一，这孩子的成绩一直不算太好，但在国内考个普通高校，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我越是教育，这孩子越觉得压力大心里有负担，对高考产生了恐惧感。
加上临近高考，他们班里有不少同学办好了出国留学的手续，说是要躲开中国高考这座千军万马的独木桥。
儿子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跟我嘀咕，说他们班都走了七八个了。不是去英国就是去新西兰，有的还去了德国，都是出去先读预科再进大学，以后回来，别的不行，还有一口纯正的外语呢。
儿子的意思是也不想参加国内的高考了，直接到国外去读大学。
能出国留学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我打听了一下费用，像英国、新西兰这些高消费的国家，我想都没敢想，这哪是工薪家庭敢琢磨的事儿呀。
我跟儿子实话实说，爸妈都是工薪族，这些年省吃俭用也没存下多少钱，出国留学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儿，还是在国内踏踏实实考一个大学得了。
儿子不干，说他有‘恐高症’，心理压力太大肯定出不了好成绩，到时候要是考不上大学，他就去自杀，因为活着也是丢人。
儿子这种态度，我这个当爸的可有点害怕了。这孩子平时少言寡语的，真出点事儿我们一家可就全完了。
这时孩子他妈也埋怨我，嫌我平时给儿子的压力太大，期望值太高，现在搞得孩子的情绪不稳定，根本不可能在高考时正常发挥。
这一老一小的压力让我也不得不想起了办法。
这时候听说一个朋友能办俄罗斯的留学，我就赶紧托人去找了他。
一听一年连生活费、学费在内才两三千美金，我算了算这个数字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我就有些动心了。
那个朋友给我们承诺，读一年预科后马上进入大学，而大学是公立的，学费很便宜，只要自己负担一点生活费用就可以了。
我回家跟儿子一商量，儿子说俄罗斯好像太冷了，怕受不了，可一说起这学费，儿子不吭气了，他知道我们这样的家庭也就只能承受这样的数字了。
很快，我把家里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交给那个朋友办留学手续。儿子也到学校退了学，在家里等着，签证一下来便可以出国留学了。
就这样在家里等了5个多月，终于把手续全都给办妥了，签证也下来了。
儿子走的时候他妈哭得泪人儿似的，毕竟那冰天雪地的地方远隔千里万里的，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趟。
我和他妈都有点难受，儿子却兴高采烈的，恨不得马上就走，而且，逢人头都抬得高高的，好像他已经是个留学生了。
这时候我们单位的人都知道我儿子马上要留学俄罗斯了，他们都特别羡慕我，夸我养了个好儿子，真给父母脸上增光。
我也因此好像有了点身份，连我们老总见了都跟我直点头：‘老王，不错呵，你那儿子比你有出息，要到国外留洋去了。’
我没想到，本来是儿子惧怕高考才选择了出国留学这样一个有点‘临阵脱逃’的事情，却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面子，我有点儿庆幸也许儿子的这条路走对了。
儿子走后，我在单位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没有人不知道我儿子去了国外留学，我在司机班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过去一些见了我根本不理睬我的公司高层职员，也有事没事的爱在餐厅里跟我凑在一起聊天，话题离不开对孩子的教育。尤其是那些四五十岁的、家里有中学生的父母，纷纷拐弯抹角地跟我打听我儿子成长的经验。
有儿子给我撑着门面，我也就不跟他们客气，大谈特谈我怎么对儿子言传身教，怎么用建筑工地上的小工来激励他学习的上进心。
结果，还真有不少人得了真传似的去效仿我的做法，听说还真有效果。
不久，我们公司因为效益不好，开始有下岗的指标。
我已经快50岁了，在司机班里待了10多年，论精力真不比那些小伙子，我开始担心自己会下岗。
可第一批名单下来居然没有我，我特纳闷儿，比我年纪小多了的都下来了，何况我这把年纪。
后来，我才听说我们办公室的主任说，本来下岗的人员是有我，可名单报上去，我们公司几个高层都说：‘老王这人不错，年纪虽说大了点儿，但人很有能力，否则人家儿子也不会才上到高中就到国外留学了，别看他平常不言不语的，是个有点心劲儿的人，这司机班的工作可以让他来抓一下，老同志了，也该提一提了。’
就这样，公司裁员不久，我不仅没下岗反而提了个司机班班长，虽说也没什么级别，可毕竟手里掌握着公司的十几部小车，除了几个老总我得好好‘照顾’外，别的人用车还是要看我的脸色。
我没想到把儿子送出了国，却给我带来了好运气，我得意极了，一时还真觉得自己挺能干的，毕竟培养出了一个留洋的儿子。
可正在我高兴的时候，儿子却从俄罗斯打来了长途电话，已经在俄罗斯待了半年多的儿子到现在没有见过他们的老师。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儿子却在电话里哭开了，我连忙追问他怎么回事，儿子断断续续地说：‘我们到了这儿以后，吃住都不像原来他们说得那么好，6个人睡在一个小房间里，每天就是一个菜，想要吃点好的要自己到外边去吃。老师也没有，我们去问学校，学校就说预科就是学语言，自己想办法找老师，费用要自己掏，然后，等大学招生的时候再参加考试。成绩通过了可以进大学，通不过还要再读预科，说白了就是让你自己想办法自学。这地方常年下雪，气温相当低，也没有什么蔬菜，而且，治安还不好，老有俄罗斯学生跟中国留学生打架，昨天，还让警察带走了两个中国孩子。俄罗斯学生没有中国学生有钱，因为他们的卢布特别不值钱，所以，他们就经常欺负中国学生，抢他们的东西。我们一起来的几个学生，整天无所事事，语言又不通，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老师，就这么整天混日子，爸爸，让我回去吧，我真的要闷死了，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地儿，我要回家。’
儿子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有些不知所措，整整6个月了，儿子从没跟我们说过这些事，偶尔通电话，他也总说，不错，还行，我压根儿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问儿子，你刚到那儿时不是说不错吗？怎么才待了半年就想回来，你要是现在回来，咱们那钱不是白花了吗？
儿子也有些无奈，他说：‘爸，不是我不懂事，我也知道你跟我妈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让我留学，可现在我在这儿什么都学不到，明摆着是浪费时间，每天还得交生活费和住宿费，我们整个被人骗了。’
儿子的话让我吃了一惊，‘被人骗了？这不可能吧，帮我办这事的人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那一批办了五六个孩子，他不可能一骗就骗这么多的父母吧？’
我开始觉得事情不妙，国际长途的电话费太昂贵了，我们根本就打不起，我叮嘱儿子先稳住神儿，然后，赶快跟那个带他们到俄罗斯的叔叔联系，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个多月，儿子又打电话来，说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叔叔’，那个人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拿着他们的护照和全部的学费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我们真是被人给骗了。
朋友给我们看的录取通知、学校公寓设施、教学情况的录像全是伪造的，儿子他们准备进的那所大学根本不知道还有一群中国孩子在读他们学校的预科，校方根本不接纳这些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来的中国留学生。
儿子在俄罗斯那边度日如年，我在北京的家里也坐立不安，因为没有护照没有钱，儿子想回来也回不来。
我也想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去了俄罗斯，这么灰溜溜回来，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我给儿子打电话，劝他跟几个同学联合一下，再去找找把他们带过去的那个人，让他想想办法，不管什么样的大学给安排一下就行，先读着再说。
儿子他妈知道这事后不干了，整天跟我又哭又闹，说是我害了儿子，要我赶快想办法去把儿子弄回来。
儿子的事我还不能让单位知道，否则，我也太没面子了。
大家都知道我老王有能耐，硬是培养出一个留学生。现在，儿子在俄罗斯才待了半年就回来，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受骗了，我这辈子恐怕都抬不起头来了，想想这后果我就害怕。
“那现在孩子回来了吗？”
这位貌似憨厚的王先生啰里啰唆地说到这里，我才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无非又是一位望子成龙、用心良苦，却事与愿违的父亲。
并且，这位父亲除了对孩子充满了不切实际的期望外，还把孩子的成长与他个人的某些心理联结了起来，如果说留学俄罗斯遭人骗的事会对孩子的心灵有所伤害的话，那这也是孩子为了父亲的“面子”付出的沉重代价。
唉，快8个月了，孩子至今还困在俄罗斯回不来，我在这边也快要疯了。我实在有些想不开，才千方百计地找到您，我想跟您聊聊，也许心情会正常一点。
我不知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有问题，还是我的儿子有问题，现在儿子打电话根本不理我，有事都讲给他妈听，然后，他妈才传达给我。
我心里也很委屈，我一心一意想要孩子成才，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我在儿子眼里还成了罪人。
我觉得儿子会在这件事上恨我一辈子，他即使回来也不会原谅我。
他跟他妈说：‘都是我爸死要面子，让我活受罪，我要是找了大使馆，他们肯定会送我们回北京的，可我爸不让找，说这种事弄大了什么人都知道了，太丢人。’
这事我是这么想的，要真是搞得政府都出面了，我们单位的人还不把我给笑话死，我这个司机班班长还当得了吗？
我老王一辈子没身份没地位的，好容易快退休了才混上个一官半职的，再为这事黄了，我这脸上真挂不住。
王先生一边说，一边牙痛似的唏唏嘘嘘着，我心想男人要是虚荣起来真是要比女人还厉害。
尤其是当父亲的，儿子在那冰天雪地的国家度日如年，这个做爸爸的却在一心想着他自己的得失。
他说得没错，他儿子是有问题，但更大的问题却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是不是总要想点办法，让孩子赶快回来，毕竟这不是件小事。”
我都有些担心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孩的命运了。
那当然，那当然，我正在想办法同那个朋友联系，我这事总要有个妥善的解决方法才好。
我也劝儿子安下心来，既然去都去了，什么也学不到就这么回来也不是件好事。我让儿子实在没事做，就出去找点活儿干，打打工挣点卢布，也算没白白去一趟俄罗斯。
可我那儿子也实在是让我们给宠坏了，他说他是去留学的，不是去打工的。
所以，他平时没钱花了，就借同学的，要不就打电话让我们想办法给他寄，现在的孩子啊，唉，真拿他们没办法。
我这个当爸的也有些心灰意冷。我打算儿子这次回来以后就再也不管他的任何事了，想管我也管不了。
成不成才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我们这当父母的尽到责也就是了。
一直滔滔不绝的王先生长叹一声结束了他的倾诉，看得出来，他找我也不是为了解决什么问题，因为他根本不期待我会给他什么答案。
他也许只是为了找一个倾听者。
找一个不熟悉他、与他的工作、生活没有任何瓜葛的人做倾听者，让他把心里的困惑、忧虑、不平、委屈全都倾吐出来。这是这个一心想要面子的父亲在面临压力的时候所能做的，唯一可以让人理解与原谅的一件事。
两个月后，我接到了王先生的电话，他告诉我儿子终于回到了北京的好消息。
可面对这样天大的喜讯，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儿子回来了，你应该很高兴呵！”
尽管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劝了他一句。
唉，我能高兴得起来吗？我儿子是找了使馆出面才回来的，使馆又找了我们单位，几个老总都知道这事了。
我算是彻底完了，现在我恐怕都成了我们单位的笑料了。
我们办公室主任都说过好几次了，司机班的工作不行，需要调整，估计我也快下岗了。
我说过咱这人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不就是想让孩子有点出息，将来出人头地替我长长脸儿，可……
在王先生祥林嫂式的呓语中，我第一次很不礼貌地挂了电话。
我不想听这位父亲又重复他的那一套理论，我觉得对一个孩子来说，身边有这样一位父亲，本身就是他成长的障碍，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位父亲至今也不明白。
心灵思索
作为父亲，你要明白“面子教育”的危害，才能及时地改正错误的教育理念。
（1）过分强化技能早期训练。有些家长让孩子过早地弹琴、画画、数数、认字等，不顾孩子的兴趣、天赋和能力，什么都要孩子学，什么时髦学什么。这种教育上的急功近利有悖于孩子的真正进步。
（2）一味要求孩子冒尖显眼。许多家长认为自己功名无望，就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还总担心自己的孩子落后于人，特别注意孩子的名次、分数。为使孩子出人头地，家长不惜动用各种奖惩手段；或是物质刺激；或是实行“捆绑”，强迫学习。这种势利教育必然导致孩子求胜心过强而难耐挫折。
（3）常在别人面前吹嘘孩子。有的家长常过高地评价自己孩子的水平，总觉得自己孩子聪明，甚至有些分明是孩子的缺点，也用欣赏的口吻加以谈论，口头上好像是在批评孩子，其实心中却颇为得意。这种错误的教育方法，会纵容孩子继续错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