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不会的!他一定会征服天空!”天鹅满怀信心地说,“美妮儿的在天之灵会保佑儿子!”
女猫歪着猫头:“奥杰塔,你真相信鸭子也有不灭的灵魂吗?”
“难道你不信吗?”天鹅反问。
齐格弗里德在一个美丽的黎明降落在边防连的院子里。“雄天鹅回来了!”尤菜根的声音比起床号更响亮。
军人们纷纷爬起来跑到外面,他们看见了一幅动人的画面:两只天鹅的脖子紧紧地紧紧地绕缠在一起,无言地倾诉着长久的惦念和爱……接下来的一整天,雄天鹅都在教授小鸭飞行,他用有力的嘴巴把小鸭衔到边防连的房顶,威严的目光催促着他振翅高飞,如同严厉的教官在训练一名胆小的伞兵。
小鸭呼扇着稚嫩的短翅“啊啊”地惊叫着,奥杰塔在一旁不时发出揪心的叫声,仿佛在劝说丈夫放弃这桩冒险。
雄天鹅岿然不动,像大将军一样成竹在胸。军人们动物们都围在下面,紧张地注视着。有人喊:“美妮儿就是从房顶上摔死的!小鸭会跟他妈妈的结局一样!”
尤菜根撒腿跑回屋,很快抱来自己的一床棉被,与几个战士抻开来,接着小鸭。
“拿开!”唐豹恶声喊,“多此一举!”小尤喊:“连长,小鸭会摔死的!”“我再说一遍,拿开!”唐豹狠辣的眼神与雄天鹅一模一样。小尤收回被子退到一边。
雄天鹅开始用长嘴巴毫不留情地推着小鸭,小鸭小小的鸭掌紧紧抓着房上的瓦片,但他毕竟敌不过雄天鹅的力量,一直被推到房顶边沿,小鸭恐惧地朝下看着,又回头向天鹅妈妈“嘎嘎”地求救,但妈妈无法帮助他,没有谁可以帮他。
雄天鹅摆起长嘴巴,给了小鸭最后一推,小鸭本能地扑扇开翅膀,但他的羽翅似乎太软太嫩,无法驾驭风,他小小的身子向下掉落,掉落……
人们的心提起来,惊叫声还没有出口,就见小鸭在即将落地时,翅膀突然一振,身子擦着地面飞了起来。
“哦!他成功了!小鸭飞起来了!”军人们欢呼着,动物们也跳着叫着,狂喜地打着滚儿。
小鸭最初飞得歪歪斜斜,时高时低,两只天鹅振翅起飞,飞到他身边,一左一右带着他飞行,渐渐,小鸭的翅膀强劲起来,小胸脯也自信地挺起,鸭头傲然面对广阔的天空。
在夕阳将要落山时,天鹅一家三口向军营告别了,他们绕着边防连的院子低低地盘旋了几圈,“啊啊”地呜叫着,然后,向着绚烂的晚霞飞去……
在夏天到来时,小美猪诞下了八只猪宝宝,这是她与雄野猪的爱情结晶。他们也承袭了一半野性的强壮的基因,胖花明显地觉到了这一点,哺乳时,那八张小嘴巴的吸吮力格外强,揪扯得她生疼,但这是无限幸福的疼,妈妈把自己的宝贝紧搂在怀里,她的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安稳妥帖,因为连长已经向她承诺,猪宝宝们长大后不会作为肉食基地的储备,他们将全部被放归山林,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去闯荡自己的一条生存之路。泼娘的孩子们已经长成了大猫,他们不用谁来催促安排,在一天深夜,头也不回地走进山林,开始野兽的充满凶险的岁月。起初,阿舅还很担忧,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啊,但他们的母亲却洒脱得很,女猫说:“美妮儿的孩子能飞上天空,我的孩子也能征服森林!”
女猫的心中又开始了对新一轮爱情的期待。她想,冬天得到的那份热烈的爱随着江河的开融而化为一个遥远的梦,她的顿河哥萨克如今只能与她隔江相望。她可不想把这美好温暖属于爱情的浪漫季节白白浪费掉,她必须立即去爱与被爱!
入夜,她精心地梳洗打扮着,然后轻盈地穿墙越房而去。野猫提篓眨着机警的猫眼,把阿舅推醒:“快!跟着泼娘们儿,她又在林子里招惹雄猫了!咱俩的双簧戏还得接着演下去呀!”
“提篓,我不想……”
“你不想得到她的爱情吗?你这废物,傻瓜!走吧!”
野猫把阿舅拖起采。
女猫在林中空地的一处高坡上摆出一个最俏丽的姿态,等待着英俊的不知名的情郎,今夜月光格外亮,相信所有的小型猫科动物酃出色的夜视眼都能从远处望见她。
你在哪里呀!我的勇士我的雄鹰我的爱人女猫喃喃唤道。“我在这儿呢!我的夜晚的玫瑰,含羞的处女,我正像仰望明月一样仰看你哩!”
“哥萨克?!”女猫惊喜,“是你吗?真是你吗?”“是我是我真是我呀!”
女猫飞身跑下高坡,扑进她的情郎怀里,雪白的猫眸蹭着他胸前那两排锃亮的铜纽扣,“我的勇士我的战鹰,我简直不敢相信!不,你一定是我做的一个飘渺的梦,马上就要从我的拥抱中消失!”
“唔,我的美人儿,这是我坚实的胸膛,它还残留着我披荆斩棘后的泥土草叶,这是我刚硬的脸颊,它还带着夜晚冰凉的寒露,再听听我这颗为你跳动的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真实存在吗?”
“可是你又是怎样征服那石勒珂河滚滚的波浪呢?”
“我以一根木头做小舟,奋勇地划过激流,为的是与我的美人儿相会!”
“啊!亲爱的,你在干一件多么疯狂的事!要知道你随时会被汹涌的波涛打翻的!”
“亲爱的,我纯洁的姑娘,我就是在为你疯狂!为你冒险!”“我的葛利高里!……”女猫的泪水夺眶而出,就在他们热烈相拥时,危险出现了,一只在夜半猎食的母狼悄悄抵近他们,那双狼目射出凶狠的绿光。埋伏在灌木丛里的野猫提篓最先看见,他尖叫一声:“狼来了!快跑吧!”自己猛地蹿上树。
女猫和她的哥萨克蓦地惊跳起,母狼已经扑过来了,她径直扑向她瞄准的目标,她的目标正是女猫,因为女猫身子娇弱,行动远不如雄猫敏捷,更不易逃脱,捕获的成功率大。果然,女猫呆呆地立在那儿,完全不知逃命。
“快跑!泼娘!”哥萨克用闪电般的快速冲过去,一掌推开了女猫。他自己却被扑来的母狼撞倒,同时母狼的利齿咬进他的身体。
他痛叫了一声,他死定了,母狼抬起嘴巴,她对准了他的喉咙,第二口咬下去,他必死无疑。
在死神的面前,他从容不迫,完全合乎一名哥萨克的身份,就见他由腰问拔出那把长刀,用力刺进母狼的眼中。
母狼长长地悲嗥着,疾跑而去。他倒在血泊里,昏死过去。
“阿舅!阿舅!”提篓哭喊着,从树上跳下来。“提篓?!”女猫惊异地。
野猫抱起地上的哥萨克:“阿舅,你不能死啊!”
“他是阿舅?!”女猫跳过来,睁大猫眼,“这怎么可能?我的哥萨克怎么变成了阿舅?”
“呜——泼娘,是我给阿舅穿上了哥萨克的服装,是我硬拉着他跟你寻开心,我没想到会遇上狼,我害了他呀!”
阿舅微微地睁开眼:“泼娘,对不起……”
“阿舅!”女猫凝视着他,漂亮的猫眼中渐渐充满了爱,她张开两爪忘情地把他搂在怀里,“我爱你!阿舅,你就是我的勇士!我的永远的哥萨克!”
阿舅重伤的身体在夏天结束时彻底康复了。这期间,泼娘现得既像细心的母亲又像温柔的情人儿,她照料他,给他喂食用最柔情的舌头为他梳理绒毛。
阿舅终于恢复了猫儿的全部灵巧和攀爬的本领。
进入秋天时,女猫的肚子鼓胀起来,她懒洋洋地卧在窗台一晒太阳,轮到阿舅用温情的舌头舔她了,舔她隆起的肚子,他舌头能感到里面的小猫在踢动。
“这是我们的孩子,”女猫满脸的甜蜜,“他们肯定是纯白雕没有一丝杂色。”
“肯定!”阿舅说,“因为我俩都是白猫。”
又一个漫长的严冬降临时,巴特尔与一只俄罗斯边防军女猎犬相爱了。那只漂亮的卷毛****因为做错了事,挨了罚!气跑过冰封的江面,巴特尔与她一见钟情,一向理智的军犬陷,到热烈的爱情中,情感奔放的俄罗斯****迅速地成了巴特尔新娘,竞乐不思蜀,不愿回娘家了。双方军人特地就此事进行会晤,俄罗斯军人非常尊重这桩跨国婚恋,决定不追究女猎犬达!莎的行为。
有天,黄左在冰封的山林里遇见小白娃,她正恶狠狠地驱j着两只少年狼,他们哭叫着往她怀里钻,她却凶狠地咬他们。他的心猛然一颤,这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啊!他从小狼面貌里看到了自己的特征。
然而,他却把自己藏在树后,没有要出来干预的意思,他白她是对的,白娃在遵循着荒野的规律和种族的传统。
狼崽们长大了,他们必须学会独自生存。
又一天,黄左再次碰上白娃,她已恢复了当姑娘时的仙姿美态,连神情也是一派少女的天真烂漫。不过小白娃可没瞧见他,她正沉浸在极度的兴奋里,立在一道雪坡上,俯视着群狼为她进行的血腥大比武。黄左感到一阵心酸,一阵失落,又涌上些许欣慰,他转过身,在一浪浪狂热的狼嗥声中,向边防连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