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点着了一根雪茄,悠悠的吸着,空气里很快就弥漫着刺鼻的烟草味道。他挨着我在床边坐下,脱下黑蓝色的校服,露出里面乳白色的衬衣。漠然的表情冷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我拦腰抱住他,带着不安分的情愫,贴近他的脸庞,亲吻着他的眼睛。他眼底游荡着隐隐兴奋的波纹,他很有力的握紧我的双手。他宽大的臂膀怀抱着我,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黑压压的压下来。心跳动着如翻滚的熔岩,沉闷的压抑着的幸福。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很想张大嘴巴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却发现所触及的世界已经污秽不堪了。
一滴泪滚了下来,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像排山倒海的豆子刷拉拉的滚了一地。耻辱的感觉哇啦啦的打下来了,如一把利剑刺穿了心脏。痛,十指颤动。紫竹的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带着说不出来的戏谑。裸露殆尽的身体一如我赤裸裸的内心,全盘交了出去,我的灵魂被抽空了。
他是一团火。一团让人疯狂的火,越来越热,就像沸腾的铁水。我是一只在热火里翻滚的小虫子,挣扎、呼喊、逃避、后退,却怎么也走不出这滚烫的闷窑里。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的呼吸强烈的贴服在我的身体上。
如果,我们可以就这样联系在一起,那这个世界即使颠倒了黑白也是美丽的。
也许,我不曾遇见你,不去被你吸引,就不会中你这难忘的魔咒。
也许,没有那么刻骨深度的柔情,又怎么能到这种地步,让我的灵魂被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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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宁静的世界上的呼吸的我们总是觉得像丑陋的拼盘,永远在一个泥泞的范围里出入。我最明亮的星星,在哭泣着,“好吧!我该走了。”
我轻轻拾起衣衫,紫竹为我披上他的外衣。
“什么时候能天天在一起呢?好寂寞。”我冲他撒娇的说。
“什么时候都可以。”他靠近我的脸颊,热热的让人难过。
窗外稀疏疏的几颗星,“走吧!一个人也可以吧!”
心里有些沉痛,“嗯!晚安。”
他不愿意送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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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点,我叹息了一阵,这么晚回去,锦哲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走夜路了。总是这个样子,心沉到了谷底。
墨蓝色的天空,星星眨着眼。只要走过这条十字路铺就的胡同就能到徐家别墅的后门了,把门的是个钟馗模样的门神石像。当听到有人来的时候,他槁木般的眼睛会腾腾的冒起火来。都说它很灵的,从来没有一个生人能进得了别墅的后门。说实在的,真的有些害怕,听着自己的脚步声,总感觉会有人跟上似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鬼的,所以拍鬼片的人为了把片子拍好,就制造出来一个个的假象,或者用人来装鬼吓人,所谓的鬼其实也是人呐,只有人才能把人吓死呢!
穿过了胡同,又走了一大段路,终于看见了那个丑陋的家伙。我站在石像面前,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钟馗红涨着眼睛,长大了嘴巴,伸出长长的舌头。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哗啦啦的开了,火药味一定很浓的。
果然,我刚踏进大厅,就听见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怎么回来这么晚?”
俊朗高贵的少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凝望着硕大落地窗外深蓝色的谜一样的月色。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已经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说:“嗯!有些事耽搁了。”
“有意思吗?天天围着一个男人转。”
我站在楼梯下静静的仰望着他,也只是不说话,等待让世界变得难耐。我便一节一节的台阶走上去,去面对冰山一样表情的少爷。
模糊的记忆重叠着,层峦叠嶂、弥补开来。铺叠在灵魂深处:
他的手里攥着一个精致的发夹,五彩的玻璃钻镶嵌亮闪闪的像天边的星星。我轻轻的走近他,试图去平息他内心深处的愤怒。
他把发夹攥得更紧了,我小心的靠近,用指尖触碰他白皙的手指,“你拿着那女孩子的东西干什么。来,我替你保管吧!”
我的笑容像从牙缝里挤兑出的爱情,难耐而丑陋。
他手指一缩,逃开了。
轻飘飘如浮云似我孤单的心境。
然后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美丽的眼睛里如河般奔腾出不该属于河的火焰。
他在盛怒中壮美而危险。
我后退了几步,颤颤的轻轻说:“少爷,该休息了。”
不敢直视这位危险的君王,神经如琴弦一般紧绷着。
终于,从他金贵的口中说出了睥睨的语言:“他死了么?洛紫竹。”
“啊!”这句话真是莫名其妙。
“你一个人回来的?”
“嗯!”徐锦哲的手指轻轻一捏。玻璃钻镶嵌的发夹在清冷的月光下,如羽化后的蝴蝶一般闪亮亮的散布到空气里。
继而是他惯有的高傲冷漠的语气,“深爱的人独自一个人走在这么危险的胡同里。他竟然不去想,不去问,在她的身边还需不需要他,这种人无异于被掏了心脏的死人。”
我骤然震惊了一阵子,半晌说不出来半句话来。
“小雪,你忘了吗?我怎么对他说的,我叫他送你回家。看来,我想的没错。你爱错人了。”
凉台上的金丝雀发出啾,啾,啾……的叫声。主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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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相同母亲的血液的原
因,他们真的很相似呢。
我回到我的房间,把头舒服的靠在高背椅上。打开电脑,洛紫竹的头像是灰暗的。我还记得他的话,徐锦哲说我爱错人了。他还说他哥哥是个被掏了心脏的死人,那么简单的想想,我真的是爱上了一个被掏了心脏的死人了。徐锦哲的这一席话在我脑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可我就是转不过来弯来。
不过闲话少说,圣巧克力节快要到了。我很迅速的在圣德中学的群里发了关于筹办生巧克力节的信息。
马上几分钟内排山倒海的对话敞开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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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巧克力节是贵族的节日,本是源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小城——赫西。而在圣德中学是为了满足贵族子弟的奢侈喜好。在节日的那一天,整个圣德中学有名望有地位的少爷小姐们会聚集在徐氏别墅的大客厅里。唱有关圣巧克力的歌谣,一起快乐的分享世界各地著名的巧克力品牌。当然创始人的徐锦哲大少爷为他心爱的女孩所创立的节日。
O(∩_∩)O~
解释完毕╭(╯3╰)╮
宁静的氛围下,清晨熹微的曙光透过树荫折射在每一个角落里。我大吸了一口气,好舒服~
仆人们把整个屋子擦拭一新,金丝雀也欢唱起来。
为了迎接这个无比快乐的节日,很多人估计都一晚上没有安稳的睡一觉吧!
世界各地不同厂家的巧克力经销商早已经在院子里聚集。
真是一群漂亮的绅士,他们喝着和锦哲一样的轩尼诗。
我用手指肚轻轻的抚摸着金丝雀脖颈的羽毛,顺滑的让人忍不住永远拥进怀中。它滴溜溜的眼珠子激灵灵的看着我,这个小生灵透出它固有的自然的美丽,它全身上下的羽毛现在都捋顺开了,在阳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一行行的巧克力摆出来了,慢慢的一排又一排的将刻有自己厂家logo的巧克力样品放在早已经安排好的场地里。我慵懒的伸伸懒腰,看着这些人忙碌的身影。玻璃窗上映出我淡漠的影子。
我是幸运的,在这间别墅里没有一个人敢把我当做仆人使唤。我是公主;是小姐,是少爷身边的大红人儿,他的心腹人。我看到白龙等人正在向一些厂家收取占地的费用,而一弦等人正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一个本子。整个别墅热闹起来了,所有的保安都出动了,整个城区各大酒家也趁机大赚了一笔。
这天气真好啊!
这世界真啰嗦。
我在鸟笼里放进一些蛋黄面和水,鸟儿立刻亲昵的用尖尖的小嘴巴啄啄我的手指。我笑了,因为痒痒的很舒服。我笑眯眯的看着它将一只小巧的头伸进小小的水槽里,沾湿了的羽毛在里面抖啊抖的,可爱极了。
现在,柜台前叫卖的人都站好了,穿着自己厂家的衣服。等着那些最贵的客人来亲自品尝。锦哲也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了,穿着燕尾服的老管家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妈,和蔼地笑着。为他扯了扯有些发皱的衣角,很多时候,我记得,这是我做的事情。
我对他笑笑,他今天穿的很随便。穿着Beanpole的格子衫衣,里面是米白色的T恤。头戴绿色的鸭舌帽,下面是迪奥的简易的白裤和一双浅色的运动鞋。没有多加修饰,手腕上戴着欧米茄的腕表,大拇指上习惯性的戴着象牙扳指,脖颈上的项链象征着徐氏集团的族人的身份——头顶太阳,是顶级继承人的标志。这件什物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在枕头底下的,就像贾宝玉一直戴着的通灵宝玉一样。
他屏退下人,拉着我的手,明媚的笑着。轻轻抬了抬帽檐,就像一个不知疲倦一直在阳光下奔跑着的孩子。他是美丽的,大自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他面部的棱角在阳光的剪影下愈发霸气和迷人。
他了解我,懂得我是看不惯奢华和受不了喧闹的人。
所以,他懂得的一切,在他所做出的每一个行动力得到最大限度的表达。
就像他那无与伦比的商业区一样,说什么也要在没人的时候第一个让我先玩个够。他总是这样的,默默的在某一个角落里,看着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然后拿捏着,思量着,就像去读一本本不该去留恋的书。他尽力去看透一颗青春的心脏,然后露出明媚的笑容,忽闪忽闪着睫毛尽量去满足一颗贫瘠的心脏。
而对此我能做些什么呢?
只是一些执拗的伤害罢了,或者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