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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混沌

回到家坐在床上,汪雅琪有点发愣,意识仍停留在张皓轩那一刻的笑脸。那张脸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虽是晚上,但那一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束阳光,一束只属于她的,只为照亮她的阳光。

“爷爷,您那孙子在哪里上学呀?”病床前的汪雅琪一脸殷勤。

床上的老人闻言满面笑容,一脸骄傲,“就是附近的A大。”

卧槽还是学霸!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来看您?”

老人想了想,“没有,我这个孙子事情不定,也很少提前和我说。”

“这样啊……”

附近的A大是本市有名的重点大学,这样的地方对于汪雅琪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看看也没什么的对吧。

这一天,张皓轩果真没有来。

一天的实习结束后,正值傍晚,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无人的街道,即使是在这座城市,这样的景色也并不多见,伴随着久久不散的雾霾,未曾透过的阳光只会不断地消减,直至被黑暗吞没。

傍晚的A大并不像周边的街道一样廖无人烟,正是下课的时候,A大中人来人往。汪雅琪走进A大的大门,并未受多少阻拦,大学本就是如此开放。

不知为什么,即使知道见到张皓轩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进来了。

她仅仅是想看一看他所生活的环境而已,当然,也有心中那一丝丝小小的企盼。

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的,他的优秀,她都看在眼里。

她从未去奢望什么,一直以来的遭遇使得她不想去依赖任何人,但……就让这次的她任性一点吧,就在这个有着他身影的地方,慢慢地走一会儿,最后安静地离开就好。

“皓轩!”汪雅琪止住了脚步,扭头看了过去。

……

张皓轩接住队友传来的球,娴熟的带球后一投一收假动作骗过对方,最后飞身一个暴扣投篮。

卧槽帅呆了!汪雅琪简直快忍不住尖叫出声。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张皓轩居然转头看了过来!汪雅琪心道不好迅速转身弯腰绑鞋带,一边鬼鬼祟祟地回头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一双修长的腿穿过重重人群径直朝她走来。

“同学,在你弯腰绑鞋带的时候,能不能看一下你有没有这个必要。”不得已,汪雅琪抬头对上了张皓轩的戏谑的眼神。

看着一脸懵逼的汪雅琪,张皓轩指了指那个并不存在鞋带的鞋子。

汪雅琪咳了咳嗓子,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怎么,我拍拍脚上的灰不行么。”

“当然可以,”张皓轩不以为然,“你来A大干什么?”

“我们老师让我们看看大学是什么样子,”汪雅琪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这家大学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还不能进来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后悔得要死:我靠汪雅琪,他是欠你钱了还是抢你老公了,怎么能这么对他,明明不想这么说的呀,好容易遇见他了啊。

“喂,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愣在原地的张皓轩,不禁更加懊恼。

一直以来,她从来都不觉得能有什么时刻让她觉得尴尬,大大咧咧的性格让她很少去考虑别人的想法。

但是今天,自己的一举一动近乎诚惶诚恐,只盼着谁能够来一句解围的话。

“轩,原来你在这里啊。”可身后突然传来的女声并没有使汪雅琪感到轻松。

“是你,什么事?”张皓轩看着眼前的女生,面无表情。

汪雅琪突然感觉就才是张皓轩本应有的样子,严肃认真,一脸的生人勿近。

“那个,主席让你去开个会,说这次的活动需要你来安排一下。”女生的眼神黯了黯。

“好,我知道了,”张皓轩看了看汪雅琪。

“那个,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哈。”汪雅琪转过身,礼貌地冲着女生笑了笑慢慢离去。

卧槽你他妈都不说送送我!汪雅琪咬着牙呵呵一笑。

张皓轩不好在这个时候表露出与汪雅琪关系很不错,不然,指不定汪雅琪会被什么人针对上。

“那个,主席还在等你,现在就走吧?”对于张皓轩的出神女生表示看不下去了。

“告诉他我今天有事,如果要和我商量的话让他手机联系我。”张皓轩丝毫不给面子,“哦对了,你,喜欢我?”

女生一愣,而后一脸局促,“啊……那个,其实不是……我对你……”

“或许吧,但不管是我自作多情也好,但有些话必须提前告诉你。我对你没……哦不对,我不喜欢你,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别让彼此难堪。你如何与我无关,但不要去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这样吧,再见。”

走在路上的汪雅琪有点不在状态,她打小就不是什么讨人喜的孩子,即使爸妈给她起了一个这么文雅的名字,但她当真和这个名字挂不上钩。

以前的她,也从来不去想改变什么的,即使酒鬼父亲欠下那么多债也好,老妈身体不好也罢,她也想过好好学习来改变这个家庭,可悲哀的是,她发现她并不是那么想去改变,或者说,仅仅是这个理由,似乎还无法驱动她去努力。

这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冷漠了,可是……不知何时起就养成这样的性格,这并不是她能决定的。

这样下去,也无所谓的吧。

上次去了张皓轩的家,也不是她真的有多想去,也不是她真的不能回家。只因为,那个伤痕累累的地方,她只想多逃离一点。

人大多时候总是孤独的,不可能有一个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汪雅琪低头慢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不远处的人影,跟了她一路。

……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汪雅琪狠狠地皱了眉头。

平常冷清的家门口围上了许多人,汪雅琪心揪了一下,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雅琪,雅琪回来了!”人群中一位大妈认出了一脸焦急的汪雅琪。

“吴阿姨发生什么事了!”汪雅琪边说着踏脚就要进去。

“孩子,那些人刚走,已经有人去找保安了,你别怕啊。”被唤做吴阿姨的妇女拍着她的手,“你妈妈在里面快去看看吧。”

“好!谢了吴阿姨!”汪雅琪快步跑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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