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承,你这是成何体统?”赵老爷严厉地教训着他儿子,确切地说是在教训我,我附在了赵明承的身上。
现场情景是这个样子的:我和小如分别附在了赵明承和小玲的身上,用现代人的唱歌方式,在新人屋里乱闹,我拿把扫帚当做麦克风,小如拿着扫床的笤帚当做麦克风,正在合唱《童年》。我们在床上跳来跳去,被子,床单,褥子都被我俩踢的一塌糊涂。
不巧的是正当我把她压在身下挠着她的痒痒的时候,赵老爷给近来了,我(赵明承)上半身衣不蔽体,小如(小玲)头发散乱,腰带绑在了头上,结果就......
赵老爷惊讶的看着我们俩,张管家的眼睛睁得跟牛差不多了。我和小如一直保持着我上她下的姿势,呆愣愣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观众”,不知道该怎样对付了。
“少爷,莫不是你也疯了吧?”张管家竟然蹦出这么一句。
我摇摇头,但我仍然趴在小如的身上。
“那少爷,你这是?”张管家继续问道。
我还是摇摇头,不是不想说话,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承,你起来!”赵老爷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命令着我。
我们俩像受惊的鸟儿一样,立刻起来,急忙整理着乱糟糟的衣服,小如解下戴在头上的腰带,想把头发束起来,无奈小玲头发太长,只能用手抓着。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老爷发绿的脸上散发着慑人的怒气。
“这个......我......她......我不是......哎呀,该怎么说呀?”我一边指着小如,一边指着自己,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说。想解释清楚可又不能说我是他儿子的来世,现在附在他儿子的身上,就算说了,他们也听不懂啊?该怎么说啊?
“嘿嘿嘿嘿,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小玲突然说起了她的疯话,可是不知道小如还在不在她身上。
我扭过头,惊异地看着小玲,小玲偷偷向我一眨眼,我明白了,接着装,可是赵明承没疯啊,我该怎么装?
“老爷,我看少爷是悲伤过度,乱了心智才会这样啊!”张管家又开腔了,不过说的这句话让我有了一个想法。
“嘿嘿嘿嘿,我......我.......你....你....”我傻笑着,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想装个疯子应该可以蒙混过关吧!
“明承,你到底怎么了?”赵老爷看似不太相信张管家的话,瞪着眼睛继续问我,不过这次眼里全是担心。
“你到底怎么了?”我重复着赵老爷的话,疯子就应该是这样吧。
“明承,你告诉爹,你怎么了?你别吓唬爹!”赵老爷抓紧了我的肩膀,手上很用劲,肩膀上传来很强的疼痛感,大概赵老爷过于激动了。
“你怎么了?你别吓唬爹!”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抓着他的肩膀,重复着他的话。不过我手也很用劲,以牙还牙。
“老爷,您别激动,我看少爷肯定是中邪了,我叫人去请张真人过来看看吧!”张管家也是满脸地焦急。
“快去呀!”赵老爷一声怒吼,张管家蹬腿就跑,在屋外喊着:“来人,去道观请张真人,一定要快,说有急事!”说完又立马回屋。
“快去呀!”我歪着脖子学着赵老爷的话。
“明承,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要是疯了,这个家以后怎么办呀?你要是疯了,赵家可就完了啊......”赵老爷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突然觉得这样对赵老爷有点过分了,可是箭已经在铉上了,不得不发了,硬着头皮也得把戏演完啊。
“嘿嘿嘿嘿,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嘿嘿嘿嘿嘿......”小如继续她的疯话。
我也添油加醋地耍着疯气,赵老爷紧张地看着我们俩,开始在屋子里踱起步子来。
“怎么还不来?张管家你叫谁去了?”
“老爷,您别急,就快来了,您先坐下,少爷会好起来的!小心您的身子!”张管家把一张椅子搬在了赵老爷的跟前,赵老爷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是屁股还没做热,又站起来走来走去。
我和小如疯上加疯,我们俩不仅在语言上学疯话,而且在行为上更是过分。我拉下床单裹在身上,不断地蹦着,嘴里还嘿嘿地笑着,小如则是拿着笤帚在后面追着我。一时间这个屋子里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吓坏了赵老爷和张管家,俩人的脸已经惨白了。
“老爷,张真人来了!”外面一声叫喊,赵老爷眼里泛起希望的光芒。
我和小如听到张真人来了,都稍稍愣了一下,接着继续发疯。不知道张真人能不能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张真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赵老爷不再盛气凌人,不断地哀求着张真人。跟平时的他一点都不像。
张真人点点头,走到我的跟前,伸出手好像要抓住我,我打了一个激灵,往后一蹦,抡起床单乱转,反正不靠近他。
小如也是躲着张真人,不让他碰到自己。
“明承,到这来......来!”张真人拿出一张符,在我的眼前晃着,我立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把我往前推,可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径直地走向张真人。
都到张真人的跟前,我定在了地上,脚迈都迈不出来。这下我惊慌了,可是疯还得装下去。我眼里的惊恐没逃过张真人的眼睛,张真人嘴角向上稍稍翘了一下,看得我心里没底。
张真人看了我一会,便转过身去看看还在一个人发疯的小如,摇摇头,说:“赵老爷,我看公子是心智大乱,并不是中邪,这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啊!”张真人的话出乎我的意料。
“张真人,求求你了,务必救救我的儿子啊!”眼泪已经在赵老爷的眼里打转了。
“唉,只能这么办了。赵老爷,我现在做法,先稳住他们的心势,以后隔一天我就都会过来做法,看看有没有效果!”张真人摸着短短的胡须说着。
“好好好,怎么办都好,只要能救我的儿子!”赵老爷燃起来的希望,说话声都高了八度。
“不过,我这次做法得费一些力气,所以这个屋子周围10米都不能有人,如果有人伤了我运功的气力,不但救不了公子,反而会加重他的疯病,您看可否?”张真人一字一板的说着。
“可以可以,我立即把周围的人撤开,我现在就去,您一定要就醒我的儿子!”赵老爷抓住了张真人的胳膊。
“我会尽力的!”张真人一脸诚然。
“管家,撤走这里所有的人,全部到府门口站着!”
“是”老爷,张管家安排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小如,还有这个张真人。我们俩都挺害怕的,万一这个张真人真的看出来是有人附在赵明承夫妇的身上,说不定会将我们打得魂飞湮灭呀!
张真人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走出去,在门口看了看,接着又走回来,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还在发疯的小如,又看着我,“哈哈哈”地笑了出来,这笑让我更是惊悚。小如的发疯行为已经文不对称了。她竟然向张管家瞟了几眼,不巧的是刚好都碰上了张管家的眼神,她又立即收了回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好了,别装了,说吧,你们有什么计划?”
什么意思,是在问我还是在问赵明承。我和小如都瞪眼睛互相看了看,不说话。
“明承,我知道你想查出你娘真正的死因,装疯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哈哈哈哈”
“靠,吓死我了,我以为......”小如赶紧捂住嘴巴,不然可真就露陷了。目前这个张真人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师父,那您能帮帮我嘛?”我顺势学着赵明承平时说话的口气。
“唉,我看你们还是别冒险了,要是被你爹发现了,就糟了......”张真人说道。
“可是,师父,我不能让我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啊!”我佯装很伤心地说着。
“唉,我也对不起你娘啊,我当年囚禁了你娘啊.......”张真人悔恨地低下了头。
“哦,我知道!”我随便说出了口。
“什么,你知道?”张真人惊奇得看着我。
“不是,我不知道,我是说我知道我娘被囚禁了,她前几天还救过我,就在李文成要带我走的时候!”这个慌编的还是挺圆的,我和小如知道是张真人囚禁里百香的灵魂,可赵明承并不知道。我随即又装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鼻子还抽了两下,说:“师父,您为什么要囚禁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