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正门朝南的屋宇式二层楼门楼,下面是三开间的大门,每个开间各按两扇黑漆门扇,门上包铁铜钉。门边堂而皇之的挂着“非一般群体犯罪案件特别调查组”的牌子。门首两边还放着两只搔首弄姿的石狮子,更有四个青衣制服的在那里站岗。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林少谷就站在这个门楼前直发愣:“这是哪里?六扇门的衙门吗?”他差一点就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前次文明的源头时期。
“戚思飞,你要帮我个忙。”林少谷记得自己在电话里是这样和戚思飞说的,“你们特别调查组能不能帮我检测个东西?”
戚思飞在电话的另一端立刻就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没问题,你是咱兄弟,有什么事情一句话。”
于是林少谷就根据戚思飞提供的路线地址走到了这个跟衙门似的特别调查组大门口。
戚思飞从门里走了出来,看见林少谷一脸呆滞的模样不觉哈哈大笑:“哈哈,是不是被我们调查组的宏伟气势给吓着了?”
林少谷连连点头:“有点。老实说我在房州城都呆了二十多年了,还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戚思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们老大的手笔,他的古怪嗜好多得很。”顿了顿又道,“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罢领着林少谷穿过了六扇头乌漆大门。
走进大门,又过一个小院,经过一段游廊,便能看到一片小竹林,竹林内若隐若现的能看到数幢小楼。
戚思飞介绍道:“这是我们二哥的地方,他最擅长的就是各种制妖的武器开发,产品研究。你要检测什么东西,找他一定没问题。”
小楼门口,一名带金丝眼镜,理了个板寸头却一脸胡渣的男子已站在那里。看到戚思飞与林少谷,立刻便迎了上来,伸出手来道:“这位一定是林少谷林医生了,欢迎欢迎。”
林少谷连忙跟他握了握手,笑道:“有些事情要麻烦你呢。真是不好意思了。”
戚思飞一旁道:“这个就是我二哥丁缓了,你们别客气。大家都是我兄弟,你们不就是兄弟了?”
林少谷点头道:“小戚说的对。二哥好。”
丁缓呵呵一笑道:“来,里面说话。”
走进小楼,只见楼中到处是各种仪器物品,还有很多乱七八糟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摆放时也是杂乱无章,有的就随便堆在了通道里,走路时还要小心不要磕碰到了。
戚思飞不觉叫道:“二哥,你这里就不能稍微整理下吗?搞得路都不好走。”
丁缓跨过一个侧斜的箱子,又绕过一摞仪器,口中道:“别啊,上次六妹叫了一伙人来帮我打扫得干干净净,结果我想找个东西都找不到。你别看现在好像很乱的样子,但是什么东西在哪里我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个就叫乱中自有章法。”
林少谷听得有趣,心想:“有古怪习惯的人多半都有能耐,看来这位二哥还真是有本事之人。”
上得二楼,丁缓道:“随便坐,不要客气。”
林少谷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哪里可以有坐得下的地方,只得道:“我还是站着好了。”
戚思飞却不管这些,将一张桌子上的一叠写满了公式画满了图画的稿纸往旁边移了移,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上。
丁缓也随便找了台仪器就坐了下来,道:“你有什么稀奇东西要我检测的?快些拿出来吧。”他说到有什么稀奇东西的时候,眉毛乱动,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似乎极是兴奋。
戚思飞道:“二哥就是这样,一碰到这些东西就猴急得要命,好像比看到美女还起劲。”
林少谷将一串婆罗子手链递了过去:“喏,就是这个。”接着把小和尚的事情约略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总觉得他给的这串手链有古怪,二哥帮忙看看呢。”
丁缓接过手链,翻来覆去地看着,似乎要将每个细节都看得通透,还时不时的用手摩挲一下。到得后来,他爽性闭上了眼睛,只管用手细细地抚摸着手链的每一节。
林少谷站在丁缓旁边,见他闭着眼睛多时,忍不住问道:“二哥,你觉得这项链有什么古怪没有?”
丁缓睁开眼睛,微微点头道:“你猜得不错,这手链确实有问题。”
“哦?”林少谷指了指那串手链道,“那它起个什么作用?”
丁缓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轻轻往上推了一下,解释说:“这婆罗子手链应该是类似于探测仪的终端。而与它相联系的,必然还有一个接收器,可以用来接收数据信号。不过……”说到这里,丁缓顿了一下才道,“这个手链运用的不是什么科技手段,而是一种法术。”他也不等林少谷说什么,又继续道,“这种法术使得这个手链只对妖气有反应。换而言之,这是一个专属探测仪——专门探测妖气的探测仪。”
林少谷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他还有个指妖盘呢,那个东西想来就是对应的接收器了。”林少谷又问道,“刚才二哥说到妖气,我就想问了,你们调查组的人能察觉得到妖气吗?”
丁缓笑了笑反问道:“如果有化成人形的妖混在人群中,你能分辨得出吗?”
林少谷立刻点头:“也许是因为我本身是学医的缘故吧,所以对这方面特别敏感。正常情况下,妖在近处我就可以感觉得到,不过可能不够精准;但是如果可以让我搭一下脉搏的话,就一定不会有错了。
丁缓奇道:“你还真能看出妖气来?”
林少谷说道:“是啊,你们看不出来吗?”
丁缓摇头道:“看不出来,就算是老大也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还真够特别的。大概真的跟你学医有关吧。”
林少谷道:“其实我感觉到的也不是什么妖气。只能说妖毕竟与人有不同的地方。但是到底怎样的不同我也说不明白,反正我能够感觉到就是了。”
丁缓道:“如果要用仪器测定分析的话,可以认为是妖类发出的生物波与人类的有所不同,身体构造自然也不太一样。据说有的人通过修炼,能看到气息的颜色有别或者闻到气味不同。总之只是一种称呼罢了,这些种种我们都可以把它叫做妖气。不过像你这种好像直觉一样就能辨妖的,倒也少见。”说着将婆罗子手链递还给林少谷。
林少谷笑道:“那小和尚法宝倒是不少,我记得他还有个什么妖气计呢。”
丁缓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啊,不知这些又是什么好东西。少谷啊,有机会你一定要让我和这小和尚见见面。”说着忍不住将双手搓动着,好像小孩子想到好玩的东西一般无二。
“一定,一定!”林少谷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