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希跟着厉恺清和厉正楠赶到楼上时,就看小苓站在窗口惊声尖叫,轮椅歪倒在一边。小苓惊慌地结巴道:“我,我,看……看到她……跳下去了……”
“你说什么?”厉恺清最先冲过去,顺着小苓所指,俯身看过去,脸色顿时煞白,推开身后的厉正楠和白希希就狂奔下楼,厉正楠察觉到了不对劲,也转身追了出去。
白希希怔住,木然地走过去窗下一看,吓得顿时捂住了嘴巴。天!厉恺清的母亲趴在楼下的花圃上,头上都是血。白希希第一反应就是转身,也狂奔到楼下。
“打电话!发什么呆!打电话!”厉恺清几乎是在咆哮,额头的青筋暴出,全身颤抖,哪里平时一丝一毫的影子。“妈,妈,你看看我,不要丢下我!妈,妈!”厉恺清不停地呼唤着紧闭着双眼的母亲,一种恐惧感顿时侵袭了他的大脑,世界一片灰白色。厉正楠立刻拨通了急救电话。
白希希捂住嘴,手足无措,想要靠近,却被厉恺清一把推开,此时的厉恺清已经搞不清他推倒的是谁,他的脑海里只反复出现一个想法,他绝不让任何人再夺走他的母亲,就连死神也不可以!他还记得小时候被人从母亲怀中夺走的那一刻,他们说母亲是疯子,会伤害他;他们说,母亲是疯子,她亲手掐死了他襁褓中的弟弟;他们说,他们说……他们才是疯子,他们只知道陷害母亲,母亲是被他们活活逼疯的!!!
白希希哭了,眼泪止不住地从捂住嘴的指缝中滑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躺在厉恺清怀里的女人,她的心竟然痛得无以复加。她还没正式认这个女人做干妈,可是就是有一种感应,她觉得她和这个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她与她长得那么相像,相像到,她觉得她是那么熟悉,那么亲近。
救护车来了,厉恺清跟厉正楠都跟着去了。厉正楠当时伸手想把白希希拉上车,白希希摇了摇头,她不敢面对死亡,所以只能瘫坐在残败的花圃上,娇嫩的花蕊上还残留着厉恺清母亲的血迹,白希希呆呆地看着那些血,眼中一片殷红。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希希抬头看向窗外,竟意外地与护士小苓的眼神对视。
四目相对,小苓的眼神除了冷漠还是冷漠,没有半点悲伤和惊恐。这眼神叫白希希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白希希倏地站起身来,小苓竟然冲着白希希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窗口。白希希愣了半秒,立刻转身冲上楼去。
“你别走!”白希希捂住气喘吁吁的胸口,挡住小苓的去路。“为什么?”白希希瞪着小苓,对方一脸讥讽,像在看一个笨蛋。“不为什么。”小苓猛地撞开白希希,游尸一般从白希希身侧走过。
白希希转身,追上去,一把拽住小苓的手肘,继续质问:“你在清清面前一直在装是不是?他妈妈是不是你推下去的?”小苓看着白希希,讥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胡说!”白希希觉得这简直就是最可笑的狡辩,如果她不是凶手,为何能如此冷血地对待她一直照顾的人?
“白希希!你真幸福!幸福得……像一个傻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小苓伸出手,用指尖在白希希脸上慢慢滑动,表情神经质的得令人胆战心惊。
白希希用力打开她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上前一步,一下就把她抵到墙壁,扼住她的喉咙。以往为了金川和太多小太妹打架,白希希自认对付柔弱纤细的女人并不是没有老道的经验。况且,眼前这个女孩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推清清母亲下楼的凶手,她朋友的亲人,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
“你认识我?”白希希再傻也不会听不出小苓话里有话,直觉告诉她,小苓应该早就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对她白希希全无好感。
小苓被扼住喉咙,但是却没有半点害怕的神色,看到现在的白希希,反而得意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白希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咳咳咳。”小苓被逼轻咳了两声,说道:“笑我错看了你,原来你白希希才算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白希希看得出小苓不是嘴软的主,就算老虎钳估计也掰不出她要的话。“我要报警!”白希希企图恐吓她。“随你便。”小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白希希一愣,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小苓推开她,冷笑着盯着白希希,轻蔑地说:“如果你没证据的话,我劝你不要告诉厉恺清,否则你会失望。”说完,小苓转身下了楼。
白希希怔然地看着小苓一步步下楼,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个女孩可以如此笃定,没有丝毫的担忧,她吃定了厉恺清会站在她那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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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正楠来电话了,告诉白希希厉恺清的母亲已经没大碍了,所幸只是二楼,只是磕破了头晕了过去,目前看来没有大问题,不过还要留院观察。
白希希终于长舒一口气,然后让厉正楠叫厉恺清给她来个电话,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五分钟后,厉恺清给白希希来了电话:“希希,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白希希连忙笑着回应:“没事。我皮糙肉厚,没感觉,对了,咱妈真的没事了吧?”
厉恺清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白希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那个小苓,我觉得……是她推……”
“不是。”没想到,厉恺清不等白希希说完,已经抢先解释,“我妈刚刚清醒过一会儿,她告诉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为什么?”白希希拿着手机,瞪大了眼睛。厉恺清无奈地摇头苦笑:“呵。她怕拖累我吧,她总怕拖累她的孩子。”白希希听完厉恺清这摸不着头脑的话,觉得有些奇怪,恺清这话说的好像他母亲有几个孩子似的,正常人应该会说“她总怕拖累我”,但是也就是这么一想,白希希也没多想。
白希希只好说:“那个,你让正楠来接我吧,我和小苓在警察局。”
“什么?”厉恺清吓了一跳。
“我把她送来的,我以为她是凶手。”白希希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内心已经乱作一团,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小苓肯定和厉母坠楼的事情有关。
厉恺清在电话那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白希希解释道:“希希,你弄错了,小苓一直照顾我妈,她对我妈很好。”
“哦。”白希希不想再做辩解,“你让正楠来接我们吧。”
打完电话,白希希回过头,发现小苓坐在那里盯着她,眼里满是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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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正楠来接白希希和小苓回去。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好几次,厉正楠都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小苓。白希希坐在厉正楠身旁,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恺清的别墅后,小苓最先下车,回到自己的房间。
厉正楠坐在车上,转过脸,看着还在发呆的白希希,突然问道:“你在怀疑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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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金:这一章,我是听着歌曲写的,写到某些部分,联想到未来的剧情,自己都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