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5097200000070

第70章

神异幽怪(二)

鳄鱼

岭表异物志记鳄鱼甚详。予少时到闽中,时王举直知潮州,钓得一鳄,其大如舡,画以为图,而自序其下。大体其形如鼍,但喙长半其身,牙如锯齿。有黄苍二色,或时有白者。尾有三钩,极锯利,遇鹿豕,即以尾戟

活字本作『战』。】之以食。生卵甚多,或为鱼,或为鼍鼋,其为鳄者不过一二。土人设钩于大豕之身,筏而流之水中,鳄尾而食之,则为所毙。

海蛮师

嘉佑中,海州渔人获一物,鱼身而首如虎,亦有虎文,有两短足在肩,指爪皆虎也。长八九尺,视人輙泪下,舁至郡中,数日方死。有父老云:『昔年曾见之,谓之海蛮师。』然书传小说未尝载。

泥佛自动

邕州交寇之后,城垒方完,有定水精舍,泥佛輙自动摇,昼夜不息,如此踰月。时新经兵乱,人情甚惧,有司不敢隐,具以上闻,遂有诏令,置道场禳谢,亦不已。时刘初知邕州,恶其惑众,乃舁像投江中,至今亦无他异。

风卷武成县

熙宁九年,恩州武成县,有旋风自东南来,望之插天如羊角,大木尽拔,俄顷旋风卷入云霄中。既而渐近,乃经县城,官舍民居略尽,悉卷入云中。县令儿女奴婢,卷去复坠地,死伤者数人。民间死伤亡失者,不可胜计。县城悉为丘墟,遂移今县。

并笔谈。】

异犬

平原刘永锡,天圣末,以虞曹员外郎知千乘县。一日,与门生对食,永锡以馒头饲畜犬,门

渑录脱『门』字。】生曰:『犬彘食人食,古人所讥,况珍味耶?』犬不食,瞪视而去。数日,不知所在。一夕,犬至,跑门阈下将入,生起潜视之,知其将害己,卷衾诈为人卧床上,升栋以避之。犬入,登床噬之,觉非人也,吼怒径出户外,掷尾作气,

渑录作『声』。】移时遂死。今夫衣士夫衣冠,首鼠贵游门下,以猎餔啜,虽嗟来不媿,曾斯犬之不若也。

杨光远之叛青州也,有孙中舍者,居围城中。族人在州西别墅,城闭既久,内外隔绝,食且尽,举族愁叹。有畜犬,傍偟其侧,若

渑录脱『若』字。】有忧思。中舍因嘱曰:『尔能为我至庄取米耶?』犬摇耳应之。至夜,置一布囊,并简,系犬背上,犬即由水窦出。至庄鸣吠,居者开门,识其犬,取简视之,令负米还,投晓入城。如此数月,比城开,孙氏阖门数十口独得不馁,孙氏愈爱畜之。后数年毙,葬于别墅之南,至其孙彭年,语龙图赵公师民,刻石表其墓曰『灵犬志』。

野菌石麫救饥

熙宁中,淮浙

渑录作『西』。】连岁蝗旱,居民艰食。通泰农田中,生菌被野,饥民多采食。元丰初,青淄荐饥,山中及平地皆生石

渑录作『白』。】麫,白如石灰而腻,民有数十斛者,以少麫同和为汤饼,可食,大济乏绝。二事颇异,皆所目见。

并燕谈。】

鹦鹉

一巨商姓段者,蓄一鹦鹉,甚慧,能诵陇客诗及李白宫词、心经。每客至,则呼茶,问客人安否寒暄,主人惜之,加意笼豢。一旦,段坐事系狱,半年方释,到家,就笼与语曰:『鹦哥,我自狱中,半年不能出,日久惟只忆汝,汝还安否?家人喂饲无失时否?』鹦哥语曰:『汝在禁数月不堪,不异鹦哥笼闭岁久。』其商大感泣,遂许之曰:『吾当亲送尔归。』乃持

玉壶作『特』。】具车马,携至秦陇,揭笼泣放,祝之曰:『汝却还旧巢,好自随意。』其鹦哥整羽徘徊,似不忍去。后闻止巢于官道陇树之末,凡吴商驱车入秦者,鸣于巢外,问曰:『客还见我段二郎安否?』悲鸣祝曰:『若见时,为道鹦哥甚忆二郎。』余得其事于高虞晋叔,止

玉壶作『事』。】在熙宁六七年间。

玉壶清话。】

华清宫温泉碑,唐太宗撰并书,又飞白贞观二字于额。天圣初,自粪壤中发出之,再加刊刻,而立于小亭前。进士刘稹未第,居德州孔子庙中,尝市一雁,翅虽折而尚生,不忍烹。闻自然铜治折伤,乃市数两,燔而淬之末以饲焉。至春晚,遂飞去。是年秋深,忽有羣雁集稹所居之后圃,家僮执梃往击,诸雁悉惊飞,一雁不去,因棰杀之。燖剥毳羽,见翅骨肉坏,剖之,中皆若银丝,乃向所养者。稹咨嗟累日。

倦游录。】

熙宁十年四月初,澶州监堤岸物料场孙勉侍禁。一日晚,见一鼋,自黄河顺流而下,因取弓箭射之,连中而毙,寻拽上岸,分而食之。不数日,孙生一夕暴卒,后两日,复苏,说云:其始也,见四人持牒来追生,意其官府之摄也。曰:『某未尝敢为显过,何遽致追摄?』彼云:『所追者太山牒也。』生乃悟其死,遂不觉与之俱行。其所经由,皆荆刺丛密,行步颇艰,约五六十里,忽至一城门,微开。守阍者数人,皆毡冠大袖,追者曰:『取公事来』,守者遂开门放入。其中屋宇廊庑,皆如官府,行五十余步,至一公府,门亦微开。守卫者颇严肃,追者报取公事至如前,守者遂放入。复有一人云:『未坐,少伺之。』茶顷间,忽云:『卷帘也,坐矣。』相次追入,见一人衣金紫正坐,追者持牒上,金紫者视之,曰:『杀鼋邪?』仰视之曰:『乃韩魏公也。』生昔为公指使,遂再拜恳告曰:『鼋亦鱼鳖类也,杀而食之者甚多,何某独当死?』公笑曰:『此中不得比阳间,无可告之理,鼋既有词,须当偿命。』生因历叙昔日趋事之勤,及老幼无托,涕泣再拜不已。公徐令前,低语曰:『如今到彼,更再三告之,若不肯放汝还,但云:「命即须偿,他固不敢辞,只乞更检房簿看过。」』生得旨,遂退。出门,又行百余步,两面皆矮槐,青密可爱。又至一官府,其门亦闭,守卫者愈严密,追者云:『公事至。』阍者曰:『当先诣彼处。』曰:『已出头矣。』阍者遂开门,遂入。亦有人云:『未坐。』又伺候,少顷,传呼云:『卷帘也,卷帘也』,追者领入。见三人尽衣金紫,追者持牒上,皆签押之。生惶骇,顾视间,向所杀者鼋已在其左。其一人西向者云:『汝无故杀鼋,彼有词,须还他命。』生再三恳告,竟不允,不得已,遂以公言白之。三人皆惊骇相视,曰:『谁泄此?彼人何得知之。』其处中者一人尤怒,大呼曰:『且令囗照,汝因何知有房簿?』遂加凌窘,生不禁其苦,乃具言曰:『某昔尝趋事韩魏公,适见恳告,遂放还,公教言乞检房簿。』三人皆肯首嗟叹,其东向者一人曰:『韩侍中昔在阳间,一生存心救济天下,今到此尚犹不已。』遂令请房簿,须臾,数人囗一黑木囗〈木匣〉,有三吏由厅阶而下检之,不数十叶,见将上呈。其西向者读毕,方唤鼋,谕曰:『此人已伏还命,尚有十五年寿在,至时当令受罪。』言讫,其鼋灭而不见,遂命追者曰:『速放还。』出门而悟。

魏王别录。】

湫神

宁州真宁县要册湫,自唐天后、中宗朝,多祈雨有验,岁旱,遣中使持锦织,及镇宣徽乐工三五十人作乐于祠庭。僖宗干符中,封神为应圣侯,昭宗光化中,进封普济王。开宝九年,太宗在南府,遣亲吏市马秦州,过宿于湫房,梦人告云:『晋王登帝位。』至长安,赦至,果符其言,遂以闻。明年五月十三日,白龙见池中,长数丈,东乡吐云,云白色,自辰至午而没,见者数千人,郡以闻,遂下诏封显圣王,增修祠宇。先是,泾州界有湫,方四十里,水停不流,冬夏不增减,水清澈,不容秽浊,或有喧污,輙兴云雨。岁旱,土人多祈雨于此,传云龙之所居。汉书郊祀志云:『春祠官所领湫渊,安定朝那者是也。』其后屡称湫有灵应,朝那无闻焉。而天下山川限曲,亦往往有之,皆神龙之所蟠蛰。建州浦城县福罗山有龙潭,岁旱,土人祀之,或投铁,龙立致雨。

担夫顶有圆光

秘书丞程希道,庆历中,为果州判官。遇提刑按部,率之同行,至南山中,日初出,薄雾未散,见一荷担夫,顶有紫光,圆径二尺许。召问之,云:『向于石罅中得一物,方数寸,色如紫玉,置头巾带中,不知其它。』取令他夫戴之,亦然,疑是昔人所炼之大丹。宪使以百钱易之。

并杨文公谈苑。】

慢神速咎

虞部员外郎张着,通判潭州。春时,祀于南岳,旧制设位于坛,敷席于地,列笾簋牲醴之品。当设席之际,着往往以一足指画,祀罢还府,坠马折足而卒。三司副使李寿朋,奉坛祭西太一宫,李平生不能食素,是日五鼓奉祀,遂茹荤而往。方升殿,暴得疾,口鼻流血,左右扶下殿,已卒矣。噫!然也,慢神而速咎邪?何诛责之遽也?可畏哉!

仰山神

袁州仰山神祠,自唐以来,威灵颇着,幅员千里之内,事之甚谨,柔毛之献,岁时相继,故动以数百羊为羣。祖择之向以太常博士知宜春,公帑不甚丰,遇厨饩将匮,致奠于神,启其故,命衙校持杯校执羣羊卜之,得吉告。即已一祷,必驱数十头归,垂尽复祷,竟亦无他。

并东斋记事。】

双峯洞主

俞括朝奉,往年为漳州通判,有神仙降其家,号双峯洞主,如所谓蓬莱仙者。自言与韩退之等俦,晋为恒乃其弟子,恍忽不可考。余曾见画像,乃一纤丽女子也。于括家碧笺上作诗,用篆字,字如指面极谨敕,非稍箕上插笔点画,倾敧仅可辨者也。诗云:『大笑莫如今日醉,一声莺语送囗囗。』

滕子京

滕子京待制知苏州日,感疾在床,其二子见其从堂前行过,疑之,往省其父,依然在床上,后数日卒。愚时在苏丁忧,亲闻之。

王监簿

愚初为学士,岁馆伴番使,正月五日五更初,院子来报,王监簿在河亭上,因令呼来。院子去未几,报番使上马,旋令往家中。因问何来,彼家人怪讶,言在某处,并不曾出,甚怪之。未几卧疾,遂不起。此与滕子京事甚相类,疑其魂魄已去。

杨龟年

杭州杨龟年新及第,年于二月十二日绝早见王景彝并行李数十担,出崇明门。未几景彝卒。

并赵康靖公闻见录。】

魏大谏

平生颇尝见怪异,在家居时,因中夏乘凉,夜将半,舍南三十许步忽有人聚语,且悲且啸,灯火闪闪,其光焰绝碧色,火边有四五人环坐,或敧或舞。公孰视之,知必鬼物,因引弓援矢射之,一发中右坐一人,其余且走而哭曰:『射杀于媪也。』既而察之,见箭正穿一破钵盂。又尝在赵州寓,护兵魏咸美,公署内有西堂,平常时,人皆不敢居焉。其堂内尤有怪,咸美素知公有胆气,因请公曰:『敢宿西堂乎?』公曰:『何为不敢?』即泊于西堂,独枕一剑,其夜二鼓初,闻门户忽自开,公在床偃卧,见美妇女二十余人,笑语直入于堂内。公问:『尔等何人,輙敢来此,有姓氏乎?』皆不答。公又曰:『何不近来?』妇女一齐逼于床,公戏之曰:『尔等有变耶?胡不徙吾床于堂下。』一人曰:『公掷去剑,吾曹徙床,岂难也哉?』公即取剑掷于地,于是羣女遂负床置于门堂外,公犹在床,独抚股仰视,妇人皆罗列于床。公乃曰:『得矣,复吾床故处。』妇人却负床于堂内,有一人把火炬烧床帐,俄而火四起,公亦不动,但讶火微热而不甚炎烈,须臾火尽,妇人笑曰:『此何人哉?』言讫不见。及晓,具此白主人,主人大骇,是堂尔后因不复有怪也。是时,冀赵间大旱,公与乡人徐载、王礼,徒步闬闳,忽逢一丈夫,貌古朴野,服饰弊裂,揖公曰:『啜茶一瓯,可乎?』傲然而坐,徐颇不悦,以为何如人耳。啜讫,弊衣者曰:『今夜三更当雨。』徐不然之,彼丈夫有愠色,回顾徐间,面上出火焰,高二尺许,光溢四坐,客惶骇不已,火灭,彼丈夫亦失所坐处。于是白于魏侯,是夜,风清月皎,云忽瞑合,大雨如注,一夕告足。咸美自此画神,公以为信有,而且不诬也。公即归大名,在路为大旋风所绕,莫能前进,公怒曰:『安有是哉!』遂引弓射之,正中一物,风乃止,视之,一白驴首,旋逼而灭之,行者尽惧异之。公至家,邻舍有巨石磨,以久不为用,公以手之末指拟而祝曰:『傥富贵有命,随指而旋。』有若神助,势如转丸者数四,傍观舆人,跃力推举,轮植不可动,咸伏其异焉。又尝寝,觉手中有金一锭,巨细形体,首尾如蚕,不知自何而至,其季弟收之,于今存焉。后于县郭内买宅居,日夜以读书为业,县城内有威雄将军庙,居人敬惮,远近必祷祀以求灵报。庙有主庙李绍斌者,常与民导神之酒馔而达其意。忽一夕,公梦一健步入门,呼曰:『将军至矣!』公惶骇,具襕靴,竦立于庭中,斯须闻数呵殿趋导至。有顷,见一少年衣锦袍,戴金花帽,跨红骢马,至则索胡床,据厅事坐,左右仆从,衣服鲜明,将鹰犬,操竿挟弹,蹴踘角抵,罗列于庭户。将军揖公坐,公辞让至于再,至于三,方坐于席次。将军曰:『吾来,事有欲便君尔。』公避席曰:『诺。』将军使小竖持上排十二钱,命公曰:『唯所意取之。』公依旨于第二第四行间各探一钱,将军笑曰:『来年未及第,须后年也。前去甚嘉。』将军指第一行间下一钱云:『如此得钱,虽来年及第,然终身叙不进,请善保吾二钱,有疑可决。』言讫而不见。公梦觉,夜方半,遂伸纸挥管以记其事,竟不复寐。五鼓,俄有叩门者,问之,乃主庙李绍斌也。公曰:『来何早?』绍斌曰:『夜来知将军奉谒,令绍斌送卦钱来。』公视之,乃梦中所探得二钱,圆模巨细,略无异焉。公甚骇异,因躬备酒馔而往奠谢之,所得二钱,藏于箧笥,保惜尤谨,遇事有疑虑,则以钱占之,吉凶无不应兆。太平兴国四年赴举,果下第,因游相国寺之石殿,颇动归欤之思,复有投笔之谋,忽不决,见一梵僧,疎眉大目,谓曰:『子前程极远,何妄想耶?』公眙拱立,命于泗州院烹茗一啜。复曰:『他日当相见』,言讫,倏之柱中。公徐思曰:『吾闻西来有神异高僧,秘灵骨于泗滨者,斯之谓乎?』乃绘其像而礼奉之。至太平兴国五年闰三月,及第,又至道元年八月,移知潭州,赐白金五百两,仍降玺书囗谕。沿汴舟行,既达洞庭湖,方其中流,俄而风涛暴作,雷雨云雾昏迷如夜,舟人戒曰:『慎无鼓乐及薪松煎油,不如是,当有蛟龙出于患害也。』整衣冠祷之,曰:『廷式束发仕宦已来,常尽廉恪,所治州郡,夙夜在公,今奉朝命,俾典湘潭,命也已矣,则速沈于波中,如其不然,则无为恐怖耳。』言讫,使庖夫爨松薪,熬油,作乐,俄顷风止浪息,而前去至潭州,泊于驿门外岸隈。旧有大舟,命曰水驿,皆往来星使,多居于此舟也。公将家就休,方亭午,假寐,如闻人呼曰:『起』,公未熟寝,如此已数四,因起视舟,水已侵入,将其半也。公惊遽移家,其舟旋为中断而没矣。交政后,与僚属游会春园击丸,会坐床上,有圆窍甚小,公移床二十步,谓僚佐曰:『吾以丸射之,如中,则吾前途未易量也。』即射之,正中窍中,飞越,快然不碍,复收丸校窍,窍小不容焉。次日,有勑书褒劳公之能绩,拜右谏议大夫,知审刑院。囗中有乌马,常乘骑,一日晚归第,至曹门外桥南望,有妇人立水面上,向而呼曰:『相公!放我儿来。』所乘马惊逸,几不可制,即不见矣。次日,水中濯马足回,马病,医药至备,而无差矣。公对马曰:『吾莱尔力亦多也,今尔病,吾医疗亦极矣,如必不可,尔出吾门外,慎勿于吾面前毙。』盖所不忍。马即跪前阶,目有泪下,如辞状,起而歔欷,出门外,即气绝矣。左右互相叹讶。

魏大谏见异录。】

张邓公

张士逊邓公,生均州郧乡深山间,始冠,已有纯德,称于乡里。京西旧有神祀,

『神祀』,玉壶作『淫祀』,下有『曰大戒』三字。】其设颇雄,立二十四司三十六门,公幼往观之,其巫传神语曰:『张秀才,请于中书门下坐。』后果以师儒之重相仁庙,出处皆可称,

『可称』,玉壶作『太平』。】寿八十六。

赵韩王

赵韩王普,年七十一,病久,无生意,解所宝双鱼犀带,遣亲吏甄潜者,诣上清太平宫醮星,露恳以谢往咎。上清道录姜道玄为公叩幽都,乞神语,神曰:『赵某,开国忠臣也,奈何寃累不可逃?』道玄又叩乞寃者,神以淡墨一巨牌示之,浓烟罩其上,但牌底火字尔。潜归,公力疾冠带出寝,涕泣受神语,闻牌底火字,公曰:『我知之矣,此必秦王庭美也。然当时事,曲不在吾,渠自与卢多逊遣堂吏赵白交通,其事暴露,自速其害,咎岂在予?但愿早逝,血面辨于幽狱,曲直自正。』是夕普卒,上感悼涕泗,自撰神道碑,八分御书赐之。

并玉壶清话。】

梅公仪

梅公仪知滑州,夜中河决,即部官吏兵卒走河上,迭扫,扫不足,拆官私屋楗塞。俄有一白须翁载一船秸秆,中流而下,助填迭,遂定。平晓,不知白须翁所在,以为神也。州民请为公仪立颂功德碑,朝廷止降诏以褒奖。

东斋记事。】

聱隅子

黄晞,闽人,皇佑初,游京师,不践场屋,居以古学游于搢绅之门,凡著书,自号聱隅子。走京尘几十年,公卿大

玉壶作『词』。】臣,无不前席。晞履裂帽破,驰走无倦。后词臣重晞之道者,列章为荐,极力提挽,朝恩甚优,授京官

玉壶有『知』字。】巨邑,有旨留国子监,将有司业之命。始拜勅,遍谢知己,才三日,晞馆于景德如意轮院,一日晚归,解鞍少憩,谓院僧曰:『仆远人也,懃苦贫寒,客路漂泊,寒暑未尝温饱,今日方幸

『幸』,玉壶作『平生』二字。】事毕,且放怀酣寝一夕,请戒僧童,慎无见喧。』僧诺之,扃扉遂寝,翌日大晓,寂无所闻,寺僧击牖大呼,已卒于榻矣。

玉壶清话。】

崔公谊

崔公谊者,邓州学生也,累举不第,后竟用舅氏贾魏公荫,补莫州任丘簿。熙宁初,河北地震,震未已,而公谊秩满,挈家以南。行数程,一夕宿孤村马铺中,风雷阴黑,夜半,急叩门呼曰:『崔主簿在否?送还。』仆曰:『在。』又呼曰:『莫州有书。』崔闻之,方披衣遽起,未开门,先问何人书,曰:『无书,只教传语崔主簿,君合系地动压杀人数,輙敢擅逃过河,已收魂岱狱,到家速来。』迨开门,寂无所覩。其妻乃陈少卿宗儒之女,陈卿时知寿州,崔度其必死,遂兼程送妻

湘录有『孥』字。】至寿阳,次日遂卒。

湘山野录。】

张文孝

洛中地内多宿藏,凡置第宅,未经掘者,例出掘钱。张文孝左丞始以数千缗置洛大第,价已定,又求掘钱甚多,文孝必欲得之,累增至千余缗方售,人皆以妄费。及营建庐舍,土中得一石匣,不甚大,而刻镂精妙,皆为花鸟异形,顶有篆字二十余,书法古怪,无人能读。发匣,得黄金数百两,鬻之,金价正如买第之直,斸掘钱亦在其数,不差一钱。观其款识文画,皆非近古所有,数已前定,则虽欲无妄费,安可得也。

笔谈。】

韩魏公

韩魏公自成德移师中山,前驱至沙河,而驰报曰:『河势将涨,虑水暴至,愿回辕。』少顷,公曰:『第具舟。』既而徐济,人望其上流,若有神龙偃止之状,行李方绝,波涛果如山而下,后骑犹有未得渡者。观者莫不惊叹,以谓盛德所至,神明常辅相之也。

魏王别录。】

寇莱公

寇莱公贬死雷州,丧还,过荆南公安县,民怀公德,以竹插地挂物,为祭焚之。后生笋成林,民以为神,因为公立祠,目其竹曰相公竹。王乐道为记,刊石,李承之有诗曰:『已枯断竹钧私被,既殁贤公帝念深。仆木偃禾如不起,至今谁识大忠心?』莱公初登第归州巴东县,手植双柏于庭,至今民爱之,以比甘棠,谓之莱公柏焉。

笔谈。】

寇莱公尝知邓州,邓人至今庙祀之。熙宁中,侍读学士陈和叔知州,下令闭庙,不得修祀。一日,陈方食,夹子忽就楪失之,已而乃见在莱公祠外土偶手中,陈大怖骇,立牓示百姓,依旧祭享。

东斋记事。】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 白马度春风

    白马度春风

    清末民初,一个生在大富之家,却养在贫苦教书先生家里的男孩。原本祖上钱多到花不完,在他出生时家族已经昌盛多年,到了他父亲这一代终于摊上事儿了!一夜之间,全族被屠杀!唯独留下他这个养在外面的儿子侥幸活下来了。多年来,他跟随先生在关中的书院读书,日子原本过的平淡而悠闲。可就在满清朝廷倒台后,先生给他一封多年前父亲留下的遗书,告诉他是时候回去了!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找找可能还在世的亲人们。回到京城,物是人非。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有幸结识了几位好友。在几经辗转之下,他终于寻觅到当年家中变故的一些线索。拨开层层迷雾,才发现当年的秘密......
  • 炽天大陆之龙炎战团

    炽天大陆之龙炎战团

    一个中二高中生,偶然进入了个异界,各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他头上,同他一起穿越的,是一个胖子。“麒宇,又去虐团了啊?”胖子问。“唉,对面的那个用火的,连我的皮都没挨着就挂了,那场面,医生都忙不过来都”麒宇叹了口气。“臭麒宇!快把法杖还给我!”秋月大喊道,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只要你伤的了我一根毛,就还给你”麒宇笑道群号:558150023欢迎您的加入哦亲~~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联盟之超神召唤师

    联盟之超神召唤师

    【非电竞文】“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召唤师么?”孤儿陈飞偶然间得到了一个名叫“海克斯科技系统”的玩意儿。“召唤师,敌方能力者机动性很高,正快速向你逼近!”陈飞理了理领子:“系统,给我把【相位猛冲】天赋安排上!”“召唤师,前方神迹灵力反应过载,常规手段无法进入。”陈飞打了个哈欠:“系统,我要换一下【符文页】,对,就是全带魔抗的那页。”“召唤师,灵气复苏,神代再临,大量敌人正在靠近……”陈飞叹了口气:“头疼……系统,给我加个【闪瞎氪金狗眼的超闪亮增益效果】,不来点真的,他们怕是不知道什么叫【无限火力】!”新人新书,感谢大家的支持!
  • 火工神陀

    火工神陀

    众生皆是菩提果,恶人自有恶人磨;杀尽恶人千千万,盖世魔头慈悲佛。另类佛陀书籍,请勿与传统对照。新书上传,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支持!!!公布一个QQ群:136210789
  • 系统之这个徒儿不对劲

    系统之这个徒儿不对劲

    【本文1v1,虽然美男子不少,但溺水三千,女主只取一瓢~亲爱的读者们,请千万不要被女主高冷的外表给骗了!她骨子里就是个二货!】新世纪大好女青年伊椀,是不信命的,如果她还活着,定会给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哪吒贡献出一笔漂亮的票房。但是很不幸——她挂早了三年。当她第一次从系统那,得知自己是挂在了一块肥皂上时,她沉默了。不,那一定是场意外。当她收了那未来魔头肖墨为徒,一路上努力给他洗白,却成功把自己洗黑后,她又沉默了。不,一定是她哪一步走错了。当她兢兢业业给那徒儿招揽其未来的三千后宫,那些女人却反过来拜倒在了她的脚下时,她再度沉默。这是命?她撸起袖子,冷呵呵的笑,“我还偏不信——”“师尊~你剑掉了。”他微笑着拾起,手似乎是无意从剑刃上划过,“啊,徒儿又受伤了~她手一抖,不行了,这个徒儿要不得了,心忒黑了!“师尊,反正你也不要我。”他做出心如死灰状,甩开她的手,甘愿坠入那有去无回八仙噬魂阵。......也许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她终于想要为了他屈服命运,却发现——丫的这天道早就想要抹除她?呵,她命由她定!天道算个什么?她偏偏要逆了它!然后把痴徒带回家!
  • 圣骑士的奇幻旅程

    圣骑士的奇幻旅程

    一千多年前的中世纪一个普通的骑士因为参加十字军东征而不小心穿越到21世纪的中国!!他到底为什么会穿越?他穿越之后又会与现代文明擦出什么样的搞笑火花?这位深情的西方骑士能否赢得东方女神的心,最后他又将情归何处,与谁牵手?精彩实在不容错过,请做好准备,一起来参与圣骑士的穿越之旅,惊险刺激而又不失搞笑温情,让我们来见证圣骑士的的每一步成长。
  • 校花的贴身炮手

    校花的贴身炮手

    要问他的绝学是什么?他会告诉你:打火包!因为他是个炮手,一套黄龙炮出神入化,所向披靡。他是一个保镖,保护的对象是校花,可是,这个校花太奇葩......
  • 女帝的内阁首辅

    女帝的内阁首辅

    “万民匍匐脚下,天地握于手中,定下大夏万世之基,横扫六合是谁,哪个统一世间,这世间舍朕谁堪夸!至高无上,诸君看吧,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朕之盛世江山!”——远处响起女帝的装逼声音。这是一个爱面子爱装逼懒癌晚期,最擅长“好处我拿,黑锅你背”,却立志开创千秋盛世的女帝。这是一个被称为千古奸贼的内阁首辅,以强有力手段改革大夏,满足自家婆娘人生梦想的故事。每个幸福女人的身前,都有一个成功男人为其遮风挡雨。PS:本书属休闲历史文,一切以轻松欢快为主,若有不合理之处,请不要当真。
  • 莫道不相离1

    莫道不相离1

    这篇故事的很多灵感来源于我的一些个人经历。分开差不多三年以后,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恢复了联系,聊着聊着,我发现她似乎忘了很多事情。忘了当年我曾有多么喜欢她;忘了当年我曾为她做过的那些傻事;忘了当年其实是她不要的我。一些记忆,好的或者坏的,开心的或者难过的,她都不怎么记得了。我不太喜欢遗忘,因为记忆不论好坏,都让你开始变成一个不一样的自己。所以总觉得,如果她忘了,那么至少自己总该记下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