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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抵达

随后的几日英布留在刑徒末尾,为了融入这时代,一直在偷偷向万三等人询问着古代的习俗,虽然繁杂,但旁敲侧击中,了解到很多,例如乡话,白话都是底层默首所言,没有书籍,也就是无法获得知识,一般要被贵族看重才有上升渠道;而那些文言文,刻在竹简之上的小篆,一般都是士族之上所言,言简意赅,可以用现代的网络语理解:越上层,越惜字如金,越会装逼。

而且驰道是有轨道的。天啊!虽然不是像现代一样用钢制成的,而是用木材铺设。作轨道的木材质地坚硬,经过防腐处理,统一间距,铺设在路基上,路基夯筑得非常结实。难怪始皇帝动不动就巡视,还有时不时看到有士卒在驰道旁巡查。

古人智慧真是不可小觑。

又打听到他穿越到始皇三十七年(应该是从登基为秦王开始计算),惊骇到在位这么久远,又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嬴政死于这几年内哪个时间。“哎”想到这,英布也是无可奈何地发出叹息:怎么没有学好历史呢?粗糙的右手扯了扯头发,不想了,能知道始皇帝巡视病逝,第二年秦二世元年农民起义就行了。

“想明白了?”正吃着军粮的将主看到远处露出苦笑的英布,还扯着头发,以为这家伙还是不懂他的话,便过去询问。

“明白,也不明白。”英布听到这句话怔住,想了想,点头又摇头,说道。

“真是一个匹夫,空有蛮力,却没有头脑。”将主听到这句话,恨其不争气,手指着英布说道,“真是不知道章邯将军怎么会看上你这匹夫的?”

“什么,章邯?”英布听到将主提到这句话,脸上顿时失态,脱口而出。又呢喃“怎么会是章邯,怎么会是他。”

英布怎么也不想到自己会和将来大将扯上关系。只知道章邯是秦国大将,临危受命抵抗项梁,败项梁后,率二十万刑徒围困巨鹿,项梁的侄子项羽那货把他给打败了,然后坑杀了章邯的军队。

自己又是怎么遇见过他?难道是在寿春时口角之争和一位贵人约斗,难道是他?想到这,英布眼孔一缩。

“掌嘴,将军的名字岂是你这刑徒所能叫的,虽然你认识大人,但卑贱不分,不识礼数;怕是给大人添麻烦。”雷喜将主听到这句话,不喜,脸色沉下,秦军最重法与规矩,等级森严。

“大人,一时失态,请见谅。只是被章邯将军惊到了。没有想到昔日寿春遇见的贵人竟是位将军!”英布立马正色,道歉说。

“哦,那情有可原,本官不和你计较。”听完这句解释,将主舒展开眉,“你明白就行,把握好尺寸。”

“省得。”英布明白这将主为何这么要照顾自己,轻声说道。

“那就好,该是继续赶路了。前面就该到函谷关了。”将主知道英布明白后,又看到士卒和刑徒休息的差不多之后,轻挥手中的马鞭,引起注意后,命令。

英布也是对自己前任有些无语,也有些兴奋,自己岂不是可以好好利用这关系为自己谋取利益。

烈日炎炎,不再复早晨般,赶路的秦卒和刑徒都在冒汗。到达函谷关外时,各地的刑徒发配到骊山修墓的和阿旁宫开始汇聚,统一前往两处。

英布嘴中嚼着狗尾巴草根,无聊中心中默默地数了,大概有三万之众。

瞥眼,英布时不时看到有秦卒驱赶刑徒,在其背后狠狠地使上几鞭,以听到刑徒惨叫声为乐。然后又怒骂:“磨磨蹭蹭,误了期限,砍了你头,斩首示众。”也不懂这些士卒都爱挥起青铜剑,嘴中这类的话恐吓刑徒,难道是心中病态扭曲。

不过路上还是惹出了事,英布这家伙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有旁边一士卒看到英布瞥了一眼,顿时发怒,想也不想右手按着腰间的剑柄走过去,左脚准备往英布脚跟踢去。

没想到英布倒是活学活用,将那日将主对付他给用的招式上了。迅速提起脚,挡了回去。英布也知道分寸,用的力道恰好可以让那士卒疼上一会儿,又不会造成内伤。

那士卒没有想到这该死的刑徒竟然还反抗,一不小心,吃痛地叫了起来,开始滚到地上,曲着身子,双手抱住左脚。痛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旁边那人的伍长看到后,立马拔出剑,带着自己几个士卒,准备处死这该死的刑徒,竟然敢以下犯上。

正感到无语的英布右手摸着鼻子,无辜地看着那士卒。随后看到有人居然拿着青铜剑准备来杀自己,立马跑向将主那儿去了,因为知道现在只有他能救得了自己。这支队伍的士卒看到后也开始和那伍长对峙。

“大人,大人,救命”行走在前面的雷将主正在和同僚聊天。回头看到英布脸色着急地在队伍中间跑来喊着话。

旁边的百人将主看到这情况,立马嘲笑:“雷将主,这受了黥邢的刑徒都能乱跑,你这押送地也太宽容了吧。御下不严,将军听闻此事,怕是要责罚你。”

“嘿嘿,你该知道我这次为何要寿春那押送刑徒,将军就为了这个人。”雷将主立马不甘反驳,顺手指着英布。

“哦,那去看看。”那将主来了兴趣,看着那中间跑来的刑徒说道。

两人随后赶到面前一听原委,那将主脸一黑,也知道自家的士卒又闲得慌了,找不自在。可是这批刑徒中就雷将主押送的最特殊,路过函谷关时,卫尉府的嘉奖就到了,雷将主和士卒升了一阶不说,这群刑徒中有六十余人被免邢,有三人升为公士,英布还被封为上造了。爵位比那士卒新兵蛋子高点。这运气也是太无语了。

那伍长看到自家的将主在旁边和刑徒聊的欢,疑迟了,不知道自己是该上还是就这么算了。将主走过去直接踹了那几个士卒几脚,呵斥到:“真是闲得无聊啊,还跑到别人押送的刑徒去耍威风,厉害。不是跟你们说了这批刑徒中有人立功,减刑了,现在只是服徭役,你们还去惹。还不快给我滚回去。”

“嗨”那几个士卒也是委屈,捂着屁股,瞪了英布几眼,自认倒霉,互相帮扶着回到自己的队伍。

那将主也不好意思一起再待着丢脸,对着英布和将主说道:“英布,我姓刘,字晓旭。改日请你们吃酒。”便转身走了。

雷喜将主,英布点头送别后,英布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惹祸精,正准备溜回末尾,右脚刚迈出。

将主便一把抓住袖口,往回一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主,也是无语,想到就为了押送他,这一路上的祸事不断。

正在准备溜走的英布被拽回后。心里苦涩无奈,能怪我吗,穿越后遗症还没有退却,我也没办法。回头露出自以为好看的笑脸,“嘿嘿”开始傻笑。

“还有十日路程,你要是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我帮你给脚镣给拷上,让你老老实实的赶路。还有这笑脸比哭还难看,别给我笑了,给我老实安分地呆在后面。”看着装傻的英布,将主憋着气,然后咬牙切齿地吼道,然后松开手,直接走开,也不管了,不然自己这戏要被这匹夫气死不可。旁边的士卒使劲憋着气,忍住不笑。

“呼”认为躲过一劫的英布,轻呼一口气。慢悠悠地原地等着前行的队伍,又拔起一根路边的野草,将草根放在嘴上哼着小调,吊在队尾。

“大哥,真有你的。”有几位游侠看到悠闲的英布,走过时竖起拇指,暗赞道。

随后路程,英布也老实地不再惹事,有时会向身边的士卒询问秦律,或者向将主请教军中阵法。至于小篆文,呵呵,无能无力,看着将主在地上用剑写的“英布”两字,形象字,实在是难以理解,学了半天,认识十几个字,没多久,又忘记了。到现在,就会写英布,自己的姓名。只能表示自己不是这块料。

或者是在思考章邯为什么要照顾好自己?但是想到一个理由,随后即被排除,实在是烦恼。明白到达骊山始皇陵墓后,章邯必然会会召见自己。不行,赶紧想点理由和托词。可是憋不出词啊,难道是记忆中寿春那次和那家伙打了平手,记恨我了?要不自己又装傻?还是看到自己和他不分胜负,惺惺相惜?

“哎,真是麻烦,还是看看驰道旁的风景好”英布胡思乱想后,决定再看看这两千多年前的风景,一路上看到林间茂密,时不时有贵族马车路过,可惜人家从不看自己这些刑徒,大概是看一眼都嫌弃吧。在经过咸阳和骊山的驰道分叉口,又被大秦铁骑给惊吓了,实在是可怕。

“快,把这块石块给我运上去,你们几个别偷懒”“你,你,你,跟我来,对了还有你。”刚到达骊山始皇陵前,英布就听到这些秦卒和小吏的呵斥声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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