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叶在高考结束后,报的了心仪的大学。她的爷爷是镇上的一名老医生了,一生救人无数。年轻时在乡下当村医,后来的年代变迁,辗转到城里当医生,直到成为镇卫生院的院长。自然也希望子承父业,然而作为新青年的杨建宁,自然不想受人安排。你越是让他往西走,他越是爱南北的没得选择也不要走西边。杨建宁后来选了省外知名的财经大学学了金融。
这一重任只能由柚子来接了。虽然他们总说让柚子自由选择,不用在乎这些。但柚子还是从爷爷的眼神里看见了殷切的希望。爷爷从小就带着她和小叔上山辨认药材,讲述在贫穷的年代,穷人是如何用路边的花草治病的。柚子的爷爷还是希望家里有人接替他去做这件伟大而有意义的事。
反证,从小柚子对这些路边花草充满着好奇。对爷爷给他讲述的简单的医学常识也很感兴趣。柚子想,这并不像逼迫自己刻意去做一件事。没有什么可以偿还你们的养育之恩。为你们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有何不可呢。当是报答,这也是我的兴趣所在。
所以,柚子毅然决然的选了医学。
填报志愿时,柚子是有些顾忌的。然而郑新征和小叔给她的建议就是,大胆的报,省里的医科大学。
男生的魄力志果然不如女生这般唯唯诺诺。就两个男人对她学业的肯定,她大胆选了医科大为第一志愿,并且成功被录取了。
人生有时候顾虑太多,不见得就过得好。反而大胆的做选择,才会得到想要的。
这个假期除了填报志愿那会有点不开心,总体来说柚子过的还是很开心的。爷爷奶奶陪着她选大学的所需用品。
他们只是代替不了爸妈这种特殊的情感。但,他们给他的却不亚于一个父母尽可能的把最好的给孩子。他们对她从来都是很怜惜。
看着他们日渐衰老的躯体,她也会惶恐。她的父母抛弃了她,但她也收货了一份这世界上不亚于父母之情的爱。她很感激。
假期就要结束了,除了莲花出走让柚子心有忧虑外,总体来说,过的还算好,只是缺少一个真挚的盆友的祝福,和分享被录取的喜悦。然而却发生了一件令人触不及防的事。柚子的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爷爷一生作为一个医生,真的操劳了太多。柚子接受不了,明明之前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前天还陪着自己在楼下的跑道上晨练呢。前一晚还陪自己说笑呢。
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在殡仪馆火化遗体的时候,柚子难过的像心有刀在绞。红着眼,站都站不稳。
杨建宁作为家中的男性,站着主导的地位。虽然难过,却还是把父亲的后事处理得仅仅有条。送走了亲戚好友,又回过头安慰两个哽咽的女人。
柚子在傍的时候打电话给郑新征,握着电话哽咽的说,“我爷爷走了。”郑新征说,“我知道。”...........................
沉默了好一阵。郑新征开口:“我在你楼下,”柚子打开窗子,看见一个人影,就像那个冬天看见一个穿的厚厚的笨拙的像熊一样的人在树下挥挥手的蠢样。
少年很高,夏天着一件薄衫,很清瘦,身子单薄。但仍然有一股清敛气质在里边。
柚子跑过去找他,郑新征很惊讶,“怎么跑出来了。”
柚子开口:“我们去楼顶坐坐。“
”嗯。“
像那个冬天,他两有些生疏的为打破尴尬而爬楼顶。这次却是想得到内心的宽慰。
她俩依偎坐在看台上。柚子偏头靠在郑新征的头上。泪眼朦胧。柚子自顾自的说;“我爷爷走了。我就出去买了个东西。回来就看见爷爷躺在那里。我以为他在睡觉呢。他眼睛闭着。我握着他的手也很冷。然后奶奶和小叔看你这我说,你爷爷走了。我一下子感觉我什么都没有了。“
郑新征挽过她的头,说”怎么会呢,你还有爱你的爸妈,其他亲人呢。你还有我。”
柚子哽咽着说:“我没有爸妈,我爸妈不要我了。我是捡来的。我是我爷爷捡来的,我是孤儿....”带着哭腔和淡淡的绝望的声音,让郑新征心里一震。
她是孤儿?他一直以为他她定是爸妈的掌上明珠吧。一生有无数人疼爱。像她这样的姑娘,随时一脸灿烂笑容的菇凉,定没有什么其他的哀愁吧。
郑新征认真的说:“柚子,你还有我啊。以后我也是你的亲人。你也是我的亲人。”
郑新征为她擦拭眼泪。郑新征说:“我一直有爸妈。但仍然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我爸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又有了各自的家庭,我就是个多余的人吧。我小时候,他们一直在忙工作吧。我被扔在外婆家住一段时间,又被扔在奶奶家住一段时间。我小时候都不知道哪里是家。每个人对我都是嫌弃的目光。最后是外婆说对大家说,我由他来抚养。一饭一粥都不耗谁的。所以,我小时候住在和奶奶住在乡下,奶奶一直很拼命在打理菜园,然后把菜拿到集市上去卖。可是那时我一点不明事理,老爱打架惹事。见不得别的小孩骂我是没人要的孩子。还有一点,打架打严重了,我妈就会回乡下看我。但我不大爱搭理我妈,因为我觉得她抛弃我了。我在用这种方式在发泄对她的不满吧。后来,初二的时候,她突然给我办手续,把我转到了市里初中去读书。但我读得是寄宿制学校。每到周末,我妈都回来学校接我回去。还有那个梁叔,我妈现在的合法丈夫,还有我妹梁玥。每次看到他们合家欢乐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像小丑在他们中间。后来放假,我基本上不回那个家。大部分时间我会回乡下看奶奶,或者宁愿呆在学校里。烟酒就是在那时学会的。我爸呢,奶奶去世的时候,他还在外地出差。赶回来的时候是奶奶出殡的那天。奶奶在医院给他打最后一个电话,就想见见他而已。他说他在外地开一个重要会议,回不来。我挺恨他的。那时我在读高二。我爸那时也有了新家庭,我也有新弟弟征新棋。我发现,除了奶奶那里,我去那里都不像家。我有爸妈,却没有家。我爸妈都是别人的爸妈。我奶奶临终前,告诉我,她知道我本性不坏,只是缺人疼。干那么坏事,也不过想引起亲人的注意。只会用固执的方式对自己。她说,她还期待我考个好大学给她看。后来,我才肯收心好好学习。我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我还遇见了你。柚子,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有亲人的感觉。很让人有踏实感。”
柚子想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人。这么一个男生居然这么掏心给自己讲这些辛酸史。因为有着同样的被父母遗弃的不幸,他们才如此的心悦彼此。从彼此身上找到渴望一个完整家的归属感。
原来他们如此相像。不过渴望一份属于自己的亲情。但都有人愿意虽非亲父母,却愿意为他们倾注所有,他们都是幸运的。
柚子很认真的说:“郑新征,我很想跟你一起走下去。很想,很想。”
郑新征摆出无所谓的表情:“我不拒绝美女的要求。”
郑新征邀柚子入怀,:“傻瓜,记得你还有我。”
他们终于坦诚相待了。都以为对方一定活在自己幻想的美好生活里。其实,不是。但他们可以为彼此创造那种理想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