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指着房子另一侧的歪脖树,率先走了过去。
“说吧,怎么回事?”
“今天从我见到唐凤到刚才一直好好的,为什么晕倒?为什么记得我,但却对小时候的很多事没有印象?还有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今天回来,还说要到老房子这边......”
汤颖提出了一系列沉积于内心的问题。
“等等,一下子提那么多也回答不过来,一个一个问题来,今天回来的话是土地交割。”李天打断汤颖连串的问题。
“土地交割??”汤颖有些不太明白。
李天解释道:“新的《未成年人法》于十年前改编施行,其中包括了关于家庭离异,或由于种种原因导致孩子处于无人抚养的相关法律,该法律鼓励并主张孩子的独立性,在家庭遗留财产足够生活所需的情况下尊重未成年人的意见,如果孩子不希望被其他人抚养,将会在政府相关部门的监管下独自生活,遗留下来的财产也在政府监管范围内。
“政府在每个地区设有长驻人员,不定期考核孩子是否具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在连续三次考核都没有通过的情况下将会为孩子寻找监护人,遗留下来的财产随之移交于新监护人管理,成年后就可以取回除去抚养费与监护人所得的财产,唐凤正是这种情况,但他的情况有所不同,唐凤只有经过两次考核,原因是在第二次考核的时候唐凤昏到在家里,相关部门找到的监护人正是唐凤的叔叔。“
汤颖露出了解的神色,点了点头:“这么说今天是来取回房产!。”
“就是这样,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拿回地产,因为不止是这栋房子,而是湖泊这一侧大片如原始森林般的巨木森林,这几乎占了小镇所管辖面积的一半还要多,不得不说非常大!”
“我还一直以为这里是公有土地,小时候和唐凤在这里留下不少回忆,然而他却没有印象,这是怎么回事,与他刚才晕倒又有什么关联?”汤颖看了看熟睡的唐凤,提出最急需了解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未失忆前的唐凤才最清楚,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需要注意的是,与唐凤说话时候不要提起小时候的事,会如今天一样晕倒!也不要去向唐凤了解这方面的细节,一旦话题偏向这一方面难免会触及小时候的事,而且今天是唐凤父母去世的日子,切记不要像刚才那样提起小时候的事,无论是刻意还是无意!”李天提醒道。
“恩。”汤颖回答道,等待着李天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刚才说到唐凤因为昏迷被他叔叔领养,而他正是从昏迷后失忆,我派人查过医院病例,当时的唐凤并没有外伤与健康方面问题,但却在医院昏睡了一个月,醒过来后就处于部分失忆状态,有关于父母、这栋老房子的记忆全部遗失,其他记忆的话还存留着一些,至少他还记得有你这样的儿时玩伴!”
“我也找过当时负责这一片区的管理人员方华,并向他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得知他第二次去唐凤家进行考核的时候是傍晚,敲门没有反应后便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随后发现唐凤蜷曲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房间内非常潮湿,离唐凤越近地方水珠越大,唐凤如同刚从水中捞起来,浑身潮湿,而唐凤嘴里一直重复着‘你是谁’、‘你骗我’这两句话,方华也看过房子周围的红外与监控记录,并没有其他人进入房内。此事在被领养之后就不了了之了,唐凤出院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李天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这时太阳终于翻过高高的树冠,斑驳阳光下的李天很是无奈,任他再有钱与权势也无法知道自己未去过的地方发生了什么,那时还未为认识的人经历了什么!
在这群树围绕、绿意旺盛的地方,中午11点左右到下午2点左右的阳光显得有些稀奇,感觉到湿湿空气的同时也能感觉到阳光透过皮肤淡淡的暖,树叶偶尔抖落的水珠被拉成白色细线,在地面上碎裂四散,钻入潮湿地面消失不见。
只是现在的美景尝之无味,无论是话题和人都无心于此,汤颖抹掉滴在手臂上的水珠。
“难道一点端倪都没发现?现如今的医疗技术也没那么差,但为什么九年过去了却依旧处于这种状态,难道他叔叔不关心。”汤颖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爸后妈的种种劣迹听得多了,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只是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李天不在意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斜靠在歪脖树上,道:“现在的医疗技术是不差,器官培养移植、人体休眠等等技术都已成熟,但脑域依旧是难以攻克的领域,有很多脑域方面的疾病依旧难以治愈,他叔叔也不是不关心,听说已经去了不少医院,得到的大多数回答都是不抱太大希望,最后也就放弃了。”
“会不会是医院、主治医生能力不行,没能检查出病因。”汤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比较常见的情况,甚至有的医生诊错病因致病情加重。
李天说道:“这方面我也想到了,所以动用关系找到一些在脑域方面有多年治疗经验的顶级医师,还有在研究脑域方面有着不俗成就的研究者,但经过一段时间治疗观察后,依旧得不到肯定答复。最近我托人找到一脑域学者,他提出了一系列关于脑域的新想法,为人行事也比较怪异,过段时间带唐凤去看看,说实话我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先看看再说,世事无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