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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救赎果

卡洛斯显然误会了,布万加和敏泰关系发展的程度。把草棚让了出来。敏泰十分欣喜的直接躺了上去,而布万加却有些尴尬。

夜,很快就过去了。当最后一刻月亮落下山。黎明破晓,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橘红色的太阳缓缓升起。

对于敏泰和布万加来说,这一觉相对于这段时间而言,睡眠质量不是一般的好。布万加伸了个懒腰,把身边的敏泰摇起来。

敏泰睡眼朦胧,小手在胡乱抓着,“这么快就天亮了啊。”

和敏泰朝夕相处的这几周里,布万加知道了,这个少女不管每天睡多长时间,醒后的第一句都是这句。好似她总也睡不醒一样。

“嗯,天亮了。”布万加重新把剑挂回腰间,除了空气中还有着那种瘟疫后一直存在的腐味,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的。

“卡洛斯哪去了?”布万加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卡洛斯。

揉着双眼的敏泰,睡眼惺忪道,“谁知道呢?”

布万加跳下草棚,拉伸身体,开始晨练。简单的做了一个基本的剑术动作后,他看到卡洛斯的身影,远远地从另一边走来。待卡洛斯走进了,布万加说道,“起来的这么早呢?”

卡洛斯放下载满物品的盆子,“去摘了点果子。也不知道你们吃不吃。”

布万加走近,看到盆子里放着的果子,眼睛都要直了,说话都有些颤音,“你……你是在哪弄到的这些果子的?”

如何不让他兴奋啊,这就是他长久以来寻找的东西。在教廷的书中,准确的描述过这种果实。

从前人们把它当作有毒的果子,称之为“狼桃”,只用来观赏,无人敢食。传说狼桃有毒,吃了狼桃就会起疙瘩长瘤子。虽然它成熟时鲜红欲滴,红果配绿叶,十分美丽诱人。但正如色泽娇艳的蘑菇有剧毒一样,人们还是对它敬而远之,未曾有人敢吃上一口。

后来,到了血蝴蝶之年,这一年中异变突然发生,瘟疫肆虐,很多人们变成了僵尸,往往是刚刚还在一起的人,突然间发狂,胡乱的吼叫。发疯一样的行为,也让人们认为他们都变成了没有思维的怪物。

这种变化还在推行着,并不单单限于人类,地面上的所有生物都是如此。都是这样的变异成完全完全不同的存在。

后来人们发现有些动物发生这种状况的比例,明显低于其它动物。人们仔细观察这些动物的生活,发现它们是食用了某些植物,才使它们免遭变异的。

于是人们就开始寻找这类植物。

这些拥有防患瘟疫作用的植物,效果有好有坏。其中效用最好的,就有卡洛斯拿来的这些果实,这些原本被叫做“恶魔之果”、“狼果”的果实。

后来这个果实,被人们称为“救赎果”。

而布万加则更喜欢把它叫做,“西红柿”或者是“柿子”。因为它在拉兹洛维奇所在的那个年代象征着爱情。

“这些都是我种的。”卡洛斯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布万加的惊讶语气,是因为他惊讶他居然会采撷“恶魔之果”来吃。

“你种了多些?”布万加现在十分高兴,因人而异,有些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不会得瘟疫,而有些人则需要这些食物来确保不染上瘟疫。

“很大的一片。”卡洛斯说道,“因为某些原因,那时候心情不好,后来吃了发现并没有像传说中的一样被毒死,就种了很多的‘恶魔之果’。可是跟别人说都不信。都认为我疯了。”

卡洛斯的话引起的布万加的记忆,布万加联想到看过的史书。

史书中记载着,一个几乎与卡洛斯的经历完全雷同的事件。说最初的光明教廷,按照主的指引,来到了这个人口不多的小城。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发现,城里的人都变成了僵尸,而仅仅只有一人没有变成僵尸。

他们调查原因,最终发现,一切原来都是因为这个人,很早的就开始吃,被称为“恶魔之果”的果实,而且他也种了很多。

验证下,得到了这种植物的果实,确实对瘟疫有奇效。于是,这成为光之教廷除了,光明魔法之外,有一个防治瘟疫的奇效物品。这种果实被光明教廷称为“救赎果”。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光明魔法更加温和,毕竟光明魔法对只要有一点感染瘟疫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

布万加依照模糊的回忆,似乎光明教廷的人来这里的时间也就在现在时间的左右了。

“你知不知道,这些食物可以防治瘟疫。”布万加说,然后拿起一个柿子就吃了起来。

“是么?”这回轮到卡洛斯惊讶了,他完全没有预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

“要不你以为,你和城里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没有。”当然有不同,不过卡洛斯没有说。

卡洛斯想,要是早知道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伊苏也就不会变成僵尸了。“唉,这一切都怪我啊。如果能早一些知道。”

卡洛斯由此,不由自主的陷入到臆想中,幻想着如果能早知道这些,会对救多少城里人。虽然他们可能不相信他的话,可是伊苏一定会相信的,这样的话伊苏也就可以不变成现在这一副样子了。

“挺好吃的呢。”敏泰也吃着柿子,她好像从来都不会像太多的事,对于她来说,每天吃好,睡好,就很满足了。

“卡洛斯在想什么呢?”敏泰看到这个瘦弱的、穿着一身因为脏而导致的黑的有些发亮的亚麻衣服的人。

“哦,没什么。”卡洛斯回过神,回答道。他看到敏泰就想到了伊苏,虽然两人的长相和性格明显不同,可是他就想到了伊苏。或许,是因为他太想伊苏的缘故吧。

这种思念,虽然未曾说出口,但连外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在想爱的人?”敏泰的世界永远是纯洁的、一尘不染的。也许,正是这样的心境,让这个少女,虽然平常看起来有些直来直去,有些不讨喜。可是在有些时候她往往能,直接看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思念,最深处的执著。

“没有。”卡洛斯眼睛微红,但并没有哭出来。大多数人都是口是心非,当然,卡洛斯也不能免俗。

布万加有时觉得,敏泰真的很可爱。可爱的想让他亲一口。感情这种东西,永远是微妙而不可言传的。有时候在外人开来只是一句话、一层窗户纸的事,可是在当事人看来却是那样艰难,感觉让人如履薄冰。

有一句话,这么说刻骨的思念,带来刻骨的痛。而卡洛斯对于伊苏并不仅仅是思念,还有悔恨。

在失去伊苏之前,卡洛斯并没有这样觉得过。但是在伊苏变成的僵尸的几周时间内,他常常想起和伊苏的种种,自从几年前收留他,一朝朝一幕幕,就这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演。一不小心,卡洛斯就习惯了伊苏的存在,然而却没有习惯她的离去。

于是伊苏尽管成为了僵尸,可是依然在照顾着他。

也由此可知,哪怕是在僵尸伊苏的心中,对卡洛斯也依然有着深深的牵挂。也能由此证明僵尸并非没有感情。

敏泰见卡洛斯,又是陷入到某种缅怀中,想要开口。这回被布万加阻止下来。

布万加牵着敏泰的小手,离开卡洛斯,坐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摸着敏泰的头,对她说,“有没有喜欢过我?”

“有啊,敏泰一直都很喜欢布万加的。”也幸好布万加询问的对象是敏泰这个有着奇怪思维的少女,要是这样问别的女孩一定会让女孩羞红了脸的。

“嗯……”敏泰嘴中发出声音,她思忖着。想了半天,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布万加一直注视着的少女,转过头看向他,然后双手环住布万加的脖子,再然后少女的头靠近布万加的头。

少女闭上双眼,用自己的唇在布万加的嘴上轻啄。

少女脱离布万加的怀抱,小跑到一边。布万加被敏泰弄的愣了一会,然后满脸通红。

这是他两世以来的初吻。

刚好回过神的卡洛斯正好看到这有趣的一幕,他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如果他能和伊苏也这样,该有多好。

这一刻,卡洛斯觉得愈加强烈的感觉在他的思想中,荡漾。

如果可以,他想亲口对伊苏说,“我爱你。”

可是,如果他说了,伊苏是否还能听懂呢。现在的一切一切都为时晚矣。原先的那种幸福的哭,也由此变成了失声痛哭。

“我爱你!”卡洛斯竭声大喊,由于用力过度,声音也变得失真。变成了一种嘶吼。

而城中的一处,一个僵尸听到这声嘶吼,愣住了。然后僵硬的蹲在地上。让人看不清表情,当然身为僵尸的她也失去了面部表情的能力。

没错,她就是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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