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安依旧会偶尔去生物系大楼后面饲养那些动物,只是呆的时间不会很久了,不过另白年安惊喜的是,海盗的独眼竟然好了,而且原先的那只瞎眼竟然变成了漂亮的金色,一金一黑两只眼,海盗的身价瞬间飕飕的上升了几个层次。
自己也偶尔会带去一两枝百合花放在田静逝去的地方,以此来祭奠一下。
今天白年安正摸着海盗光洁的毛皮,看着海盗很享受的吃着小鱼干,白年安心里也很乐。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白年安赶忙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喂~?”白年安很开心的接起电话。
“小年啊,那个……你爸爸的一个朋友去世了,过两天火化呢。你爸要你来参加葬礼……”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疲惫。
“啊?哪个朋友啊?我去好吗?”
“就是你那个李叔叔啊,以前他带你去过游乐园玩呢,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去了……你先请个假把,尽快搭车回来啊。”
白年安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看着海盗心满意足的舔着身上的皮毛,白年安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海盗发出满足的咕噜噜的声音,顺势扬起了小脑袋,在白年安的手上摩擦着。
“呐,海盗啊,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哦,很快就会回来了呢。喏,小鱼干给你放在这里了哟!要省着吃不要一次吃完……这个很贵哦。”白年安把撕开一个口子的小鱼干放在海盗面前,自言自语的交代着。
海盗点了点小脑袋,像是真的听懂了一样,有些费力的拖着那包小鱼干消失在树丛后。
要回老家的话坐长途汽车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想到回家之后可能会要去住上两天,白年安还是回家收拾了多多少少的一包东西。打电话拜托同学向老师请了假,白年安几乎是在当天下午就准备出发。
长途汽车站离白年安的公寓有一定的距离,所以白年安很爽快的打车。
司机轻车熟路的驾驶着汽车,拐过一个弯,一幢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白年安很好的习惯了他的嘴巴快过脑袋这个毛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那幢建筑的门口。
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传说中的门铃在哪里,白年安很认命的掏出手机。
东崇哲倏。啊,原来他叫东崇哲倏吗?白年安现在才发现,自己直到现在才知道人家的名字。
电话响了很久,白年安几乎要失掉耐心挂电话了,才有一个懒懒的声音接起来,“喂?哪位?”
白年安支支吾吾的开口,“啊,是我,我叫白年安,就是之前那个女鬼……”
“哦,想起来了。”
“那个……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哦……好……等等。”
随即,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掉。
白年安傻呼呼的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直到一个人影晃悠悠的来开门。
东崇哲倏懒洋洋的靠在门口,“有事?”
白年安一瞬间语塞,自己也是就头脑发热的跑下来了,其实还真的没什么事。奇怪,自己最近怎么越来越经常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额……这个,那个……”白年安支支吾吾。
东崇哲倏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个大包。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又被鬼追了哦?”
白年安崛起嘴巴,小声的哼哼,“才不是,家里那边有长辈去世了,要我去参加葬礼啦。”
东崇哲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盯着白年安看了好一会,看到白年安差点就要转身逃走。
“我和你一起去。”东崇哲倏这样说着,便转身向房子里走。
“哦……啊?!”白年安先是呆呆的一点头,愣了几秒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一起去?去参加葬礼吗?可是那个是自己的长辈……他去干什么啊!难不成是看新鲜,可是死人火化下葬有什么好看的。
就在白年安还在门口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时候,东崇哲倏很不耐烦的回过头,“你还在那边傻站着干什么啊,快点进来啊。”
这家伙真是天生被鬼追得命,看他印堂发黑,一看就是最近走倒运,而且还要去参加什么鬼葬礼,就凭他这鬼见鬼爱花见花败的体质,不吸引一堆鬼追在后面那才奇怪!啧,自己的费用还是很贵的,下次叫这小子一起还好了,没个十万二十万就把他丢到地府去和那些鬼魂呆在一起……
东崇哲倏的东西还真是少,和白年安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只是带了两件换洗的衬衣,小小的一个斜挎包便装下了。
白年安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有车。还是很棒的跑车。
咬着食指看着东崇哲倏潇洒的从车库把跑车倒出来,车头上的马头标志顿时让白年安羡慕不已。
“你老家在那边?”东崇哲倏要下车窗,很潇洒的一个胳膊架在上面。
白年安哦了一声,“在白乡。”
跑车的速度果然不是旅游大巴可以媲美的,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很轻松的跑到了目的地,在那个有些偏远的小乡镇,华丽丽的跑车自然是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
熟门熟路的到了自己家,白年安的爸爸妈妈站在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跑车。
直到儿子白年安的小脑袋从车里冒了出来,他们还没回过神。
白爸爸看了一眼跑车,眼神很是复杂,“儿子……这是……”
白年安连忙开口,“哦,是一个……学长的!他听说我要回来就顺便把我送来了……”
东崇哲倏从另外一边下来,锁好车子,潇洒帅气的挎着包站在白年安身边,虽然白年安一米八的身高足够傲视群雄,但是东崇哲倏竟然还压了白年安一头。
“叔叔阿姨好。”东崇哲倏很有礼貌的一鞠躬。
白年安的妈妈笑眯眯的看着东崇哲倏,“你好你好,现在的小孩子营养真不错,都长得一个比一个高。来来来,快进来……”
乡下的人家里一般都是一个大院子,几间客房还是有的,白年安才把自己的东西放回房间,就被白妈妈赶着去帮东崇哲倏收拾东西。
东崇哲倏正在把被子拎起来抖,刚好白年安推门进来,哗啦一声——灰尘全部抖在白年安的脸上。
“咳咳……要……要死……”白年安不仅呛了一大口,连眼睛都被迷住。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伸出手去摸一边的墙。
东崇哲倏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怎样,趁着白年安眼睛不敢睁开,很是奸诈的咧开嘴笑。无声的嘿嘿了两下,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够倒霉,这要是晚上,说不准就有女鬼索命。
“哦,不好意思,没看到你……”东崇哲倏很没诚意的说着,转过身把单子铺好,又拎起枕头来拍。
白年安溜到一边去,狠命的在拿手搓着眼睛,眼睛被揉的红通通,晶莹的小眼泪也开始往外流。
“啧……过来。”东崇哲倏一皱眉,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笨啊!
抬手拍掉他正在揉眼睛的手,低下头用两根指头撑开他的眼皮,“你是白痴哦,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迷住眼睛不可以用手去揉?”
说着,轻轻的一吹。
白年安再次眨巴了两下眼睛,流了几滴眼泪,才觉得好很多。看了看也没什么自己帮得上忙的,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手很乖的放在膝盖上,“唔……那还是谢谢……”
“你要谢我的地方很多,我驱鬼的价格会比较贵。像这种出远门的要加倍的。”东崇哲倏刷的一声拉开包包,从里面掏出杯子毛巾什么的放好。
白年安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啊?多……多少?”
东崇哲倏侧过头,看着白年安一张小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心底里突然很想要逗他一下,“像上次那种呢,一般人要十万,不过看你还是个学生,给你打个八折……这种出远门的也就是个十几万没有很多……”
白年安几乎要哭出来,那加起来岂不是要二十多万?就算把自己卖了似乎也没有这么多啊!而且他为什么不去抢劫……自己打工的话一个月现在最多一千多块,除去吃饭和什么的最多一个月存起来五百……然后……那岂不是要打工一辈子来还他钱吗!
看着白年安皱着鼻子,一脸要哭的表情,嘴角勾勒起一丝笑意,“开玩笑的。”
……
“你去死哦!”白年安忿忿的大吼,随手拿起一边的抹布就丢了过去,气呼呼的转身离开房间。
不得不说,乡下的夜晚比城市真的是好了不知多少,天空上可以清楚的看得到密密麻麻的繁星,空气也是清新又凉爽。
乡下睡觉的时间一般会比较早,因为这边的人习惯早起。简单的吃了一些晚饭,人们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偶尔有一两户的人们会坐在客厅磕磕瓜子,看着电视闲谈。
白年安和东崇哲倏的房间是隔壁,只隔了一面墙。
午夜——
东崇哲倏抱着枕头睡的正香。却隐约听到隔壁一声低低的惊呼,随即便是一阵窸窣,自己房间的门也被一下子撞开,一个白色的影子呼的一下扑了过来。
迷迷糊糊中的东崇哲倏条件反射的一个踢腿,那个白影一下子被打中,呜咽一声,狠狠地坐在了地上。
“哇啊,好痛……”一个闷闷的声音从白影那边传来。
东崇哲倏也清醒过来,虽然声音听起来沉闷不已,但是还是隐约听得出,“白年安?”一边说着,伸手打开了灯。
裹在被子里的白年安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揉着左边的肩膀喊着疼疼疼。
“二半夜的你搞什么鬼?”东崇哲倏有点起床气,做着美梦被人惊醒,还是大半夜,谁会笑脸相迎啊!走过去关了门。坐回床上瞪着白年安。
白年安就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去关门,然后再走回去,完全没有要把自己扶起来的意思,努了努嘴,揉着屁股自己爬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因为正睡着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然后就看到窗外……窗外……”白年安现在想一想还很心有余悸,强压下心头的害怕,不满的诉说。
东崇哲倏突然一脸平静,然后很是平静的看向他,“窗外,是不是有一个黑影?”
白年安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嘴角弯起一个笑容,脑袋点的犹如小鸡啄米,“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东崇哲倏突然笑了,笑的人畜无害。
抬起手臂,指着白年安背后的窗户,“因为,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