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原本以为钢珠训练非常容易,无非就是控制肌肉力量将钢珠踢入圆洞就行了。
但练习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钢珠有重有轻,下落的速度不同,有的急速坠落,有的如同气球一般慢慢往下飘,单是这些参差不齐的速度就把他整的极为狼狈。
好几次原本以为钢珠会快速掉落,飞速一脚过去之后才发现钢珠掉落的很慢,角度出现误差,直接把钢珠踢飞,或者干脆踢不到。
他练习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掌握通过观察钢珠掉落的初速度心算出大概速度,然后出脚,保证踢到钢珠。
但他还要解决另一个问题:究竟哪种角度才能保证钢珠落入圆洞,又用多大的力量保证钢珠进洞之后不弹出来。
还有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慢慢发现,比如每颗钢珠重量不同,下坠的初速度不同,踢出去之后抛物线弧度也会有所不同,这些都要从钢珠落下的一瞬间判断出钢珠的大概重量,估算出合适的角度。
想到这些安良头都快炸了,简直比研究一道高深的数学题还要复杂。
夜深了,杨东飞依然精神不减,孜孜不倦的看着安良的每一次改变,每一次进步。
杨东飞望着安良又一次把一枚钢珠踢飞,终于无奈道:“好了!今天训练结束!”。
“要想让身体掌握入微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必须勤加苦练,才能控制好每一丝力度,现在你学习的还是腿脚上的入微动作,以后还有身体各处的入微,这都需要大量的练习甚至战斗才能慢慢掌握。”
“不过……”杨东飞话锋一转,“你也不用泄气,据我观察,西华高校所有学生中也就三级一个学生掌握了入微,你才一级,不用垂头丧气。”
听罢这番言论,安良只能在心中无奈咆哮:现在不是泄气不泄气的问题,而是他的双腿看到眼前有东西晃动就想过去踢一脚。
简直快走火入魔了!
杨东飞将钢珠收起来,突然说道:“你会不会喝酒?”
此时他的心情极好,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似是在回味酒香。
安良一听,原本涣散的眼神立刻大盛。
他在实验室没少偷几位酒鬼爷爷的酒喝,此时想到酒香味,全身的疲乏似乎也浑然消失。
“会!”
杨东飞大喜:“好!会喝酒的的男人才是真汉子!今天我请客,咱们搓一顿!”
“没问题!”
一个中年大叔领着一位十五岁的孩子行走在大街上,畅爽的笑声不知惊动了多少花花草草。
……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按照上一周的约定,今天是安良和谭诚武单挑之日。
当初安良之所以选在训练室是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十足把握胜利,哪怕已经向谭诚武保证杨东飞不会干涉此事,但如果真遇到了危险,还是会第一时间寻求杨东飞帮助。
不过经过一周的训练,加上杨东飞给别的老师打电话说要惩罚他实际是加练的几次训练,虽说腿脚依然没有掌握入微,但已经可以精准控制力量,让钢珠坠落在距离圆洞三十公分范围内。
而且他昨天晚上将单挑之事告诉了杨东飞,杨东飞不但没有阻拦,反而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实战训练。
首先谭诚武和他有仇怨,对方必然会全力以赴,其次谭诚武乃是蜕凡二重,高他一重,更能刺激他临战实力爆发,最后一点就是谭诚武是一个花架子,哪怕潜心练习战法一周,实力增加也有限,他的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一大早,安良早早起床,他昨天晚上并没有打坐修炼,难得安逸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五体舒坦,百骸通顺,许久不曾有的舒畅感在身体中流连。
“安良,你今天是不是要和谭少单挑?”潘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好奇的询问道。
“谭少?”安良迷糊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是谭诚武,“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啊?”
潘哲跳下床,嘻然一笑:“你不说不代表谭少不会说啊,谭少几天前就放话说今天必定赢你,他要做一名有威严的老大。”
安良撇撇嘴,这句话还是他给谭诚武说的,没想到现在反倒成了他的话了。
不过心中却是暗道:“这家伙真以为自己王八之气一露,万众皆服?还是他的脑子缺根筋?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之后,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要以大欺小,这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安良,要我说,你就别和他打了,”潘哲摇头晃脑,不看好安良会赢,“谭少蜕凡二重,你才一重,鸡蛋肯定碰不过石头,再说人家身后是整个西耀城谭家,你背后呢?弄不好你得罪了谭家,这个宿舍以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住了。”
安良早就知道潘哲是一个圆滑世故之人,对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他好,无论这场单挑谁赢谁输,最终的结局肯定都是他的利益受损。
安良并不在意,笑道:“潘哲,你不是说你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怎么这时候怂了。”
“哪……哪有,我这是为你好呢!”潘哲眼珠狡黠一转,很快想好了说辞。
“得了!别说了,去训练室吧,迟到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安良想起第一次训练迟到的五百个负重俯卧撑,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训练室,一大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为了看热闹早早请好了假,或者干脆旷课也要来凑这场热闹。
谭诚武在西华高校是出了名的阴狠,从不正面和人交斗,今天破天荒嚷嚷自己要和别人单挑,这种夺人耳目的热闹怎么能不看呢。
不过当他们到了训练室之后,听说谭诚武要单挑的是一个一级新生,立刻一脸懵逼,第一瞬间想到的不是谭诚武有多牛,而是这个家伙也太脑残了,一个蜕凡二重欺负蜕凡一重,还把话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真多亏长了一个肉瘤脑袋才没变成傻子。
此时谭诚武正趾高气扬站在训练室中央,目视着所有人对他的注目礼,并没有想到这些人在暗地骂他脑残不要脸,反而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唯我独尊,颇有一副统治西华高校的模样。
安良不知不觉中出现在门口。
“来了,来了,安良来了,我和他是一个班的,我认识他!不过这小子每天进班就是抱头大睡,估计也就是个废材!”
“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就是安良?居然敢得罪谭少,有意思……”
“我看他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会也和谭诚武一样是个脑残吧?”
人群议论纷纷,有骂谭诚武不道德的,有说安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也有单纯就是来骂人的。
安良听着耳边传来的风言风语,并未当成一回事。
当初他来学校的时候,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黄伊身上,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那天是和一位星域特战军少校一起来学校的,所以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他代表的是平民。
而谭诚武则代表权贵。
平民和权贵的斗争历来都是人们最想看的热闹,因为这种事才最有看头,要么权贵轻松取胜,大家得以一窥权贵实力,作为几天谈资;要么平民艰难取胜,大家也算侥幸见到了一次吊丝逆袭,有了夸耀资本。
安良穿过人群,心思沉稳,不骄不躁。
此时的谭诚武不再是以前的阴险嘴脸,现在全身都是傲娇神态,似乎他已经是西华高校当之无愧的大哥大。
“大哥,安良来了,这次你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哥!”身旁一个绿衣小弟叫嚣道。
谭诚武有模有样的摆摆手,一副高手风范:“你们先退下,让我和他过几招。”
安良嘴角挂起冷冷的笑意,脚步画弧,手掌微曲,身体重心下压,炯炯盯着谭诚武。
看到安良的动作,谭诚武更是不屑一笑:“咦!还跟我玩高深,我练习了一周战法,你以前那些三脚猫功夫早不放在我眼里,依我看,你还是跪下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就允许你投降。”
“废话不少,战既战,不战滚!”
安良也不是好脾气,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得罪的彻底一点。
谭诚武面色涨红,怒火噔的一下冒了出来:“好!你这个土鳖也这么硬气,我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