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离别三年的地方,再次回来,夏安熙的心总是充满伤痛,一个说不出爱恋的地方却又让她怯步,她害怕即将要面对的一切,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为眷恋他而活,她要为两个可爱的儿女而活。
“爸爸,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吗?”莫思兴奋的问着紧搂着安熙的阎邪。
“嗯。”阎邪所有的心思都在夏安熙的身上,根本都是虚应着,坐了一天的飞机了,她看起来脸色很苍白,要不是他一直抱着她,她可能已经晕倒了,但他也看得出她在抗拒他,特别是回到阎宅后。
“哥哥,这里比舅舅家还要大还要热闹呢,可是,阎爸爸,你为什么一直抱着妈妈呀?”莫念拉着莫思说着,却又仰着头不太明白的问着阎邪,这个阎爸爸好像很喜欢抱着妈妈,那以后不是有人跟她抢妈妈了?
“莫念,是爸爸,不是阎爸爸。”阎邪莫念叫他爸爸还带着个阎字有点不满回头纠正着,他无奈的摇头但他的嘴角总是隐约能看到一丝的笑容,可吓坏了迎接的一群仆人,但所有事情都是有人欢有人喜。
“安熙,你可回来了。”林嫂从里面跑出来,已经是老泪众横了,这个她已经当成亲生女儿的人,三年前一声不响的走了,如今终于见到她了。
“林嫂。”看着这个把她当女儿的人,她真的很感动,安熙想挣脱阎邪的怀抱,但阎邪的手就是没有松开的意思。“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安熙无奈的看着阎邪,她真的想不清楚他的心到底在想着什么。
“不行。”阎邪霸道的说着,他要她以后每时每刻都要在他身边。林嫂看着他们,搁着心终于放下了,三年来,阎邪到处的找安熙,他的痛苦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阎邪隐藏得很好,三年前,安熙走的那天晚上,阎邪跟阎封大吵了一架后,两爷孙就不再说过话,解铃还需系铃人。
“放开她,我说过不许欺负她。”阎封在拄着拐杖从大门走进来。
“爷爷。”安熙这次不用挣脱,阎邪自动自觉的放开手。
“娃娃。”阎封喜极而泣。
一老一少相拥而泣,感人的一幕,却被小小的吵杂声给破坏了。
“老爷爷,你在哭吗?”莫思仰着头不得其解,妈妈不是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么?怎么这个老爷爷哭成这样。
“爷爷不是哭,是高兴。”阎封放开安熙蹲下来看着莫思说道。
“高兴为什么会哭呢?妈妈说不乖的才会哭的。”莫念更是想不通大人的表达方式。
“你们……”阎封这才看清楚两个小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三年前,瑞士突然接到来信说安熙被人接走,但是找遍了整个瑞士也找不到他们,而且出境竟找不到他们的资料,三年来,他都在暗访着,但他发现那个冷酷的小子也在找安熙的下落,为了怕安熙再受到伤害,所以他动用了某些力量封锁了所有能找到安熙的渠道,而他也断了自己寻找的路线,因为他知道阎邪不爱她,找她只是为了报当时一纸离婚的仇,因为三年前安熙走的那一晚,阎邪跟他吵架放出狠话,“除非你保护她一辈子,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阎封至今都还记得阎邪当时的那凶狠的眼神,但他没想到,他做得还是不够,竟让他找到她了,但他也不会让他伤害她的,不过,这两个小孩……
“莫思,莫念,快,叫曾爷爷。”安熙站在旁边边擦眼泪边叫着莫思、莫念。
“曾爷爷。”甜甜声音,让人真的想把世界上所有最珍贵的都送到他们面前,只为换取一句甜甜的叫唤,他阎封真的是上辈子积的福,孙子跟他水火不熔,却有一对可爱乖巧的曾孙,感动的泪水模糊了这个在黑白两道呼风换雨的人。
“林嫂,好好照顾小少爷和小姐,等下把少奶奶的行李拿到多房里,还有没有我的充许谁也不准进去打扰。”说完,不顾安熙的反抗,抱起她就向房间走去,但他还不忘回头警告阎封,“你最好不要玩第二次。”
“你…….”阎封气得胡子瞪眼,这个还是他孙子吗?他那是什么眼神?他还把他这个爷爷放眼里么?他一定不会让他伤害安熙的,更不会让他伤害他这两个小宝贝。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刚才林嫂暧昧的眼神和大伙偷笑的表情,还有两个小捣蛋不解的表情,再加上爷爷气愤的面孔,她真的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好像很喜欢抱着她,他不腻么?以前他对她从来不正眼看过,现在却总是温柔的待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你这么轻,要多吃点。”阎邪却回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那个,我想回我原来的房间。”安熙看着他真的抱着她走向他的那个私人楼宇,她有点迷茫,因为三年前,他跟她是分开住的,他从来都不让她进他的地方,包括房间,她刚刚听到他叫林嫂把行李拿到他房间,她以为他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现在,她真的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可是……”
“没有可是,还是你想以后都见不到那两个小鬼。”阎邪又拿出杀手锏,如果不是那两个小鬼,她也不跟着他回来台湾。
就这样,安熙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进入的他的世界,严格的说,她是被逼着进入他的世界。
三年前的痛苦,心碎的滋味,一次就够了,她的心三年前就冰封起来了,不再去爱,因为她知道只有不去爱才不会受伤,为了两个小宝贝,她会好好的做好她的角色。
傍晚时分,阎邪接了个电话急急的出去了,留下安熙在房里,好不容易有个安静的空间让她好好的思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但这难得的安静时刻却有人跑来破坏。
“你说,我该叫你少奶奶,还是叫安熙小姐?”李嫂冒出来,吓了安熙一大跳。
“李嫂,好久不见。”礼貌性的问候着,安熙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她,所以也不介意。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知道少爷和家璇为了你有多痛苦吗?”
“我……”夏安熙感到很无奈,她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成为别人的幸福的破坏者。
“我什么我,你竟然走了就走了,又跑回来,还生了小孩,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所以少爷和家璇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三年前,老爷因为你阻止他们在一起,要不是因为家璇不能生,少爷怎么会把你们接回来,你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就一扫把星,我不会让家璇受委屈的。”李嫂说完丢下手里的茶具走了出去,她就不信这个软弱的夏安熙能撑得住,她会帮家璇如愿的当上阎家的少女主人,这是她跟唐家璇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计划,她一定要把这个占了少爷整颗心的女人赶出去。
原来,他急着接她回来,是因为要得到莫思和莫念,她早就料到他是为了孩子,为何心还是那么痛?这是早就有的结果不是吗?难怪他会对她的态度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原来都是为了他心爱的人,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家璇无法生育,所以他才想要得到莫思和莫念。
原来,她真的不配得到幸福,她的心不是在三年前就冰封起来么,为何现在还会不断的滴血呢?如果他连她最后的两个宝贝都抢走,她该怎么办呢?他们是她生活的动力呀,老天爷,只要让她跟两个宝贝不分开,她真的什么都愿意,看着渐渐爬上树梢的月儿,安熙不断的褥告着,直到深夜。
“怎么站着?”阎邪一进门看着她站在窗前,马上过去搂着她。
“你回来了。”安熙悄然的离开他的怀抱,她知道他温柔的背后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她想留有这短暂的温存,但她知道那样只会让她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林嫂说你吃得很少。”阎邪感觉到她想离开他的怀抱反而抱得很紧,到底怎么样才能再次得到她的心呢?
“没有。”
两个人不再说一些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曾经,阎邪认为看夜光那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但他现在却觉得,只有这样,生命才算是充实的,有她在身边,真好。
“可以求你件事吗?”安熙突然打破沉静,其实她也想珍惜这稀有的幸福,但是她必须为自己做出决择。
“嗯。”阎邪突然发现自己很多害怕,因为她那迷离的语气,他总觉得她又会像三年前一样会突然从他身边消失,他的心不断的抽紧。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想离婚了,能不能让莫思或莫念一个跟我?”竟然他只是想要让家璇当妈妈,那他可以让一个宝贝给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到时候她是否有勇气活下去。
“应该叫阎思和阎念,今天我把他们入户了。”阎邪的话让夏安熙如五雷轰顶,他真的那么急让家璇拥有完整的家?也许她能做的就是让他能尽情的去爱他的所爱吧,她知道怎么做了。
“怎么了?”发现安熙的僵硬,阎邪关心的问着。
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安熙轻轻的倚向他,竟然她知道怎么做了,就让她也拥有这难得短暂的幸福吧。
“该死,你怎么在这里?”阎邪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暴君样的吼叫着。
“邪!你好久没来看人家了,人家想你了。”八爪鱼的唐家璇粘了上来,又是亲又是吻,三年前,阎邪因为办公室的那幅修复的玫瑰画发现了她那一年是冒充了‘玫瑰女孩’而骗了他的感情,那时候,她以为他人杀了她,但是没有,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那幅画,然后对她就没有正眼看过,现在好不容易让那个笨女人来找她帮忙,跟太笨的女人玩,真是有损她唐家璇的名声,不过,看在她那么诚恳的份上,她就给她演一出完整的戏来。
“滚!”
“凶什么凶?要不是那个笨女人找我来,我才不会来。”这三年来,阎邪总是对她爱理不理的,还下了死命令不让她靠近他五十米内,不然,她也不用那么费劲的去掉‘鱼’。
“你说什么?”阎邪一把抓起她的手,那个狠劲,是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千万别骗他,他阎邪这三年由着她在阎家兴风作浪,并不表示她可以为所欲为。
“好痛,放开我,我说,我说。”唐家璇的手快要断了,所以不得不把她所计谋的事说出来,本来还想讨点好处,没想到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丢下唐家璇,阎邪冲出房间到处的去寻找那个善良柔弱的可人儿,为什么她总为别人着想呢?她是想成全他的幸福么?那她可知道他的幸福只有她?难道他最近做的还不够么?他是那么努力的在爱她,而她竟然…….如果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的打她一顿屁股,不,他舍不得。
找遍了整个阎宅,最后,阎邪在画楼找到了她。
阎邪静静的看着她,而她也静静的画画,他在看着她,而她没有发现他;慢慢的移动脚步,慢慢的靠近,画像越来越清晰,阎邪诧异的发现她画的是一片花海——紫色的郁金香;她那么喜欢这紫色的郁金香么?看着柔美的身影,原本的气也消了。
“啊!”看到画布上突然多出来的影子,夏安熙吓得大叫起来。
“是我。”阎邪连忙扶住吓得跳起来却差点被裙子绊倒的夏安熙。
“谢谢。”轻抚胸口,安熙为自己压惊的同时也不忘身他道谢。
看着她,他竟发现,原来不管他做什么都补偿不了她,那就用他的一生慢慢的爱她。
“你……”他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阎邪看出她眼里的疑惑,同时他也感到很无奈,看他爱上的是个多么单纯的人儿,而他以前总是认为她是个玩手段的女人。
“我……”他发现什么了吗?怎么看他的眼神,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谈。”说完,阎邪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出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