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捷夫带着刘震和仆人谢尔盖来到莫斯科城郊的一处废弃房屋边。
卡捷夫示意谢尔盖打开房子的大门。谢尔盖从腰间摸索出一串钥匙,插进门锁打开了门。
这座房子里,已经落满了蜘蛛网。卡捷夫走到房间内的壁炉旁边,摩挲着什么。然后只听见:“咔”的一声,壁炉旁边的木质墙壁开了一扇门,竟然是一间密室。
刘震和卡捷夫、谢尔盖走进密室里。密室的正中央,挂着伊凡四世的画像,旁边是代表罗刹皇室权利的双头鹰徽。
密室里,有一个武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长剑、马刀、火绳枪、手铳。不过这些武器大多已经生锈。
卡捷夫对刘震说:“这里曾经是保皇党的秘密据点。好了,年轻人,告诉我,我该如何协助你杀死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
刘震对卡捷夫说道:“我对克林姆林宫完全不了解,需要你给我画一张克林姆林宫的平面图。如果你不会画,只对我描述各个房间的位置及用途即可。”
卡捷夫说:“这不难办,我从小在克林姆林宫长大,克林姆林宫的每一个房间我都了如指掌。而且,我这里有当时为了刺杀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所画的克林姆林宫平面图。”
刘震看了看平面图,对卡捷夫说:“这平面图非常详细。”
卡捷夫摇摇头:“没用的,基里亚科夫是一个极度谨慎的人。克林姆林宫内的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有四名以上荷枪实弹的摄政王近卫军火枪手把守。我们即便能进入克林姆林宫,也只能做那些火枪手的靶子。”
刘震仔细的问道:“你是说,每一个房间都有火枪手把守?”
卡捷夫点头:“是的,整个克林姆林宫,现在就像是一个大兵营。而且那些火枪手都是从罗刹军队中百里挑一的精锐。”
刘震将平面图扔在一边,说道:“这次我来莫斯科,倒是带了三百名大明禁军。可如果让他们强行进攻克林姆林宫,恐怕他们还没靠近克林姆林宫,就会被莫斯科的守军和克林姆林宫的近卫军射成马蜂窝。
卡捷夫说:“我早就对你说过,刺杀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是根本不肯能办到的。二十年前,保皇党动用了一切办法,都没有伤到这两个人一根汗毛。”
刘震闭上眼睛,苦苦思索着。用什么办法刺杀这二人呢?放火?克林姆林宫可不是费舍尔大街。投毒?那二人如果真的是穿越者,一定掌握着现代的验毒方法。硬闯?更是希望渺茫。
仆人谢尔盖拿起平面图,突然说道:“主人,这图上似乎有一个地方没有标明。”
卡捷夫问:“哪里?”
谢尔盖说:“您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捉迷藏,发现的那条地下通道么?”
罗刹的贵族贴身男仆,从两三岁起就跟自己的主人一起玩耍。培养出感情后,七八岁开始接受专门的服侍训练。训练完成后,一日为仆,终生为仆。所以谢尔盖刚才说跟卡捷夫小时候一起捉迷藏。
卡捷夫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件事忘掉了。在克林姆林宫一层大厅下面,有一条地道,可以直通一层大厅边的厨房。可后来伊凡四世沙皇怕刺客经这地道进入克林姆林宫,所以下令用巨石将出口封死了。”
刘震眼前一亮:“巨石?你说的是,仅仅封死了出口,地下通道并没有完全掩埋掉?”
卡捷夫点点头:“是的,地下通道的一头,在巴卡尔大街的一间房间里。可巨石封死的克林姆林宫的那一头,却是根本不可能打开的。而且我说过,即便能打开,你潜入克林姆林宫后,等待你的也只有火枪手们的枪口。”
刘震握了握拳头,对卡捷夫说:“有办法了。”
卡捷夫疑惑的问刘震:“什么办法?”
刘震看了卡捷夫一眼,一字一顿的说:“我要炸掉整个克林姆林宫。”
刘震的方法是这样的,既然克林姆林宫的地下通道没有被完全填充,那完全可以通过巴卡尔大街的另一端入口,将大量的火药运入克林姆林宫地下。等到七皇会议结束,七执政会议开始的时候,点燃炸药,炸死七国执政者。
卡捷夫听了刘震的方法后,惊讶的说:“年轻人,你真是一个疯子!且不说炸掉克林姆林宫需要多少火药,即便能弄到这么多的火药,凭咱们三个人,也没有能力将数目如此庞大的火药运进克林姆林宫地下。”
刘震对卡捷夫说:“事在人为。而且我相信一句我们大明的谚语,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谢尔盖提醒卡捷夫:“我的主人,皇室卫队长普柳金子爵,再被剥夺官职封爵之后,一直在莫斯科的武器黑市谋生。也许他可以帮我们。”
刘震问卡捷夫:“刚才谢尔盖说的那个人可靠么?”
卡捷夫回答:“绝对可靠,普柳金是伊凡四世沙皇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完全效忠于故去的伊凡四世沙皇,自然也效忠于我们保皇党。”
刘震又问:“你一直在提保皇党。我想知道,保皇党到底有多少人,保皇党的人现在又都在哪里?”
卡捷夫回答道:“保皇党鼎盛时期一共有一千多名贵族。不过后来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调集军队控制了莫斯科,八百多名贵族为了保全家族成员的性命对他们妥协了。这八百多人大多被安排在罗刹帝国政府一些可有可无的岗位上。另外两百多名贵族,誓死不屈服于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这些人,基里亚科夫认为全部杀掉可能会引起莫斯科的动荡,所以都只是流放或者褫夺爵位封地。”
刘震问卡捷夫:“假如基里亚科夫和季莫申科一死,罗刹必定陷入权利真空。你有信心号召莫斯科的所有贵族力挺你获得最高权力么?”
卡捷夫惊讶的看着刘震:“我以为你的目的仅仅是杀死这两个人。”
刘震对卡捷夫说道:“杀死这两人仅仅是手段,帮助你获得罗刹的最高权力才是目的。”
其实刘震的真实想法是,如果自己帮助卡捷夫这个破落贵族当上罗刹的最高统治者,那自己便多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也正应了当初在辽东军大营内,徐文长提出的合纵连横,拉一个或者几个西方列强与另外一个或者几个西方列强周旋的策略。